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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良宵苦短忘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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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段裕像沒事人般的起,漱洗完畢,用過山寨中準備的早飯不久,武曼卿已命人過來相請他們三個人過去一敘。

徐經緯不知夜裡段裕偷了一把三花令的古劍,只覺得武曼卿一早飯人來請,頗非尋常。

三個人騎了三匹馬,很快的來到了三花令區,他們由柵門而進,面便看到一棟硃紅的殿堂矗立在眼前。徐經緯當先下馬,拾級而上,段裕和卓大隨在後頭,三個人不一會就走到殿上。

一道橫匾寫著三個“議事堂”的金字,徐經緯忖道:“敢情這裡是三花令總壇發號施令的地方。”殿前站著兩班金戟侍衛,威勢撼人。

那武曼卿高踞在殿中正座,兩旁坐著武傑、毒娘娘、光知君等人,將眼光全投注在徐經緯身上。

武曼卿冷冷道:“請坐!”徐經緯等三人道謝一聲,坐了下去。

武曼卿乃又徐徐說道:“三位可知道本會昨晚發生一件不尋常的事?”徐經緯和卓大均搖搖頭,武曼卿突然用冷峻的目光,凝注在段裕的臉上,道:“段公子你呢?知不知道?”段裕故意清清喉嚨,慢地道:“昨晚子時前後,在下…”他將聲音打住,做出動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武曼卿不耐地道:“怎麼了?”段裕道:“在下似乎聽見山寨內有很多腳步聲…”武曼卿“哦”了一聲,道:“你沒有走出房門看個究竟嗎?”段裕搖搖頭,道:“在下在貴令是客,哪敢如此後突冒失?何況事情發生在子夜,在下如果貿然走出屋外,說不定碰上什麼誤會,豈不糟糕?”武曼卿微微牽動一下嘴皮,但沒有出笑容,道:“你倒是很知趣的呀,很好,三位在此做客期間,最好不要無故走出客舍,尤其在夜間或者無本令弟子陪伴的情形之下,更不要隨意在山寨亂闖…”徐經緯冷冷一曬,道:“省得!反正今天在下就要告辭了!”武曼卿神情甚是意外的樣子,道:“你們要走了?”徐經緯道:“不錯!”武曼卿頓了一下。突然大聲笑廠起來,道:“你想在我面前故玄虛?”徐經緯道:“那要看總分主你自己的想法,在下有沒有這個意思,你心裡明白!”武曼卿撇嘴一笑,道:“委實叫人難予置信,你居然這麼容易就要離開此地…”她頓了一頓;又道:“讓我來猜猜看,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你決定要離開此地…”徐經緯打斷她的話,道:’‘在下覺得彼此耗下去,對我們兩方都無好處因此…”

“因此你要開門見山的蠻幹?”武曼卿一面說話,一面站了起來,又道:“好吧!我讓你看看那一份你所要的東西!”說著,她輕輕拍了兩下手掌,一名金戟侍衛應聲而出,武曼卿吩咐他道:“立刻到聚寶樓將營壘圖拿來…”那侍衛恭聲應是,轉身快步走出殿堂。

武曼卿笑容滿面地坐了下去,道:“昨天夜晚,突然有人潛入本合的區,並從聚寶按中,偷走了一把漢代古劍…”徐經緯訝道:“漢代古劍?”武曼卿道:“是的!那人武功奇高,身手不凡.但令人難於理解的是他偷走那把漢代古劍不知是何用意…”徐經緯忍不住問道:“難道說貴令那把漢代古劍沒有什麼名堂,不值心那人去偷?”武曼卿顧d道:“正是如此,那把漢代古劍,既非切鐵如泥的寶劍,也不是武林神器,只能供玩賞之用,確是值不得那人去偷!”徐經緯道:“武總令主對這件事必然相當費解是也不是?”他想:“武曼卿必然被那人偷劍之事,糊糊的。”不想武曼卿卻神秘笑道:“開始本座確是大覺意外,但深入一想,也就恍然大悟了!”段裕不“哦”了一聲,言道:“原來總分主已經知道那人偷劍的用意了?”武曼卿毅然道:“不錯!”她的聲音極為堅決有力,充分顯出她有成竹。

段裕微微皺眉,道:“那麼,那人為什麼要偷劍呢?”武曼卿道:“這事現在還不能透…”段裕大失望,同時心中對武曼卿的舉止興起神秘難測之

他暗暗忖道:“武曼卿故示神秘,我絕不能就此服輸,我一定要她知道我段裕的手段。”段裕正在思忖之際,那名被派到聚寶樓去的侍衛,已陪著一名青衣女婢,捧著一個黑木盒,緩步走回殿堂而來。

武曼卿一面作手勢要那名青衣女婢將那黑木盒送到她跟前,一面說道:“徐經緯!你過來打開木盒!”徐經緯道聲“好”大步走了過去,將青衣女婢手中的木盒接了過來,徐徐打開。

他快卜一下,然後才從木盒之中取出一卷布軸,小心地張開來。

在殿堂中的所有人,全被徐經緯的動作所住,當徐經緯掀開木盒之際;座中諸人的目光,幾乎全凝注于徐經緯的動作。

那一卷布軸緩緩張開,果然是一幅營壘圖,徐經緯略略看了一下,皺眉道:“武總令主,在下有一句不大中聽的話,不知總令主肯不肯聽呢…”武曼卿微微一笑,道:“請!有話請儘管直言…”徐經緯頓一頓,道:“這一幅營壘圖完全是假的!”武曼卿抬眼道:“真的?憑哪一點說是假的?”徐經緯堅決道:“因為按圖而論,如有營壘設計絕大可能!”武曼卿問道:“哦?為什麼呢?”徐經緯指著圖中的一處標誌,道:“就以這處標誌為例,依照這種圖型,決計不可能使上面的水下來,那麼,請問,圖下這些房舍,到哪裡去找水喝呢?”武曼卿接過圖來,很仔細地看了一會,道:“嗯!果如你所說的…”她一面說話,一面作手勢要那名青衣女婢,取出第二幅營壘圖來。

徐經緯接在手中,道:“這一幅也是假的…”武曼卿“呀”了一聲,道:“這一幅也是假的?”徐經緯肯定的道:“不錯!正是贗品!”在一旁的武傑忍不住問道:“真是假的?”徐經緯道:“當然,因為圖中所示的山水,連方向都描錯,怎麼可能是真圖呢?”武傑看了一下圖,搖搖頭道:“我實在不懂你的解釋!”徐經緯正要開口,武曼卿卻道:“傑兒!你聽徐公子說下去,不要口…”武傑恭聲答應,立刻退到一旁。

徐經緯乃繼續說道:“這一幅圖不但連山勢水向都描錯,而且山高水深都沒有一定標誌,請問這可能會是真圖嗎?”接著,徐經緯將手中的營壘圖攤了開來,一連指出七、八處他認為不合理的地方。

武曼卿很用心地聽完徐經緯的說明,凝神想了一會,道:“照你這麼分析,這兩份營壘圖均毫無用處了?”徐經緯道:“也不盡然!”武曼卿問道:“嗅?這話怎麼講?”徐經緯道:“因為這兩份營壘圖只是被人改寫而已,如果我們能尋出圖中的錯處予以修正,仍是有用!”武曼卿又問道:“那麼,從何尋出圖中錯處?”徐經緯抬起頭來,道:“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按圖索群,到現場仔細對照修改,但…”武曼卿用手勢阻止徐經緯再往下說,接口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海龍會合肯讓外人這麼做?”徐經緯微微一笑,道:“在下當然知道這事很難,但如果總令主認為值得去做,這事也並非沒有成功機會!”武曼卿聳然動容地道:“是呀!設若我們有意全力去辦,海龍會實力雖大,也不見得就可阻止我們啊…”她站起來徐徐在座前走動,一面垂頭思忖,一望而知她正全心在考慮要不要與海龍會正面衝突。

因為一旦三花令派人掩進海龍會的營盤島嶼,雙方衝突是免不了的,那時將是江湖兩大勢力的一場殊死戰。

是以座中那些三花令的高級人物,無不出緊張的神,等待著武曼卿出言決定。

武曼卿似乎很難下決心,她在座前徘徊了一會,又坐了下去,支肘沉思。

武傑忍不住低聲道:“娘!這事關係重大,請娘三思!”武曼卿道:“娘知道,你讓我考慮…”她深深地了一口氣,又適:“看來這事有待本令會議決定,傑兒!”武要恭聲應“是”武曼卿乃又道:“吩咐本令內外各堂堂主,三花令各令主及長老,訂後午時,群集總壇議事堂議事!”武傑又答應一聲,大步走出殿堂。

武曼卿轉臉對徐經緯道:“你能不能留到後午時,本令集議之後再走?”徐經緯很乾脆地道:“可以,但你們別想將我牽涉到與海龍會衝突的事件中…”武曼卿笑道:“你放心,要你在這件事中協助我們的話,本座必然會先取得你的同意…”她說著站了起來;道:“送客!”兩班侍衛轟然應諾,徐經緯、段裕和卓大隻好站了起來,抱拳作別而下。

他們回到了宿處,段裕突然道:“徐兄!你看那武曼卿會不會跟海龍會動上手?”徐經緯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三花令要動手的話,非有足夠理由和把握不可!所以這事目前還難預料!”段裕卻道:“不然,依照兄弟看來,三花令下手的成份極大!”徐經緯研然問道:“哦?你的看法是…”段裕迅即接口道:“兄弟認為,第一,他們兩大黑道勢力,勾心鬥角,暗中互相排擠的時已甚久,雙方面都心不和,早知一戰難免,所以三花令搶先動手,勢所難免…”徐經緯道:“第二個理由呢?”段裕道:“第二,三花令最近勢力擴張報快,海龍會已深受威脅,他們不動手,海龍會也不可能任情勢如此發展下去,因此三花令唯一搶先動手的時刻就是目前,武曼卿心裡不會不明白!”徐經緯微微點頭,段裕乃淚滔又說道:“第三點,你剛才說過可以修改那兩張營壘圖,進而尋出真正營壘圖的那句話,已深深打動武曼卿的心,很可能使武曼卿下采取行動的決心!”徐經緯凝思一會,道:“這話雖有道理,但武曼卿還得考慮我會不會協助她這個問題,是也不是?”段裕頷首道:“不錯!因此徐兄的話就是促成他們雙方兵刃相殘的導火線,徐兄何不先考慮該不該利用這次機會?”徐經緯反問段裕道:“你認為如何呢?我該不該抓住這次機會?”段裕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徐兄豈可錯過…”徐經緯喀然無語,看了段裕一眼,旋即站了起來,走回自己的房中,段裕跟在後頭,問道:“你認為機會不大?”徐經緯道:“機會誠然有,但咱們似乎不能抱有大大的樂觀,比如說,我們不能低估三花令的能耐!”段格笑道:“敢情徐兄擔心畫虎不成反類犬,白白便宜了三花令,叫他們給利用了?”徐經緯坐在沿,道:“這倒在其次,要緊的是,萬一我們協助了三花令,卻不能促使他們兩大勢力大於一場,豈不是偷雞不著蝕了把米?”段裕道:“徐兄如果決定幹,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定可使他們兩大勢力搞成一片烏煙瘴氣!”徐經緯問道:“你有什麼把握?”這一問,顯示出徐經緯還不相信段裕有如他所言的能耐,段裕不得不補充道:“不瞞徐兄;事實上我早已在進行讓三花令和海龍會大拼的計劃…”徐經緯道:“哦?你早已有此計劃?”段裕靠近徐經緯,壓低聲音,道:“你記得武曼卿所說的昨晚他們丟了一把漢代古劍嗎?”徐經緯道:“是啊!這跟你所說的計劃有關嗎?”段裕神秘一笑,道:“當然有關,否則我提它作什?”徐經緯沒有言,但段裕知道他正在等待進一步的說明,於是說道:“昨晚前往三花令聚寶樓偷出那把漢代白劍的,就是區區在下!”徐經緯出詫然不解的神情,盯了段裕一眼,才道:“你?是你偷了那一把漢代古劍?”段裕得意的道:“不錯,而且我已經將佔劃安全地藏了起來。”徐經緯搖頭道:“在下真想不透你冒險偷三花令的一把古劍,與你如說的計劃有何牽連!”段格又出得,迫:“這是兄弟計劃中的一部分,當然互有牽連!”徐經緯忍不住口道:“有什麼牽連?”段裕道:“我要嫁禍海龍會!”嫁禍海龍會,讓海龍會潤起蕭牆而仍不知事出何因,卻也是個聰明可行的方法。

但是三花令會為了一把僅供玩賞的漢代古劍,而大興問罪之師與海龍會拼個死活,卻仍是一個問題。

這裡邊既有問題,徐經緯自然不能不向段裕請教明白,是以他作出一個請段裕說下去的手勢。

於是段裕說起他的計謀,他的計謀是:打算利用夜晚時間,潛入三花令區的聚寶樓,偷幾件寶物出來,然後嫁禍海龍會,使他們兩派翻臉。

但徐經緯只聽了一半,就搖頭道:“你這計謀有兩難,恐不能達成目的!”段裕道:“有哪兩項難處?’”徐經緯道:“就拿第一樁困難來悅,你有什麼辦法叫三花令的人深信是海龍會派人偷了他們的寶物?”段裕笑道:“這沒有什麼難處!”他自體中掏出一塊製的鐵牌,給徐經緯。

徐經緯略略一看,只見鐵牌之上刻有一條自水中飛躍而上的龍,栩栩如生,不由恍然道:“這鐵牌定必是海龍會的信物了?”段裕接回鐵牌,將它納在懷中,一面說道:“是的,而且是海龍會高級的信物,我費了很大功夫才得到這一件…”他頓了一頓,又道:“我如果將這海龍會的信物,故意失落在聚寶樓的附近,讓三花令的人撿了去的話,計劃不是已經告成了一半?”徐經緯道:“但你不偷他們的珍貴寶物,他們也未必肯信!”段裕道:“這是我故意這樣做的,否則能潛入聚寶樓,要偷他幾件珍寶又何難之有?”徐經緯訝道:“那麼,你昨晚怎不乾脆偷走那兩幅營壘圖?”段裕道:“營壘圖他們另有秘密之處藏著,本不在聚寶樓,那是武曼卿騙我們的!”聽段裕的口氣,似乎他早已知道三花令藏有營壘圖之事,徐經緯深知段裕這人神秘難測,這件事段裕是有知道的可能,因此他沒有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