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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正反派全是我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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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李晴梅仍舊是一身單薄的青書生衣衫,秀麗的長髮直接如同男子那樣束在腦後,不施粉黛、眉眼清而素淨。

“師父,師姐。”如今不過十幾歲的師妃暄穿著打扮更是完全隨了看著自己長大的師姐李晴梅。

只是,不同於李晴梅明顯是為了圖方便才穿男子衣衫,師妃暄的身上,更多的是一種遠超於她的年齡的、從容而又清靜的沉靜淡泊。

師妃暄同樣初出江湖,一頭秀髮漆如墨染,也用了俗家姓氏,可是,許是被梵清惠從小帶到慈航靜齋,在這個多少有幾分出家人的刻苦樸素的地方長大的緣故,年紀輕輕的師妃暄,一身氣質除了那種讓人看不透的神秘,更多的,卻是頗為避世出塵、讓人自慚形愧、不認褻瀆的超凡脫俗。

梵清惠忍不住輕輕的嘆了口氣,道:“妃暄,晴梅,你們兩個看看這個吧!”李晴梅走上前去,接過梵清惠手中的那幾張信箋,回到師妃暄身邊,師姐妹兩個站在一起看向上面的文字。

片刻之後,師妃暄的表情依然沉靜入水,李晴梅的面上,卻是忍不住的出了不敢置信的深,驚道:“這、這怎麼可能!凌姑娘怎麼可能會是魔門中人!”師妃暄微微垂眸,據自己剛剛看到的內容,輕聲說了一句道:“據淨念禪宗的悟心師兄說,當年‘花間派護派尊者’一事,純屬誤傳,那位凌楚思凌姑娘幾年前便已經在淨念禪宗當眾澄清過,自己並非‘花間派護派尊者’一事。”

“可是她卻沒有否認自己是魔門中人!”李晴梅難掩動的說道。

李晴梅的武學天賦並不出眾,有梵清惠這等江湖頂尖高手教導,如今也不過就是個普通高手罷了!放在江湖之中還能看,但是,若是和年輕一輩的箇中翹楚,諸如季霄白、凌楚思、跋鋒寒、獨孤鳳、以及侯希白、甚至還有她師妹師妃暄這些人比起來,卻完全不是一個境界層次,甚至本就已經無從比較了。

同樣的,她的思維心智,比起那些多智近妖的天之驕子們,也都更像是一個尋常人,單純而,一不小心就會被人誤導,偏偏又嫉惡如仇。

而且,因為當初凌楚思在秦嶺的山峰之上幫過她、後來又在揚州城裡救過她,再有當初大隋和突厥、契丹邊境的“瘟疫”一事中,凌楚思的慷慨高義,以及後來凌楚思同孫思邈一起,濟世蒼生的種種舉動,都讓李晴梅始終把凌楚思擺在了心中一個很高的地位。

李晴梅可以說是和凌楚思相識於微末之時,所以,與她而言,對凌楚思的情就更加信任和親切了。

也許在凌楚思的眼裡,李晴梅只不過是一個看見了就順手幫一把的小角,她本人的意義,可能還不如梵清惠徒弟這個身份重要,但是,在李晴梅的心中,凌楚思卻是師門不凡、醫術了得,並且善良、慷慨、悲憫而又充滿高義。因為過往的那些經歷,自己知道自己肯定及不上,所以,李晴梅免不了的就把認識最早也最久的凌楚思看得太高、太重,如今,驟然得知凌楚思的形象可能和她記憶中的完美截然不符,李晴梅可以說是完全無所適從,整個人都被震得懵住了。

梵清惠也輕輕的嘆了口氣,眼神悲憫而略帶輕憂。

當年的“花間派護派尊者”驟然出世,這樣一個武功了得的人物,意味著魔門勢力突然之間大增,惹得多少人心神為之所動。尤其是身為江湖白道兩大魁首之位的慈航靜齋齋主的梵清惠,那段時間更是對此頗為關注,畢竟魔門內鬥已久,便是“王”石之軒和所謂“花間派護派尊者”之間的內鬥,都沒能讓她的心情放下絲毫。

還是後來凌楚思突然避而不出,時間久了,魔門之中彷彿就再沒有這個人一樣,梵清惠才稍稍放下了心來。

可是,此番回想起來,梵清惠卻是心中悚然一驚。

凌楚思與石之軒、了空和尚在揚州的一場亂戰之後,他們三人各自銷聲匿跡,偏偏在那不久之後,抱著自己的徒兒師妃暄回到在江湖中堪稱神秘的慈航靜齋所在之地帝踏峰的時候,自己就遇到了突然在那個時候出現在秦嶺深山之中的凌楚思。

一開始的梵清惠以為那是一個生活在秦嶺附近的採藥女,還曾經動了將其收入門下的想法。等到後來,發現凌楚思輕功了得,而且經常採藥製藥,其製成的‮物藥‬同樣極為難得後,梵清惠便猜測,對方可能是出自哪一個隱居避世的神醫高人門下。

等到後來,凌楚思再次出來行走江湖,雖然行事還算低調,也鮮少和江湖中的其他人來往,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下山遊歷的李晴梅竟然屢次三番的碰到凌楚思。那個時候,李晴梅和梵清惠只當是和凌姑娘有緣,再有凌姑娘濟世蒼生、頗為高義,結識這等人物,也是一樁幸事。再有後來的孫思邈,可以說是完美的驗證了梵清惠一開始對凌楚思的猜測——師從某位不世出的醫道高人。

然而,上面這一切,都立足於一個共同的前提,凌楚思雖然並非出自慈航靜齋、淨念禪宗這種白道魁首門下,但是,其行為舉動,一看就是正派人物。

等到現在,驟然發現凌楚思竟然和魔門關係匪淺之後,想起她和神醫孫思邈這幾年間在百姓、江湖中的聲望,梵清惠卻只覺得一股寒氣襲上心頭,簡直令人不寒而慄!

更何況,如果說上面這些巧合,還只是猜測,那麼,不管是最初五羊城裡凌楚思從“王”石之軒手中救下的白衣年輕人,還是當年凌楚思夜闖淨念禪宗時陪著她的那個人,以及還有幾次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小事,在梵清惠得知,裡面那個白衣年輕人始終都是同一個,並且,他的名字叫做季霄白,更是魔門兩派六道之中補天閣的閣主,亦是魔門新一輩的頂尖高手後,這一切,便已經瞬間成為了證明凌楚思和魔門情匪淺的鐵證!

直白點說,看到這些“證據”之後,梵清惠已經毫不懷疑凌楚思的魔門身份了。

至於淨念禪宗所說的,凌楚思乃是“花間派護派尊者”一事純屬誤會,梵清惠也認同,但是,這件事,卻改變不了更本質的問題——不是花間派護派尊者,不意味著和魔門無關!

更何況,魔門內鬥由來已久,石之軒當年和凌楚思之間互相下殺手下得那麼狠,說凌楚思不是和石之軒有恩怨利益糾葛恐怕都沒人相信了!

看到剛剛拿到的那些記錄在信件之中的證據後,李晴梅的很多想法,其實是和梵清惠的想法不謀而合的,甚至於,因為她同凌楚思接觸得更多一點,很多巧合如今回憶起來,那種令人心中悚然、觸目驚心的覺,甚至還要來得更強烈、也更真切一些。

師妃暄和凌楚思沒有接觸過,所以,她自然無法受到梵清惠和李晴梅那種對於自己曾經居然如此輕信一個魔門中人而驟然升起的驚懼後怕、還有骨悚然之,不過,梵清惠和李晴梅的態度,卻也毋庸置疑的影響了師妃暄的判斷——師父和師姐都認定了凌楚思是魔門高手,師妃暄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已經默認了這樣一件事,儘管事實的真相,其實是時常事故體質的凌楚思碰見一群因為聰明所以每次都想太多的江湖人之後,她真的是黑鍋越來越多,簡直巨冤…

片刻的沉寂之後,梵清惠面含憂的閉了閉眼睛,輕輕一嘆道:“前,孫神醫——”短暫的停頓了一下之後,梵清惠直接改口道:“孫思邈和凌楚思到了長安城中,被獨孤閥請回了府上。聽說隨後,獨孤鳳請凌楚思一起去參加賞荷花會,石青璇也受主人家邀請在那裡送上了一曲簫聲。”頓了頓,梵清惠看向師妃暄,輕聲說道:“那個侯希白雖然出身神秘,出道不過幾年許,可是,卻常含悲憫之心,替天行道,已過百數的採花賊,都命喪他手。”頓了頓,梵清惠略微無奈一笑道:“偏偏,‘多情公子’侯希白最是重情,凌楚思又是何等絕,賞荷花會上遇見凌楚思,怕是——”梵清惠的隱憂,全在沒有說完的話語裡,師妃暄看在眼中、記在心上,微微抬眸,稍稍安撫了梵清惠一句道:“徒兒此前曾與侯希白同遊三峽,談古論今,他的風采不凡、學識淵博,非同一般。”略微沉了一下,師妃暄斟酌著詞句繼續說道:“只不過,侯希白除了武功深不可測以外,本身更於琴技作曲,平生最愛尋訪天下美人…每逢認識令他心儀的女子,便將其繪在他那柄摺扇的美人圖中。師父莫要太過在意,侯希白對凌楚思,也許就只是為了一幅畫而已。”梵清惠聞言,非但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愈發覺得,凌楚思碰到侯希白這種卓越出的後起之秀,本就是有意為之了,她旋即苦笑道:“如此,我就更放心不下了…侯希白對上凌楚思,的確就只有一幅畫,可是,賞荷花會上,侯希白沒有將凌楚思繪在摺扇的美人圖上,卻是凌楚思當眾親手畫了一幅他的畫像,送給了他!”師妃暄頓時微微一怔。

片刻之後,師妃暄當機立斷道:“師父,徒兒這就下山,親自前往長安!”梵清惠微微頷首,想了想,又有些擔憂道:“凡事量力而行,莫要傷了自己。”

“師父教誨,妃暄謹記於心!”·數之後,在孫思邈的妙手回之下,獨孤閥的老夫人尤楚紅病情已經有了很大改善。

與此同時,在獨孤鳳小心翼翼的提醒之下,凌楚思也終於得知,江湖之中,她以前那個“花間派護派尊者”的謠言,終於有了漸漸洗清的趨勢,雖然,幫她洗白這頂黑鍋的慈航靜齋那邊,用了更加嚴密完備的證據和線索證明,她是魔門中人,並且,早先甚至有意接近慈航靜齋中人,藉機盜取慈航靜齋的內部隱秘…

而這一切,得出的最終結論,就是妖女該死,人人得而誅之!

漫長的死寂和無言以對之中,獨孤鳳跟凌楚思報過信後,說完現在的情況就一溜煙的跑了,徒留下凌楚思一臉“=口=”的表情,整個人都被慈航靜齋的腦給驚呆了。

她也是第一次聽說,原來自己這麼心機!

當年魔門那些人,也就是傳傳謠言潑潑髒水,但是細究卻只是風言風語的傳聞,並沒有什麼證據的,現在可好,輪到身為正道魁首的慈航靜齋了,因為她們更加講證據、不會太過信口開河,所以,除了又指名道姓的兜頭糊了她一臉黑鍋外,慈航靜齋這是連她做事的時間、動機、手段全都幫她給腦補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