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勸服與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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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易-巴斯德驚愕的注視下,夏爾毫無顧忌地跟他提出了用活人進行病菌和抗實驗的建議。頂點小說更新最快這確實有些超乎於路易-巴斯德的想象,他之前勤懇學習,並且努力地積累學識,一心想的都是怎麼把自己的研究成果為社會和祖國造福,成為一個受人敬仰的學者,哪裡曾想過要以這種方式來進行自己的研究?
雖然夏爾說得十分高調,但是他的心裡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先生,國家有需要的時候,我們無疑會盡全力去為她效勞,我們願意廢寢忘食地進行研究…但是我想我們的研究不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我們可以以正常方式來完成您代的任務。”此時他的心裡已經有些後悔剛才跟大臣閣下提出的這個困難了,他哪裡想到,大臣閣下居然會毫不猶豫地給出這樣的解決方式。
然而,事情的發展已經由不得他來控制了,大臣閣下目光炯炯地視著他,似乎不容他躲閃,“巴斯德先生,我相信您的智慧和能力,否則我就不會在那麼多人當中挑中您來承擔這種重任了,可是困難既然存在,那麼我們就應該想辦法克服,而不是視而不見或者躲避它!您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用動物做實驗的話會影響到實驗的觀察,不管怎麼說,動物和人還是有差別的。”
“可是…”路易-巴斯德還想再說些什麼。
“不必有太多的顧慮,先生。自古以來,醫學乃至科學的進步,是需要代價的,知識的寶庫裡面應有盡有,但是卻需要我們自行去打開…我們不能因為一些小小的瑕疵,就放棄打開這扇大門的機會,不是嗎?”夏爾的語氣已經變得越發咄咄人了,似乎已經不再容許他拒絕,“其實跟您說老實話,我也不怕多等幾個月,不過您想一想,在即將到來的戰爭面前,我們的將士們能等嗎?他們在病痛當中掙扎哀嚎的時候,難道國家不應該想辦法以最快速度來治癒這些人的痛苦嗎?所付出的代價僅僅是一些國家的敵人而已,我看這倒是兩全其美”
“就算是一些犯人,他們…他們也應該由法律制裁,而不是被當做試驗品,這在法律上是不合規的,而且也不符合學術上的道德。”路易-巴斯德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如果我這麼做的話,我的良心將會因此蒙受譴責,人們也會指責我為了研究而不顧道義。”
“為國效勞就是最大的道義不是嗎?法蘭西需要你以最大的努力,而不是去顧慮什麼道義非難!沒有人能夠因為這件事而指責你!”夏爾馬上反駁了對方,“您就告訴我吧,士兵們願意為國蒙受生命的風險,著撲面而來的槍彈衝鋒,而難道您甚至不願意為法蘭西的將士們而忍受一些小小的道德顧慮?而且是沒有什麼據的顧慮!”這個質問猶如是鋒利的尖刀,刺入到了路易-巴斯德的心底裡,讓他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對那些不怎麼愛錢甚至對名望也不是很追逐的純粹科學家來說,訴諸民族熱情是最為有用的一招,夏爾稍加試探就著重從這方面來說服。
而且,這一招確實對巴斯德十分受用,因為他就是一個非常愛國的學者,在原本的史上,由於在生物學、化學的研究當中成就斐然,他在晚年已經成為了在整個歐洲享有很高的聲譽的科學家,而德意志的波恩大學鄭重地把名譽學位贈予給了他。
但是,在後來,普法戰爭爆發,法國在戰爭當中失敗,普魯士為首的德國諸邦聯軍強佔了法國的領土,並且勒索了鉅額的賠款,在國家面臨這種慘景的情況下,巴斯德怒而將名譽學位證書退還給了波恩大學,然後說“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卻有自己的祖國”其對國家的忠誠和熱愛可見一斑。
如果夏爾用金錢和名利來勸說他的話,恐怕這是沒什麼意義的,他不會為此而讓自己的良心和研究蒙上汙點,可是用上國家的大義那就不一樣了,巴斯德很難想象自己會願意看到有士兵因為自己的猶豫而白白犧牲儘管其實責任並不在他的身上。
他為難地皺起了眉頭,顯然已經動搖了。
“您放心,我挑選死囚和那些註定要被我們懲罰的間諜來做試驗品,一大理由就是為了保密,這件事,沒有任何人會得知詳情,也就沒有任何人會來指責您。”夏爾眼看已經接近成功,於是不慌不忙地扔出了最後一張牌,“況且,就算洩了,責任也完全在我的身上您只是在我的命令,不必為此承擔任何責任。”
“我們能夠欺騙世界,瞞過所有人,但是我們瞞不過上帝,是能夠看到的。”路易-巴斯德苦笑了起來,“就算沒人知道,我的良心上也承擔著無比沉重的責任。但是,特雷維爾先生,為了將士們的生命,我願意承擔這樣的責任,我只希望您能夠為我們提供最好的實驗條件,以便將人命損失降低到最低點…”
“這是當然的,請您放心。”夏爾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重重地點了點頭,彷彿也被染了那種悲天憫人的道德情懷一樣,“法蘭西將會您的犧牲,您的良心只會因為這種悲憫和勇氣而變得更加崇高…”說實話,他並不著急成果晚幾個月或者一年出來,但是他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慢慢地打動巴斯德,讓他進行一些他並不太熱衷的研究,並且逐漸習慣以夏爾的吩咐來行事,這樣的話他的才智能夠更好地為自己所用。
路易-巴斯德當然不會明白夏爾慷慨昂的話下面所隱藏的用心,因為夏爾對他的支持和幫助,他現在已經把夏爾看成了一個熱心於國家事務、孜孜不倦想要為國效勞並且不問艱難的帝國大臣,慷慨而且力過人,是帝國難以多得的棟樑之才,正是因為這種良好的印象,所以在夏爾一通勸說之後,他終於決定放下心裡的一些道德顧慮,使用活人來進行一些實驗,讓帝國的將士們可以儘快擺脫可怕的傷寒病的困擾。
說到底,醫學的發展也確實需要某種犧牲,而他現在也太年輕,籍籍無名而且掌握的資源也太少,還無法擺脫外界的影響,也無法進行獨立的科學研究。
“當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已經不再崇高了。”路易-巴斯德苦笑了起來,眼神裡面的神采也黯淡了幾分,“然而,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您給我提供瞭如此優越便利的條件,大臣閣下。願上帝能夠垂憐我,讓我不要造成太可怕的後果就能夠結束這場噩夢。”
“這是必然的,我對此深信不疑。”夏爾笑了起來,然後伸出自己的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藉此傳遞過去自己的信心,“法蘭西會您的。”在他的鼓勵之下,巴斯德還是有些不自然,不過總算控制得住情緒,他和夏爾再談了一下實驗室的情況,然後帶著夏爾來到了實驗室的深處進行參觀。
雖然明知道有路易-巴斯德帶路十分安全,而且這裡是心維護的實驗室,不過夏爾一想到自己是在和各種烈病菌作伴心裡也還是有些發,所以也沒有多逛,簡單地視察了一下,鼓勵了一下這裡的工作人員們,並且允諾繼續提高他們的生活條件和薪酬之後,就離開了這裡。
當他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旅館時,天已經開始變暗了,而這時候,他的親密部下孔澤已經來到這裡,正在等候他。
這所旅館名義上歸私人經營,但是實際上是夏爾直接動用國家預算購入的,所以他在這裡有最大的行動自由,他的隨從們把他帶到了一個隱秘的房間裡,而孔澤正等在那裡。
雖然已經是臨近初夏了,氣溫已經變得很高,但是孔澤還是按照往常的習慣穿著一件黑的大衣,戴著黑的帽子,帽簷拉得很低,彷彿就像是用大衣把自己包裹起來了一樣。
這種穿衣風格夏爾不太喜歡,不過他也不介意,直接招了下手示意對方坐下。
“剛剛收到的電報,奧國皇帝陛下已經決定接受法國皇帝的邀請,參加法蘭西皇后陛下的生慶典,並且對她致以最為誠摯的問候。”兩個人在幾年的相處之後,孔澤已經習慣不拘禮節和長話短說的風格方式,所以一落座就直接跟夏爾報告,“外手續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但是預計半個月之後他就能夠降臨。”據夏爾的要求,孔澤利用自己之前在警務部門積累的經驗和人脈,著手建立了一個消息網絡,經過幾年的錘鍊以及夏爾不惜成本的投入,這個網絡已經開始漸漸成形,也讓夏爾的消息變得十分靈通、行事也方便了許多,不過因為條件所限,目前這個網絡還只是覆蓋法國境內而已,對外國的情報信息收集還不甚理想,不過好在這次奧地利帝國有人是在和夏爾合作理查德-馮-梅特涅親王一手包辦了這件事,然後在成功之後第一時間就向法國官方和夏爾同時發佈了電報,所以夏爾的部下們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這個消息,然後孔澤來到吉維尼的時候順便報告給了夏爾。
“哦,這是個好消息!”雖然平素矜持,但是夏爾仍舊為這個消息高興不已。
奧國皇帝的駕臨,不僅僅是體現了法奧友好的主題,更加證明了他的外路線大有可為,而且已經在收穫成果。
通過這樣一個舉動,外界肯定能夠看出來特雷維爾已經不在外部,但是他的靈魂和那看不見的雙手卻在影響著法國的外,並且將它按照自己的心意進行推動。
而奧地利也在被他推動,正在走向和俄國決裂、然後不得不依賴法國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