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保證與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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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果是以絕對理智的立場來判斷的話,他自問確實找不到拿破崙三世陛下非要和奧地利過不去的理由就算要討好軍隊,也大可以在別的地方冒險,為撒丁人火中取栗對法國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但是,雖然年輕,父親多年的言傳身教也讓他格變得謹慎至極。
“萬一陛下真的一意孤行,非要和我們作對呢?”
“如果他真要這麼做,我會極端地反對他的決定,會盡我的一切能力來懇請他改變主意,一般來說,以他對我的信任,他確實會這麼做的。”夏爾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看著理查德,然後一字一頓地說,“當然,凡是都有萬一,如果一切真的無可挽回,帝國將會和奧地利惡,而奧地利並沒有什麼過錯的話,我會掛冠而去以示抗議,退出帝國的朝廷,直到帝國改弦更張,重新走上法奧修好的道路上為止。”
“天哪!”夏爾這個突如其來的承諾,讓理查德驚訝得目瞪口呆,事實上他從沒有期待過能夠從夏爾的口中聽到這樣的承諾。
“夏爾,你這是認真的嗎?”
“十足認真,而且不是因為一時衝動。”夏爾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你可以把這句話寫在紙上,然後送到維也納的外部秘密存檔,送給你的皇帝陛下,這是作數的,特雷維爾說話算話。”
“這…這還真是…”理查德視線四處遊動,顯然一時還沒有接受這個消息。
“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呢?”
“第一,我確實真心想要法奧親善,容不得一點兒猶疑;第二,法奧修好是我一力倡導外路線,是我所認定的法國外基石,否定了這一點無異於是在說我的全部路線就是錯誤的,那麼我必須引咎辭職,帶著我的錯誤離開帝國政府。”夏爾仍舊顯得從容不迫,彷彿是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一樣,“第三,我有十足的自信,自己一定能夠說服陛下和帝國政府,採納我的建議。”
“是這樣啊…”理查德急速地眨著眼睛,藉此來掩飾自己的內心波動。
他從這個年輕人身上受到十分強烈的自信,他堅信自己的路線是對的,也堅信他的陛下一定會按照他的建議去做。
這種自信是如此強烈,以至於讓他也不有些動搖了畢竟,這個年輕人可是真的青雲直上了啊,他確實有資格自信。
看來,這個試探,是相當圓滿了,理查德心想。
“很好,夏爾,我會把你的話和你的承諾原原本本地轉述給陛下的,我希望這個承諾不用到需要兌現的那天。”他站起來,然後鄭重其事地走到夏爾的面前,“另外,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們奧地利人對法國絕無惡意,只要法國人向奧地利人伸出友誼之手,那麼它絕對不會落空。跟你一樣,我也用我的前途來保證,如果法國無過錯而奧地利主動和法國決裂的話,那麼我願意掛冠而去,回家擺我的花園去。”
“你這麼一說,我倒深怕我們某天要一起去阿爾卑斯山麓之下種花了。”夏爾突然笑了出來,然後自己也站起來了。
“那自然是不會發生的啊!”理查德哈哈大笑。
“不過,如果您想去的話,那麼奧地利的大門隨時為您敞開。”因為心情都很好,兩個人又握起了手。
從理查德的面孔上,夏爾判斷今天自己已經超額滿足了對方,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覆,並且明確了奧地利的立場,而經過兩個人一番暢談之後,時間已經來到深夜時分了。
正當夏爾以為對方就要告辭離開的時候,理查德突然又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夏爾,您還記得那位俾斯麥先生吧?”
“嗯,我還記得啊,我和這位先生曾經一起受您父親的邀請拜訪過他的莊園。”夏爾馬上點了點頭,“我還和他過幾次,我認為他是個聰明人,而且很積極。”
“您看得很不錯,他確實是一個聰明而且積極的人,而且是過於的聰明和積極了。”理查德的笑容更加深了,似乎有些嘲諷似的。
“這是指什麼呢?”夏爾馬上問。
雖然他心裡很注意,但是他表面上卻裝作不太在意。
此時的俾斯麥,只是被普魯士國王扔到了法蘭克福當駐帝國會議代表而已,雖然身份高,但是基本上等於被投閒置散,無法參與機要,所以只是一個閒雜人等而已,和他這樣的帝國大臣當然無法相提並論,他要是表現得過於關心那才是奇怪。
“這位先生,現在一直都利用各種場合,刺探法國和奧地利的情況,似乎是想要清楚瀰漫在歐洲上空的陰雲是怎麼回事,而且他還和俄國人駐法蘭克福的代表過從甚密,依據我們得到的情報,他似乎一直都在提出各種建議,想要俄國改善和歐洲各國的關係,以便緩解外緊張。”
“這倒是並不太令人意外。”夏爾想了一下之後,低聲回答,“雖然和他見面不多,但是我看得出來俾斯麥先生不是一個喜歡安分的人,況且普魯士人一直都對俄國很有好不過我認為他不是一個特別執著於親俄的人。”
“他當然不是特別親俄的人,普魯士人除了自己誰也不親。”說到普魯士的時候,理查德的態度就沒那麼好了,顯得特別尖刻,“普魯士人一直都這樣,他們就喜歡耍這種鬼把戲,抬高自己的地位,而這位先生更有這種需求,因為他覺得帝國會議代表太屈尊他了!他想要多做點兒事,多扮演點角,尤其是扮演西歐和東歐的仲裁者角。”
“您的意思是,俾斯麥先生並不關注俄國和西歐的外關係能否緩解,他只需要藉助這種緊張空氣,來抬高自己的地位,順便為自己增加影響力,以便在未來為自己謀取一個…更有利的職位?”夏爾平靜地問。
“是啊,普魯士人喜歡冒充大國,這位先生喜歡冒充大人物,所以在這樣一個緊張的時刻,他上躥下跳想要扮演一個他配不上的角,是很正常的。”理查德以一種平淡的語氣,刻薄地嘲了俾斯麥一番,“但是,在歐洲的至高舞臺上,普魯士人只能是看客,而被扔到了法蘭克福的他,充其量只能算是看客的看客,他的全部努力就是在我們面前演出一場滑稽劇而已。”他這麼尖刻,既有奧地利人對普魯士的傳統厭惡,也是想要在夏爾面前敗壞俾斯麥的形象,以免夏爾對這個普魯士人印象過佳,印象他對奧地利的親善態度。
“如果他願意演的話,那就讓他演吧。”夏爾又想了一下,“就算他想要玩外陰謀,反正無關大局。或者說,這還更加是好事…越是讓俄國人以為自己形勢還不算很嚴峻,他們越就會得意忘形。”
“那麼您介意不介意讓他吃點兒教訓呢?”理查德突然問,“比如我們在和普魯士談判的時候,對普魯士國王抗議他的行徑?”
“現在還是不要這麼做吧。”沉默了片刻之後夏爾回答,“這個人我有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