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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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夏爾對皇后的態度、乃至於所說的話,都十分不符合一個臣子應有的禮節,不過到了現在,卡洛娜皇后陛下也無暇去注意夏爾的態度問題了。
因為夏爾的話猶如是凜冽的寒風,將殘酷的現實送到了這位年輕的皇后陛下的面前,也讓她原本深藏在心的擔憂被強制地浮上了水面。
正如夏爾所說的那樣,她現在雖然富貴榮華,但是不過是無的浮萍而已,在真正的風雨面前恐怕經不起太多的摧折,而解決這個問題,也只能靠一位皇后的傳統辦法——生下一個足以繼承這個帝國的繼承人,讓自己依靠未來的帝國皇帝來穩固地位。
當然,光是靠生下孩子也是不完全足夠的,她還需要朝廷當中有實力的人來為自己捧場,而夏爾的表態無異於是在保證,自己和自己的子夏洛特一樣,一如既往願意給皇后陛下鞍前馬後效勞,讓她可以真正地母儀天下。
在皇后陛下的注視下,夏爾慢慢地將自己的笑容收了回去。
“怎麼樣,陛下?這下我想您應該已經充分理解我所說的一切了吧?我想,如果您理智來看待我這些建議的話,那麼您可以看出來的,其中只有好意沒有惡意,真正對您有惡意的人是絕對不會說那些有可能讓您不高興的話的。”皇后陛下的臉還是十分難看,甚至有些痛苦,但是至少沒有剛才那樣氣憤難平了。
她皺緊了眉頭,視線四處遊弋,彷彿心緒十分雜亂的樣子,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依靠,只能忍受著內心當中的煩惱和煎熬。
“難道這是我的錯嗎?難道我不想為這個國家帶來繼承者嗎?”帶著一絲恥辱和憤恨,卻又有一些鬱悶和不甘。
“你們這些指責我有什麼意義?”
“沒有任何人指責您,陛下,我也認為您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夏爾輕輕搖了搖頭,“不過您也知道,世上的事情,很多是沒有對錯可言的,一旦您沒有達到一些人的期待,那麼這些人就會認為…您至少沒有盡到自己的義務。”皇后的呼變得急促了起來,她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說。
是啊,這種辯解又有什麼意義呢?無論是丈夫的年紀,還是他私下裡放的生活習慣對身體的損害,都無法成為自己沒有達成義務的理由——至少對世人來說就是如此。
理由毫無意義,結果才有意義。
她驀然發現自己在這位大臣閣下面前顯得太過於失態了,而她最不願意的就是失去尊嚴。
“所以到了現在,我真的認為您沒有必要再去幹涉陛下的事務了——其一,這會影響陛下的情緒,為您和皇帝陛下的婚姻生活平添風波;其二,您不應該去做一些吃力又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這會讓您顯得不夠明智。”眼見對方已經意動,夏爾繼續說了下去,“您應該…應該努力同陛下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爭取儘快…嗯…嗯…我想您是明白的。”夏爾知道,事情說到這個地步已經夠了,再說下去那就有汙言穢語之嫌了,外面還有人看著,他可不敢真的鬧出什麼亂子來。
“好吧,您說的我都知道了。”皇后重新板起臉來,讓自己的語調也恢復了皇后應有的傲氣和冷漠,“謝謝您的好意,我會仔細考慮您的建議的。”當皇后這麼說的時候,夏爾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這位皇后雖然很生他的氣,但是終究還是有頭腦的人,她明智地審時度勢,發覺自己現在確實地位不穩,急需要旁人的支持,所以不管夏爾怎麼刺眼,她還是要忍著子同這一家人來往。
夏爾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會聽從自己的建議,對皇帝陛下私下裡的風事不聞不問,但是至少現在皇后不再會想剛才那樣強令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了。
皇后陛下若有所思地坐在沙發上,臉蒼白一言不發,心事重重,而夏爾也知道,現在是自己告辭的時候了。
他再度躬了躬身,向皇后陛下行禮告辭,然後轉身就往後面走。
正當來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又轉回頭去,然後對皇后陛下說了他最後一個建議。
“陛下,考慮到皇帝陛下如今的生活習慣和狀態,我覺得您最好是為他選用一些名醫,心調養他的身體為好…畢竟,到了陛下這個年紀,力和年輕時代真的沒辦法比了,也許您需要多做一些什麼,才能達到目的,而且最好要儘快——如果您希望我們來幫忙的話,我也可以暗地裡為您去尋找良醫推薦給陛下…您知道的,我會把一些都保密,然後做得妥妥帖帖。”他伸出食指,虛指了一下自己的腹部,然後馬上裝作什麼都沒做一樣,離開了這個房間,留下了面十分難看的皇后陛下。
最後一句話,一是為了繼續嘲諷皇后陛下,二也確實是認真的,因為考慮到皇帝陛下如今的年紀,他的生育能力確實有些令人堪憂——他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生育能力已經在退化,而且在原本的歷史上,他的風生活也讓他的身體機能出現了不可逆轉的退化,尤其是腎衰竭最後也要了他的命。
在之前的世界裡面,雖然拿破崙三世皇帝和歐仁妮皇后生下了一個獨子作為繼承人,但是現在這個世界裡面,一切都已經是全新的了,嫁給皇帝陛下的是卡洛娜皇后,誰又能保證一切都能按照原樣來進行呢?更何況就算是當時,拿破崙三世也只和歐仁妮生下一個孩子而已,以後再也沒有生出其他孩子。
也就是說,從邏輯上考慮,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夫婦兩個人,是有很大可能真的留不下子嗣的。
這一點不可不防。
至少也要早作預備,而不能到時候慌了手腳。
帶著這樣的想法,夏爾以嚴肅至極的表情在楓丹白宮的走廊當中穿行,心事重重。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之前花園當中的處處喧囂現在已經變得低調了許多,經過宮室的散音之後,在夏爾耳中聽起來猶如是地底下傳來的呢喃一樣,既尖利又令人心情煩惡。
西垂的太陽,將花園中的樹木和房屋的尖塔拉得很長,猶如是鬼影一樣在旁邊的窗戶上搖曳,更加為傍晚的宮室增添了幾分陰森,恍惚間夏爾覺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離奇的幻境,而不是他之前住過一段時間的地方。
無論是古今中外,一個國家君主的繼承權問題都是最為重大的問題,現在身為帝國大臣的他,不可避免地要被扯進這樣的漩渦當中,參與到這種鬥爭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