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特別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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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只能把這股怒火壓在心裡,絲毫無法表現出來。
因為,這個女人和他的大哥——那位人人都敬懼三分的德-克爾松公爵——的關係,實在是人所共知的親密。
“怎麼了呢?加斯東?”好像故意要惹他更加生氣一樣,瑪麗-德-萊奧朗女士繼續追問。
這種笑容配上這副心的裝扮,實話說確實十分美麗。
作為一位常年混跡在社界的青年人,加斯東當然知道一個女子到了年近三十還想保持這種程度的美貌,當然要付出多大的艱辛和努力。
她必須每天全副披掛地穿著由花朵、鑽石、絲綢以及金屬製成的硬、閃亮亮的“盔甲”每天穿梭於各種場合直到深夜,有時候甚至需要一直堅持到次凌晨兩三點。為了使自己的纖引人注目,她必須吃得很少。晚間實在餓得受不了時,便喝幾杯減肥茶,吃點甜食,吃些能產生熱量的冰凌或者幾片不易消化的糕點。
只有毫不放鬆地堅持這些,才能在社場上維持住這樣嬌滴滴、弱不風的美態,才能…繼續得到他的寵愛。
“哦,沒什麼,我們年輕人自然有耐心。”加斯東微微躬身,面上帶著微笑。恭敬地回答。
這是他心模仿的笑容,和克爾松公爵那種聞名遐邇的笑容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溫和,冷漠。毫無情,但是卻彬彬有禮。
自從爺爺、元帥拉波塔伯爵死去之後,少年時代的他就按爺爺的遺囑,託庇於特雷維爾家族。他也從一出山開始,就跟隨克爾松公爵,成為了他的親信的一員。
沒錯,他是克爾松公爵的崇拜者。幾乎一舉一動都想模仿他。那個人在普拉斯蘭公爵的眼中,簡直可以說是一種被盲信的偶像。
這種崇拜,不僅僅是來自於對多年接觸中所產生的對他的恐懼。更來自於對他的敬佩——在這位青年公爵的眼中,德-克爾松公爵的形象,幾乎就是他最想成為的那種形象:理智,溫和。謙遜。謀略深遠,以及…必要時毫不留情,意志堅定得讓人只能歎服。
正因為他崇拜那位偶像,所以即使是他的婦情,加斯東也不想過於開罪。
“德-普拉斯蘭先生,您還太年輕,所以有時候可能有些不明白情理,這不是您的過失…”瑪麗的臉上還是帶著那種淡淡的笑容。但是語氣裡卻似乎暗含著什麼刺人的尖刻,“但是。我還是得告訴您,有時候您刻意想要裝得更加成的話,反而可能會起反作用哦…”加斯東的表情驟然僵住了。
片刻之後,他臉上出了無奈的訕笑。
“啊,抱歉,不過我並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
“這個就不重要了。年輕人,脾氣大一點很正常嘛,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反而不好…”瑪麗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解釋了,“剛才我只是跟您開個玩笑而已,等下您先去見芙蘭吧,讓您這樣時間緊的年輕人等下去,可是我的罪過啦!只是,請您稍微快一點,讓您可憐的朋友少等一會兒,可以嗎?”加斯東有些驚奇地看著瑪麗,但是從她的笑容裡看不出任何東西來。
這位女士還不是完全不可理喻嘛…帶著這樣的想法,加斯東如釋重負地再次朝她躬了躬身。
“我全聽您安排,女士。”
…
…
在女總管的帶領下,兩位貴人都走進了宅邸當中。
遵照之前的諾言,德-萊奧朗女士去侯見室等候去了,而普拉斯蘭公爵則繼續跟著人沿著厚厚的地毯走了進去。
雖然看上去外表並不宏大,但是當來到裡面之後,卻意外地能夠讓人覺一種撲面而來的富貴奢華。
巴黎那些富於想象力和創造力的設計師以及工人門心雕刻的門窗,以及仿中世紀或威尼斯宮殿的天花板,處處安置外表為畫幅的木製壁櫥,時時打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忠實地反著鎏金燭臺上面的燭光,再加上各處的蘇和帷幔,重重陳設用各種方式宣示主人的富有,簡直可以稱其為現代資本主義的聖殿。
而就在這聖殿的中央,擺放著猶如御座一般的、高於地面的座位,這個座位被貼上了金箔,再加上鑲嵌著一些彩的寶石,所以閃耀著別樣的亮光。
而在這些亮光的包裹下,一個穿著蓬鬆的白宮廷長裙的女子正端坐在座位當中。
加斯東最初只能看到那雙套著棕薄呢高幫鞋的小腳。
這雙腳雖然被裹在絲綢襪子裡面,但是卻能夠看得出那個纖細的形狀,而這雙腳此時正微微顫動著,透著主人此時百無聊賴的心情。
加斯東的視線慢慢向上滑動,然後看到了他此行拜訪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