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革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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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孔澤所知所見的那樣，首相官邸已經成了暴亂分子的首要攻擊目標。在各自領袖不停的鼓動之下，各處的人手持著武器，揮舞著槍支歡呼著向官邸狂奔而去，沿途一片混亂。

而在一片狂亂當中，仍有一群人保持著冷靜。他們混雜在這洶湧的狂當中，以有節奏步伐向人的目的地行進著。…人群越來越近了，曾經寬闊的街道，已經被密密麻麻的人所充，看得讓人心裡發憷。

“趕快鳴槍示警！”孔澤大吼了一聲。

守衛們如夢初醒，紛紛朝天鳴槍。

他們努力總算收到了一點效果，在槍聲的威脅之下，人暫時停下來了。最前列的一些人在尋找掩蔽物，有些人臥倒了。

但是這種停滯只是片刻之間而已，還沒有等守衛們鬆一口氣，在後面持續不斷接上來的人的擠壓下，人仍舊不由自主地繼續向前行進著，臥倒的人不幸被後來者不停地踩踏著，但是沒有人理會他們發出的慘叫。

“你們是要做人民的朋友，還是做人民的敵人！”一個工人領袖模樣的人朝這邊大吼了一句，“你們是要站在我們這邊，還是要下地獄？！”他的問話被身邊的人所重複，然後又被更遠一些的人人重複，最後，幾乎匯成了一聲驚雷般的質問。

“你們是要做人民的朋友，還是做人民的敵人！”

“你們是要站在我們這邊。還是要下地獄？！”

“天哪！”看著越來越近的暴民們，面如土的守衛們發出各種驚吼，士氣顯然已經到了冰點。

即使表面上仍舊裝出一副鎮定樣子的孔澤。心臟也在狂跳著，口乾舌燥地看著面前的對峙者。面前的人，一張張或平靜或猙獰的面孔都印在他的腦海中，似乎有些人還有些似曾相識，但是又想不出到底認識不認識，大腦彷彿已經停滯了思考一般。

幾萬人，十幾萬人。平裡忍受著加諸於他們身上的種種不幸，挨餓受凍，不發一言。他們身家單薄。他們看似沒有力量，任人宰割。他們必須為上層階級的榮華富貴而勞作一生。

可是，當他們爆發起來的時候，竟然看上去是如此勢不可擋！

隨著距離的接近。衛兵指揮官的神壓力越來越大。最終，他的神崩潰了。

“開火！開火！”他大聲下令，試圖用吼叫聲來掩飾自己的惶急。

“砰”

“砰”

“砰”零星而又不整齊的槍擊聲次第響起。

衛兵們沒有怎麼瞄準，也不需要瞄準。人群的密集程度和距離之近，已經到了只要槍管指向前方就必定能夠命中的地步了。

“啊！”一群人中彈，慘叫著倒下，有些人瞬間受了致命傷，連慘叫聲都沒有就死去了。

但是那又怎麼樣！這一點的小花連稍微阻止人都辦不到。

這槍聲非但沒有嚇退人。反而像是一道發令槍似的，讓所有人都打了靈。

“哇啊！”有些人發出了駭人的怪叫。快步朝前衝去。…夏爾一行人，仍舊以剛才速度繼續行進著。

他無視中彈倒地人們，徑直地向前走著。

不同於那些暴民，他所帶的人，都是受過基本的軍事訓練的。而且爺爺指派給他的貼身僕人，也曾是在戰場上跟了爺爺多年的軍官，所以在他的協助之下，夏爾帶領自己的這群人並沒有什麼問題。

萬般思緒都已經完全消散了，他只是帶著自己的人向前前進著，夷然無懼。

前方就是首相的官邸，就是前進道路上必須克服的一個障礙。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

他已經能夠看清擋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守衛者們了，他們穿著各式各樣的制服，其中有一個似乎還有些眼，但是夏爾已經無暇分辨那人是誰了，腎上腺素所帶來的情已經讓他幾乎忘卻了自我。

那邊的槍聲還在不時響起，旁邊有人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