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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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伸了個懶，跟著又大聲呻了起來，他老是覺得受傷的肌以乎永遠會僵硬，側首看見他弟弟正咧嘴衝著他笑。

“我打賭你一定沒受過傷，否則你絕不會覺得我的痛苦有趣，兄弟。”索咆哮道。

“你嬴了。”摩德咯笑道“我本來就不是靠打仗吃飯的人，所以也不怎么同情那些傷痛復發，藉酒呻的人。”

“好個藉酒呻，”索一點也不覺得有趣“你絕不會抓到我為了一點小痛而藉酒呻！”

“唔，是不太可能，你只會為她呻。”索的濃眉打了結“我們不要提她，昨晚我實在告訴你太多不該說的事。”

“在你藉酒呻的時候。”摩德笑了起來。

索跳起身，又立即痛得扭曲了臉，他受傷也只不過兩個月，傷口仍未完全痊癒“少了你的幽默我也死不掉。”摩德壓沒把索火爆的脾氣放在心上“老傢伙，你的幽默到哪兒去了？跟著你的小姐一起逃了嗎？”

“摩德，我發誓你若不是我弟弟，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塊！”索咆哮著，雙拳握得好緊“不許再跟我提起她。”

“就因為我是你弟弟，我才敢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摩德嚴肅地說“在你掄拳打在我這張臉上之前，你會再三考慮，因為這等於是在打你自己。”

“別把話說得這么滿，兄弟。”

“你瞧見沒，我只不過是在開玩笑，而你卻變得正經八百的，你真是個氣包，索，你讓憤恨折磨你，荒謬得竟捨不得甩掉它。”

“你太自以為是了。”

“是嗎？她離開了你，她寧願跟她哥哥回去，也不要留在你身邊，你一點也不在乎？”

“住嘴，摩德！”

“你永遠也不會再見到那位小姐了，這對你毫無意義嗎？”

“住嘴！”索爆發了。

“你還說這不是憤恨？”摩德冒險繼續說道“看看你自己，老兄，就因為我說中了你的痛處，你就要把我大卸八塊，你何不乾脆解決自己算了？顯然失去了那位小姐，你就無法獨存，然而你卻還不想辦法贏回她。”

“你真該死，摩德，告訴我，她現在只會輕視我，我如何還能贏得回她的心？告訴我，她哥哥一看見我就要宰了我，我怎么有辦法接近她？”

“哦，索，你這本是在小題大作，你連試都沒有試過，就已經在害怕失敗，天曉得，你沒試過怎曉得你一定會失敗？只有等你試過了，失敗才是結束。”見素仍不吭聲，摩德又乘勝追擊“搞不好那位小姐跟你一樣正為思念所苦呢？也許她哥哥的氣已消了呢？我不會住嘴的，你所犯的錯只存在於你和她之間，你必須補償她，她或許比你以為的更明事理，可是沒見到她人，你又怎么知道答案呢？去吧，索，到巴利去，跟她哥哥談談，然後見她一面，把你的心告訴她，你沒有可失去的，除非你本不去，那你才真的是失去了一切。”當索愈來愈接近洛克斯時，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摩德的話，好在有他弟弟在一旁分析事理給他聽，否則他這愚鈍的傻瓜就要平白斷送了一生的幸福。

時值初夏，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只接受了他的悲哀，什么努力也沒試過，他和席維亞也已分離太久了，他早就該來找她的，他當初本就不該讓她離開視線一步。

“索·蒙特維爾爵士，領主。”藍道不安地通報。

當索跟著這位新任管家步入大廳時，昆丁立即彈起身子，一手已握住劍柄。

“如果你要向我挑戰，男爵，我不接受。”索立即說道，使昆丁落於不利之地，昆丁啞口無言，驚愕於索竟會出現，他從未料到，甚至是在他瘋狂的夢中，他都沒想到這諾曼人竟膽大包天，不顧一切地追來洛克斯。

“你若不是存心尋死，就是天下第一號傻瓜，”昆丁終於開了口“但我不以為你是傻瓜，諾曼人，老實說，打一開始我就看錯了你這個人，我信任你，而你卻恩將仇報倒打我一耙，給了我個昂貴的教訓。”

“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閣下，”索道“我是來談和的。”

“談和？”昆丁被索的冷靜給火了，他掄拳就打向那較他魁偉的男人的臉，然而索顯然不為所動，仍控制著自己的脾氣。

“該死！”昆丁爆發了“你憑什么膽子到這裡來？”

“因為我愛她，”索確切地答道“我愛席維亞，我要娶她為。”昆丁差點沒嗆死“你毫不猶豫地暴待她，現在還指望她會嫁給你？你用暴力強佔了她！”

“她是這樣告訴你的嗎？”

“你強暴了她，這就已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