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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嘉儀郡主好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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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翊本就不是北越普通的皇子。他是北越內定的皇位繼承人,將來的北越帝君!”許向晚的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進淳于嫵心底,即使餘音消散,力道已撤,她的心依然如鼓面,餘震不止。

甚至連最後是怎樣結束這個話題,她也一點想不起。

一路上,她心中就像打翻了無數的調料瓶子,五味陳雜,說不清是慶幸還是惆悵,太多的情緒堵著臆,憋悶得難受。

直至兩個時辰後,遊隊伍抵達目的地,淳于嫵下了馬車,曠野的徐風拂來,她才緩過氣。

因前來參加遊的公子小姐們身份非比尋常,京郊這片校場外早有專程調來的士兵,將校場嚴密保護起來。

待眾人相繼下了馬車,立刻又有侍者上前引導車伕將馬車駕往指定的地點。

淳于嫵一直以為,所謂遊,是藉著觀花賞景為藉口,為世家小姐公子們行談情說愛之便。

可此刻看著眼前所謂的景,她才發現,自己還高抬了這一年一度必不可少的活動。

棄用的皇家校場一望無盡,只在極遠處的兩側隱約可見黛峰起伏。什麼盎然景,百花怒放完全就是浮雲。若非要將此處與扯上關係,她能想到的,只有臨時開闢出的小道兩旁,那已達半人高的深深翠草。

眼前的景象,比這具身子主人記憶裡的還要荒涼。但掃過眾人見怪不怪的神,淳于嫵便明白了。

在場這些人,有幾個是真正來看風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又豈會在乎這酒是甘冽醇香,還是難以入口?

淳于嫵默默在心底嘆氣,與許向晚相攜,避開那一團將宮翊圍得水洩不通的世家小姐們,往校場裡走去。

前方不遠處是一片帳篷區,專為眾人今夜休憩所搭建。帳篷的正前方,已經開闢出大塊空地,正有侍婢在往中間堆柴禾,準備鐵鍋,桌椅,忙碌著傍晚的篝火晚會。

待二人走近帳篷區,淳于嫵這才發現每個帳篷垂著的門簾上,貼著不同人的名字。她一一瞟過,很快得出帳篷外圍大多是世家公子的臨時居所,世家小姐們的帳篷都靠近裡側。

可等別過許向晚,又往前走了片刻,眼看就要走到盡頭,自己的名字卻仍遲遲沒有出現,淳于嫵的心一點點開始往下沉。

面前不下百頂的帳篷,外觀一模一樣,既不是按照橫列,亦不是按照豎排,宛若毫無章法的大型宮,若不知道確切位置,本沒人猜得出屬於自己的那一個是在哪裡。

淳于嫵頓住腳步,靠她茫無目的的找,少不得要花上幾個時辰,她歷來不做無用功,與其像無頭蒼蠅亂竄,還不如直接找人問清楚具體位置。

打定主意,淳于嫵折身朝著正在準備篝火晚會的那群婢子走去。

走到婢子們身後,淳于嫵柔聲問道,“可否打擾諸位一下?”淡淡的輕靈的聲音,突兀的在背後響起,婢子們皆嚇了一跳。

等她們扭頭看見面前的女子衣著華美氣質絕佳,又無一點囂張傲慢的氣焰,立刻齊齊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小姐有何吩咐?”淳于嫵眉目一動,很顯然這些婢子沒有認出她。

略一猶豫,她笑問道,“不知你們誰知道嘉儀郡主的帳篷在哪裡?”婢子們聞言目光變了變,細細打量著淳于嫵,似想確定她的身份。可看了許久,只覺得眼前的人面生。

可和嘉儀郡主沾上邊的人,非親即故,而嘉儀郡主的帳篷又在那樣一個位置…

一時間,婢子們誰也不敢貿貿然開口。

見婢子們集體沉默,淳于嫵正猶豫要不要道出自己的身份,這時一個婢子站了出來,有些侷促的伸手指向後側方一處分外顯眼的位置。

“回稟小姐,那裡最邊上的位置就是嘉儀郡主的帳篷。”淳于嫵望過去,只見一頂帳篷上正有一面旗幟飄飄,上面繡著兩個極大的字:伙房。

淳于嫵不由眉頭輕蹙,“剛剛一路走來,皇親貴族的帳篷不都在整個區域的中間靠前的位置,嘉儀郡主的帳篷為何會在邊上?還挨著伙房?”

“小姐有所不知,近兩年因為參加遊的人數太多,為了不讓世家公子小姐們路,這裡的帳篷都是按照往年的位置搭建的。而嘉儀郡主是今年才加進來的人,一時之間,沒能找到合適又不打亂原本帳篷秩序的位置,所以才安排在了邊上。”

“是嗎?”淳于嫵眸冷了冷,再度掃了眼那面風招展的旗幟。

即使如這婢子所說,是為了不大亂原本那些帳篷的位置,可整個偌大的區域的邊界那麼大,安排在哪邊不好,偏偏要安排在伙房旁邊?

這擺明是有人故意縱的!

婢子見淳于嫵神一瞬冷然,竟生生被她迫人的氣勢得打了個寒噤,躬身道,“小姐息怒,往年新加進來的人,都是這麼安排的。等明年嘉儀郡主再來,她帳篷的位置也就會調到中間重新安置了。”淳于嫵目光掠過婢子出的後頸,那片皮膚白皙細膩得過分,與雙耳之上圓潤緻的東珠耳環相輝映,頗為賞心悅目。

淳于嫵心下了然,這婢子不是普通的婢子。但她只是冷冷勾了勾角,不動聲問道,“照你所說,所有人都是這樣安排,無一例外?”

“至今尚無例外。”婢子連忙道。

“那好,我且問你,今年新加進來的人除了嘉儀郡主,還有北越七皇子。他的帳篷難道也在那邊?”那婢子被問得一怔,抬眸對上淳于嫵的視線,似見她眸中寒意凜然,臉上閃過一抹驚惶,竟雙腳一軟跪了下去。

“小姐恕罪,北越七皇子的帳篷在哪裡,奴婢們不知。並沒有任何人提前通知奴婢們北越七皇子要來。”

“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淳于嫵微微俯身,緊緊盯著眼前跪著的婢子。

這婢子方才異樣的神,和此刻閃躲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謊!

淳于嫵勾勾嘴角,“翊皇子是皇上的貴賓,又是得了皇上的旨意前來,怎麼可能沒有人提前來通知?你當本郡主好糊?說,翊皇子的帳篷究竟在何處?”

“嘉儀郡主饒命,縱使奴婢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糊您。”淳于嫵眸子微眯,知道她的身份還敢死鴨子嘴硬,這婢子的後臺恐怕不是一般的強硬。

好,那就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給她使絆子!

淳于嫵沉下聲,“本郡主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還不實話實說,今晚就拿你骨頭熬湯底!本郡主且看看,你的骨頭究竟能有多硬!”一瞬間,婢子的臉慘白如紙,她狠狠打了個哆嗦,仰起頭來,正開口,目光卻突然瞟向淳于嫵身後,霎時淚水盈眶,“郡主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知…”婢子的話音剛落,淳于嫵只聞身後傳來“啪啪”兩聲響亮的拍掌聲。

彩,彩!嘉儀郡主好威風,第一次來參加遊,就把母后身邊最得臉的宮婢得淚水漣漣,這氣焰,當真讓本宮也望塵莫及!”淳于嫵身形一震,直脊背轉身,只見她身後不遠處,一臉陰沉與嘲諷的楚天慕正徐步走來,一起同來的還有楚芷曦與楚鳳儀。

三人走近後,楚芷曦傲慢的朝跪著那婢女投去一眼,“還跪著做什麼?嫌不夠丟人現眼?北越翊皇子臨時加入遊隊伍,還不下去幫著其他婢子替翊皇子打點帳篷?”婢子戰戰兢兢看向淳于嫵。

楚芷曦見狀,咬牙譏諷道,“嘉儀郡主,看來比毒辣囂張,本郡主遠遠不及你啊。瞧瞧這婢子被你嚇的,連本郡主的命令都敢不從了。沒關係,本郡主今天心情好,不會沒品的和一個奴才計較。只是,本郡主替你擔憂啊,打狗也要看主人,嘉儀郡主這般欺凌皇后娘娘的侍婢,不知皇后娘娘知道後,作何想。”

“芷曦姐姐言重了,嫵姐姐只是想知道翊皇子的帳篷所在,才情急了些,不是專程欺負皇后娘娘的侍婢。”楚鳳儀從楚芷曦身後走出,她已換下先前那一身狼狽的衣裙,此刻正著了一身水紅宮裝,青絲半綰飛鳳髻,兩對雙喜如意金步搖,長長珠飾顫顫垂下。她緻容顏亦悉心妝點過,彎彎的柳葉眉繪成了遠山黛,略略深了一些,於嬌俏中生生多出一份雍容端莊。

淳于嫵的目光落到楚鳳儀身上,剎那凝住,此刻楚鳳儀的模樣給她一種莫名的,可哪裡悉和什麼悉,她卻又說不出來。

楚芷曦見淳于嫵看著楚鳳儀目不轉睛,嗤笑道,“明珠蒙塵,擦乾淨就又發光。不似有的人,空有一副好皮囊,裡面裝的卻是爛棉花。”淳于嫵聞言轉眸,這才正眼看向楚芷曦,看清她眼中的挖苦和仇視,淡淡一笑。

“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總歸比裡外都是爛棉花來的好。芷曦郡主,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