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你是我的人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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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冰月看向淳于嫵,忽的語重心長道,“阿嫵,就算你對神女一族毫無情,不願去南疆應付他們,可你也該為翊皇子想一想。”
“大楚新帝已經知道你的身世,他既然把楚毓的死歸結於你的頭上,相信很快,你將不再是大楚的嘉儀郡主。沒了最貴的身份,你便是一介庶民,而翊皇子卻是北越未來帝君,如此一來,你們的身份可謂是雲泥之別。屆時,別說他娶你為正妃,就是給你一個側妃之名,也是何其的難。”古冰月目光晶亮,似帶著悉一切的銳利與睿智。
淳于嫵被她看得沉默下去。
古冰月說的這番話,一點沒錯,在這封建的古代,門第觀念的確深蒂固。貴族子弟與庶民子女之間,因圈子不同無法強融,幾乎沒有什麼往來。
拿大楚皇室來說,在這具身子主人的記憶裡,從沒有哪位皇子或郡王的正妃是平民家的孩子,就連側妃也大多是各貴族的庶女。
而宮翊的身份,比起普通皇子更為尊貴。他是北越內定的儲君,也許此番回北越,就會正式被冊為太子。
雖然她相信宮翊不會在乎她的身份,他會娶她。可試想,泱泱大國的太子妃,來自敵國,不僅什麼身份都沒有,在世人眼裡甚至還是聲名狼藉,揹負著一條又一條人命的毒辣女子——換位思考,她若是北越的臣民,也決計不會接受未來的君王,娶這樣一個女子為正妃。
思及此,淳于嫵眸光一瞬黯了黯。
她一直知道,走向宮翊身邊的這條路必定磕絆,如今細細剖來,卻不料竟是這般的艱難。
嘉儀郡主這個身份,曾是他和她之間最大的溝鴻,身世水落石出後,她以為已經跨了過去,原來溝鴻依然還在。
古冰月見淳于嫵神黯然,走近她道,“阿嫵,你和翊皇子之間的身份,並非沒有辦法拉近,只要你隨我回南疆認祖歸宗,成為神女一族的嫡系子女,你嫁給翊皇子,那便是下嫁了。”
“下嫁?”淳于嫵微微抬眸。
古冰月清淺笑道,“神女一族淌著神的血,天下間無數人夢寐都想要娶我們族中女子,連現在的這位北越帝君也不例外。當年他為娶神女一族的嫡系女兒去北越為妃,率十萬鐵騎踏足南疆邊境,威我們就範。雙方僵持不下,直到我佯裝成清兒親自前去邊境,用神女預言與之作為換,方才讓他打消娶的念頭退了兵。”
“原來北越國竟是這樣得來的神女預言。”
“不錯,北越帝王見娶不到神女一族的嫡系,只能選擇退一步。他也不虧,神女預言從無失算,有了預言,北越國為奪天下,這些年不是一直在未雨綢繆。”淳于嫵若有所思道,“神女一族為何不肯送女出嫁?”
“神女一族從不外嫁。”
“既然不外嫁,我去南疆認祖歸宗成了神女一族的子女,也就不能外嫁,情況豈不是比現在更糟?”古冰月搖搖頭,“凡事皆有特例,你的存在本就是特殊的。我既然讓你去,你且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強留你。”古冰月說到這裡,見淳于嫵眸有疑,頓了頓道,“翊皇子說會娶你,讓你做他唯一的,想必你明白,這對北越國來說意味著什麼。至於他是不是言出必行之人,你亦比我更清楚。阿嫵,除了去南疆,你沒有更好的選擇。”唯一的?淳于嫵驀然看向古冰月,見她沒有半點開玩笑說大話的神,不由握緊了掌心,整顆心卻因為這句話不受控制的收縮戰慄。
這戰慄無關畏懼,而是驚怔後的欣喜,難以平復的滌盪在臆,讓人久久不能言。
古冰月見狀,輕輕拍了拍淳于嫵的肩,“阿嫵,我能說的要說的,只有這麼多,你是否隨我去南疆?”淳于嫵漸漸緩過來道,“月姨,容我再想一想。”古冰月收手看她,“我會從澗州回南疆,你還有約莫六的時間可以考慮。”
“我若去,便在這之前給您答覆。”淳于嫵思量道。
“好。”古冰月點頭,“回前廳吧,晚膳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淳于嫵幫著古冰月將易容的頭套戴好,二人閒聊著回到前庭。
走過遊廊轉角,淳于嫵便見庭院中宮翊與莫尋蹤依然相對而坐。樹影憧憧,隱約擋著他們的身影,一時間倒有些看不真切他們的舉止。
古冰月順著淳于嫵的目光看去,又回眸看了看她,嘆道,“尋蹤那孩子,常年住在冰雪原,雖說子古怪了些,心境卻是豁達。阿嫵,因著你的身份,他對你倒是另眼相待,若得了機會,你勸勸他吧。即使再不喜政事,他始終是皇長子,南疆的擔子遲早是要落到他肩上。”淳于嫵眼底掀起一片驚,她料到莫尋蹤是南疆人,也想過或許他與皇室有關,卻未曾想他竟是南疆的皇長子!
淳于嫵斂眸,不怪她意外,皇室中人誰不是步步為營,即使少有天真爛漫的,也因著身份枷鎖,顧忌頗多。有哪個能真真正正像莫尋蹤這般,灑脫不羈恣意自由,從容不迫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活自己想活的人生?
“我去廚房看看。”古冰月不再多言,朝淳于嫵招呼一聲,進了裡院。
淳于嫵佇立片刻,平復了心緒,腳步一轉,屏息斂氣朝著宮翊與莫尋蹤走去。
稍走近了,她才發現亭中石桌上的棋盤乾乾淨淨,未落一子,棋局本不曾開始。隔桌而坐的二人,只是一人執了個酒杯,在沉默的品酒。
淳于嫵鬆了呼,莫尋蹤立時覺察望來,見到是她,他解脫般魅笑道,“我終於可以走了,你若再來遲一步,我都得被凍成尊冰雕。”莫尋蹤自顧說罷也不管淳于嫵反應,拎著酒壺徐徐起身,拍了拍袍子,揚長而去。
淳于嫵有些不明就裡看向宮翊,卻見他神再尋常不過,在他側邊落座,她道,“怎麼了?”宮翊側眸看了看莫尋蹤的背影,再看向淳于嫵,放下酒杯,面柔和了幾分道,“目的達成,他自然不再多留。”
“莫醫有什麼目的?”淳于嫵更是雲裡霧裡。
宮翊淡淡啟道,“防我偷聽。”淳于嫵一怔,隨即了悟,取過宮翊面前的酒杯,湊近邊淺抿了口解去稍許渴意,她打趣兒笑道,“你一慣清傲,沒想到也有人像防賊一樣防著你。”
“那他應該更夜一些來防。”
“為何?”淳于嫵又抿了一口酒,含在齒間,細細品味了一會馥郁酒香,這才準備嚥下。
就在這當口,她卻聞宮翊淡然道,“防我採花。”淳于嫵一下嗆住,捂著口俯身劇烈咳嗽起來。
宮翊見狀忙運氣撫上她的脊背,憐惜道,“怎麼這麼不小心。”淳于嫵咳了許久緩過氣,沒好氣道,“還不都怨你。”語氣雖怨,她的聲音卻是難得的軟糯。
宮翊將淳于嫵扶起,攬過她的,帶進懷裡,“怨我。”淳于嫵反一掙,才想起四下無人,便找了個舒適的角度倚在宮翊懷裡,一仰面,正好將他堅毅清俊的下頜盡收眼底。她抬手輕輕撫上他的輪廓,“宮翊,若是沒有莫尋蹤,你會去聽麼?”雖然她知道,宮翊大約也能猜到月姨要對她說些什麼,可不知為何,這一刻,她的心裡彷彿陡生出些小女兒家的心態,就是想問一問他,想要聽他親口說一說。
宮翊垂眸看向淳于嫵,“莫尋蹤攔不住我。”
“那你就是不想聽了?”淳于嫵秀眉微蹙。
宮翊輕嘆,抬手拂過她的發,俯下臉湊近她耳邊,呢喃道,“你是我的人,不管去不去南疆,最後總會在我身邊。”淳于嫵雙頰倏地一燙,不知是被酒嗆的,還是被宮翊此刻這一句‘你是我的人’羞的,她臉上紅暈不斷擴散,從腮邊一直漫至玉頸,連珍珠般圓潤白玉般薄透的耳垂,都浸染上一抹淡紅。
雲鬢花顏,琉璃月光,淳于嫵清妍的面容這一瞬愈顯嬌俏無雙。媚眼橫波,如盛海棠,她薄且緻的似世間最豔的胭脂,又仿若透的櫻桃,誘人品嚐。
宮翊心中砰然而動,手臂一收,將淳于嫵攬近,俯下臉,輕輕含住她的,舌尖掃過,酒香混著她間花般的甜,直直蔓延至心底。
淳于嫵喉間一聲低,攀上他的肩,瓣微張,弱弱的給他回應。
滑進口中的柔軟纏著她的丁香小舌允逗,淳于嫵臉頰的熱意似乎更重。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眸子越益暗沉,彷彿不見底漩渦,要將人深深入。她仰臉承受,氣息似被乾,渾身漸漸軟若無骨,只得緊緊貼在他的懷。
許久,宮翊略略鬆開她,在她邊連,輕輕一啄,方才移開。
淳于嫵仍半眯著眼,似恍惚想著什麼。
“阿嫵。”宮翊輕喚。
淳于嫵這才眸光微轉,上他的目光,一雙手慢慢繞到他脖頸後,聲音沙啞而嫵媚。
“宮翊,今夜對你不設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