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風急-雲卷-西風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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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地算了算期,蕭蝶樓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提醒自己,這個遊戲最好不要玩太久,畢竟他們的時間有限。看來,他得加快腳步速戰速絕地解決掉這個目標才是上上策。
念即至此,蕭蝶樓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身後的夕陽呢?
夕陽更是紅得炫目,紅得似血,這渲染了一天一地的紅彷彿預示著什麼……++++++…又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刻,隱約聽到前前後後有人匆匆走動的聲音,偌大的一個宅院裡,點點燈火次第亮了起來,在光與暗最後的戈中,柔柔地弱弱地佔了一席之地,於昏暗中搖曳不熄。
惟有一扇窗內,昏暗依然,人也依然。暗香浮動,藉著窗外微弱的光,隱隱於溶溶氤氳中顯出淡淡的輪廓來。
他幾次都想開口問她,問她不顧一切奔跑的原由,然而,當他再次面對著依然是淡然如水一般的她時,他找到了答案。
真正的理由是…因為他!
因為她擔心他。就這麼簡單。
一切都已經瞭然於,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蕭蝶樓慵懶地倚靠在雕花窗格前,似醒非醒地微微眯起眼瞳,低垂的羽睫掩住的是一雙可以看透一切的眼,嘴角卻微微揚起了一絲欣喜。
彌散在空氣中淡青的霧靄,自殘陽墜時緩緩凝聚,像是不甘凋零於秋風中的草木縈繞不散的魄,也像是無數慘死的冤魂因死得太過於淒厲,帶著滿腔怨念吐出的最後一口氣。
寒意的秋風嗚嗚咽咽地掃過幾許蒼涼,花非離只覺得莫明地苦楚。咬了咬下,猶豫了再猶豫,最後還是挪動腳步,慢慢地靠近閉目假寐的人。
她的腳步輕輕的,幾乎不帶一絲聲響,輕輕地如風中飄散的楊花一般。她不想破壞兩人之間的氛圍,也不想打破兩人之間的默契。
彷彿兩人都忘卻了般,既然公子沒有問起,她也就沒有再提起。因為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剛才的失禮,當她冷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靠在了自己房間的門板上著氣。
她知道她的心從來沒跳得這麼快過。她的臉從來沒有那麼熱過,像是全身的血都集中到了臉上。她發現,這是她第一次身在天隱山莊,反而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裳,她只記得自己的身上也染上了一股淡淡的蓮香…是他的味道。想來,可能是因為公子常年身在清心小榭,因此才沾染上了一層洗也洗不掉的蓮花香…
想到這裡,她遮在白紗下的臉更熱了,莫名其妙地,彷彿火燒火燎一般的熱。而她也終於移到了離他很近的位置…
就放縱一次吧。她這樣告訴自己。
叩叩叩!一陣輕淺的敲門聲,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也破解了一個還未成型的咒。
“誰?”花非離幾乎是驚慄的脫口而出。是幾乎,而不是真的。因為除了聲音有些不易覺察的輕顫外,沒有什麼絲毫波動。
“是奴婢瓔。”
“進來。”聞言,蕭蝶樓睜開雙眼,道出不高不低卻氣勢過人的兩個字。
推開門,瓔身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個帶蓋兒的青瓷碗,碗邊冒出了一絲熱氣。瓔畢恭畢敬地放在蕭蝶樓面前的桌子上,旋即欠了欠身,點亮了室內的燭火。
一簇橘黃迅速地跳躍而起,顫顫巍巍地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響,隨後,室內又歸於沉靜。
待一切都安頓妥當,瓔便退了出去,得宜地微微躬著身,帶上了房門。
蕭蝶樓一改慵懶的坐姿,端起桌上的青瓷碗,同時順手拿起了托盤上放著瓷勺。打開蓋子,很隨意地聞了聞,然後,舀了一口粥送入口中。
他並不餓。
他也並不是想嚐嚐慕容家的廚子做出來的粥的味道是如何的鮮美。
他只是不放心而已。
做人謹慎一點,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蕭蝶樓一直如是認為。天下之毒雖然奈何他不得,但對付別人極為有效,尤其是他身邊極為親近之人。
無毒,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