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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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顧母更加義憤填膺,“咱不嫁!不嫁這種小心眼的…”
“原來他看出來了。”婆婆的一句話讓顧母再也無法繼續,“這個男人還聰明!”
“媽!”顧盼輝睜大了眼睛,不相信地看著婆婆,“你的意思、意思…”
“沒錯!賀豐親口對我說過他是故意貶低你的作品,讓你認為自己沒有這方面的天分,那樣就會繼續依附於他,躲在他的身後。”婆婆嘆了一口氣,“的確是這樣的。”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顧盼輝大叫著,忽然一切一切自認為最美好的東西都變得醜陋了,那曾經是最珍貴的愛情也變得一文不值了,全心全意地信賴成了愚蠢的代名詞,那個她最愛的男人幾乎可以等同於扼殺她藝術生命的兇手。
“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淚水奪眶而出,“我那樣的愛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顧盼輝聲嘶力竭地喊著。
顧母目瞪口呆,只是喃喃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是這個樣子呢?”
“因為他愛你!”
“我不相信這種狗爛理由!他妒嫉是不是?他無法忍受其他人的成就超過他是不是?尤其是他的子是不是?我只能是陳賀豐的子是不是?這才是真正的理吧!”顧盼輝冷笑著,“難怪不染會說我傻,腦袋少筋。我居然被騙了二十幾年,而我還傻傻地把他的話當成聖經,深信不疑。”
“賀豐他真的不是妒嫉,他是因為怕失去你。”婆婆依然保持著平和的語調,“如果他是因為妒嫉,我是不會答應的。在我和你死去的陳爸心中,你和我們的女兒沒什麼兩樣。發現了他似乎有意在貶低你的畫,我和你公公曾經和他談過的。其實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尤其是他上大學之後,那些女孩子就不停地騷擾他。眾口鑠金的力量你也是懂的,或許你可以相信他一次,兩次,三次,但誰又保證你永遠相信他。他最初是如履薄冰地維繫著你們的關係,但後來他發現你真的非常信任他,即使是發現他被女孩子灌醉倒在人家的懷裡。你都是直接把他帶走,等他酒醒之後解釋。但他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肚量,尤其是在他發現你在繪畫方面的造詣已經頗深的時候。一個美麗而有才華的女畫家和一個家庭主婦的遭遇自然是不同的,他甚至後悔把你帶進這個圈子。在藝術的那個圈子,婚姻對於一些人來講本是狗。他不能保證你會不會遇到他遇到的事情,也無法保證自己是否會像你一樣每一次都無限量地信任,冷靜地處理。他一定會像其他的男人那樣妒嫉得發瘋,隨之而來的就會是爭吵、解釋、和好,週而復始下去必然導致婚姻破裂。他害怕在某一天會面對那種局面,所以他要把它消滅在萌芽的狀態,讓你漸漸地淡出。其實我想最本的原因是賀豐缺乏自信,尤其是在你的面前。事情就是這樣,其實在他去世之後,我一直想告訴你的。但卻不知怎樣開口,所以我不停地鼓勵你,鼓勵你把你的畫向世人展示,可我又不想破壞賀豐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婆婆垂下頭,“對不起,這種行為真的很卑劣、很自私。你有理由不原諒賀豐、不原諒我。”顧盼輝的頭扭到了一邊,不想看也不忍看婆婆乞求原諒的眼神和她過早花白的頭髮。想起了賀豐不止一次地抱著她對她說如果有一天發現他欺騙了她,不要原諒他,千萬不要原諒他。又想起在美女如雲的美院中,他是如何緊張那時還是個醜小鴨的自己。而自己的懷孕其實是他蓄意的結果,因為已經畢業的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美院,兩個人愛情的結晶會完全拴住她的心。因為她有著凡事都漫不經心一切隨緣的個,但對於情又出奇的理智,雖然她也愛極了賀豐,但她從未用愛去束縛過他。這也正是賀豐不安的源吧!比起那些天天纏著他的女生,自己女朋友的超然太特立獨行。好聽一點是給你充分的自由和選擇空間,另一種解釋是本不在乎他。當別的女孩子因為男友和其他的女孩子談笑而爭吵時,賀豐卻因為她連問都懶得問而生氣。
顧盼輝忽地笑了,除了笑之外,她還能怎樣?伸手抱住了婆婆瘦瘦小小的身體,“媽!我會把那當做他愛我的一種方式的。賀豐曾經問過為什麼我不以別的女孩子的方式去愛他,我的回答是因為我是顧盼輝,我有我的方式。那這就是賀豐的方式,不同於陳峻極的方式。”
“小輝!”婆婆淚眼婆婆,“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也只能這樣想了,不是嗎?這樣想會讓我好受些,我不願意恨任何人,因為那樣會很累很痛苦。我為什麼要讓自己痛苦呢?這也是我一直的生活態度。”顧盼輝替婆婆擦去淚水,“何況賀豐是愛我的,這我可以覺得到。我沒辦法去恨一個愛我的人。”婆婆看著她明顯受了傷的臉,“我知道了解這個真相,對你來講非常不好受。但你現在也可以完全地敞開心去愛陳峻極、去接納他。賀豐不再是你們之間的障礙!”
“媽!”顧盼輝把頭埋在了她的肩上,不知是喜是悲!
“一會兒你就回去吧!”幫女兒把頭髮梳齊整的顧母這樣吩咐著,“不知道的還當你出了什麼事呢?”吃著“早餐”的顧盼輝邊吃邊搖頭,“我還沒見著爸呢!沒關係的,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回去就是了。”
“我看你還是先回去,等訂了下來,帶著不染和他一塊回來是正事。”婆婆又給她炒了一個小菜,放在她跟前。
“不要!還是明天再回去吧!”顧盼輝推三阻四的,究其原因,還不是不知道如何面對陳峻極,怪尷尬的。
“小心我拿掃把趕你回去!”顧母又戳了一下她的腦袋。
“媽!”顧盼輝忿忿地叫。
“!開門!”外面急促的敲門聲和陳不染的魔音把顧盼輝的筷子嚇得掉在了地上,“我回來了!我媽是不是也回來了?開門!!”
“不要開!”顧盼輝一下子截住了邁向大門的婆婆,因為她聽見了嘈雜的人聲。一定是那個妖女帶著大部隊殺過來了。死丫頭,敢出賣你老媽!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當務之急是趕緊逃跑,她都可以肯定這些人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她,又多少次把那個形容關係的詞拿來複習。不行!她真的要跑。
後門!沒有!但有一扇後窗戶!彼母張著大嘴就眼看著女兒從窗戶跳了出去,在一個沒留神的情況下。
跑出了陳家,顧盼輝直接向鎮口跑去。先躲一下子,她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對那麼多人嘛!讓她先冷靜一下子不好嗎?她明天就會回去的,幹嗎非要今天就攤牌?
討厭啦!踢著小石子,顧盼輝漫無目的地走著,好冷!逃得匆忙,連大衣也沒穿。忽然,她覺到了一道灼熱的目光,這目光似乎只有陳峻極才有。
啊?他追來了,連忙回頭,沒有啊!竟有點失望,笨蛋!不對!熱源來自前方,抬頭,離公路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停著他的寶馬車,陳峻極就站在車前痴痴地看著她。
顧盼輝也呆住了,相隔十五米,兩個人的目光織在一起。
渴望、愛戀、痛苦,還有自責在他的眼中閃動,言又止。
陳峻極只是望著她,本以為他會氣自己藉機逃跑,但似乎沒有,顧盼輝放下心。冷風吹來,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陳峻極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拉她的手坐進了汽車。打開暖風,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要逃跑也該做好準備,你想把你自己凍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