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正與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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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那個不知道身份的老頭兒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小兩口就別演戲了，總之今天誰也別想跑得了。”

“我呸，老不死的，別把我和這傢伙聯繫到一起，沒看到我正找他算帳呢麼，你非要一槓子進來算怎麼回事？”終於反應過來的阮唯唯竟然極不淑女的出口成髒，讓只見過她冷淡模樣的水沄刮目相看。

沒想到後面那位皮也夠厚，被罵了也毫不在意，笑呵呵的說:“小姑娘害羞了，哈哈哈，有意思。”

“我說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啊，咱們還是說點正經的好不好？”眼見阮唯唯還有罵人的趨勢，水沄只好把話題引開，怎麼說她也是因為自己才牽扯進來的，不能讓她和對方的矛盾太化了。

“嗯，你不提醒我還真忘了。聽說你拆了白宮？拆了就拆了吧，還可以推說是恐怖襲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你還了一座冰的放在原來的地方，讓那些政客和媒體什麼的怎麼解釋？這麼搞下去連我們這些人都有曝光的危險，所以老頭子我儘管已經幾十年沒離開過實驗室也不得不出來找你談談了。”

“就這些？之前我揍了你們一個鬥士你還沒說呢。”

“是斯塔克那小傢伙吧，他是拉維的徒弟，捱揍了也和我無關。不過你們在機場鬧的動靜也太大了，年輕人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真是的！”

“哼哼，別一口一個年輕人的叫，和我師父比起來你連重孫子輩都排不上。明白告訴你吧，我就是要讓神通界曝光，讓凡人重新認識這個世界，我還要讓那些消失了的所在重新回來，讓人間界重新回到神話時代！”說這番話的時候水沄一改平裡清靜自如的形象，散發出聛睨天下的霸氣，旁邊的阮唯唯在壓力之下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又猛然醒悟到自己這樣子是在向他示弱，又輕咬著嘴向前邁了三步。

水沄注意到她的舉動，收起氣息向她抱歉的一笑，氣得阮唯唯狠狠一跺腳，難得的出一副小女孩神態。

那位一直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老者聞聽這番話後終於現身，一臉不可思議的緊盯著水沄急急問道:“你剛剛說什麼？那些事情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快告訴我！我研究了將近二百年空間魔法，就是為了找到那些消失了的世界，你年紀輕輕從何得知這些古書中都很少記載的傳說？”水沄還真沒想到這個魔法師竟然有這麼大年紀，魔法師和牧師的修煉方式註定他們想要勘破生死輪迴並不容易，因為他們的力量都是向某些神秘存在借用的，只有真正參悟透了力量的真髓才能真正掌握屬於自己的力量，看來眼前這個罩著黑魔法師袍的老人就是其中之一。在驚訝這裡的神通界對自己的重視之餘，水沄不由得對這個老人多了幾分敬意，很認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這些都是我師父告訴我的，他親身經歷過神話時代的神魔大戰，是比東方天庭的仙人們還要古老強大的存在，在人間界他是無敵的。”老者對他的話並沒有相信多少，很多盲目崇拜師長的年輕人都認為自己的老師是最厲害的，不過像這位這樣敢吹的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自以為是的把水沄的師父想像成一個博覽古書對傳說很有研究的老修士，很是神往的說:“我很希望能和你的師父一下，可惜現在必須先處理好你的問題，法師工會請我出來也不容易，怎麼也要給他們個代。小夥子，跟我去法師工會吧，我幫你說說好話，你再乖乖的認個錯，他們不會太為難你的。”水沄看出老人是真心實意說出這番話的，也打消了動手的念頭，畢竟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對這樣真正善良的人他也不能像對斯塔克那樣心安理得的大打出手，只好想辦法把他勸走:“老人家，剛才你說你是空間魔法師吧，不知道你對我這招有什麼看法。”說著猛的釋放出自然之經的氣息，輕鬆的衝破了老人佈下的空間封鎖，同時將三人周圍方圓十米左右的空間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下，形成一個超脫於人間界卻又與天地合一的奇特空間。

老法師動的閉眼應著空間的變化，良久之後才頹然說道:“你們中國有句話叫長江後推前，唉…我還是回實驗室裡繼續研究我的魔法好了，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們這些老傢伙都不中用了！”水沄收起氣息，三人重新回到尼亞加拉瀑布旁，在老法師消失前說道:“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您也不必太灰心，您的成就在魔法師中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了。”當然，僅僅是在魔法師中。

老法師把他的話僅僅當成了對自己的安，不過還是很友好的點點頭，提醒道:“這次我不是一個人來的，其他人可不那麼好說話，不過估計他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請你不要出手太重。對了，我的名字是普爾茲·沙利文，希望以後有機會見到你的師父。”空間法師沙利文消失後不久，好奇心爆發的阮唯唯剛想提問，十幾個人突然出現把她和水沄圍住，幾十輛急馳而來的警車上下來的警察開始清場，沒幾分鐘熱鬧的大瀑布旁就只剩下不到二十個人，連那些警察也在做完屬於自己的工作後跳上警車離開了，讓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面的水沄很是佩服了美國警察的效率一番。

剩下的十幾個人中有一大半是魔法師，從不同顏的法師袍可以分辨出他們各自的魔法屬，其中竟然還有一個是教會的牧師，剩下五個膀大圓手持各式兵器的一看就知道是鬥士，而且級別都不低。

大戰在即，被捲進來的阮唯唯連抱怨的念頭都來不及興起，而正主兒水沄竟然在這種時候走神了，望著東方的天空自語道:“好強的魔氣，是什麼人讓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呢？”能讓遠在萬里之外的水沄都應得到魔氣的，正是發飆中的肖詩。幾千年沒有打過架的肖詩今天終於有機會過癮了，也不管對手是不是值得她出全力，在孟海道手下四大高手一起出手的同時突然釋放出全部隱藏的魔氣，硬生生的僅憑氣勢就退了四大高手。

“哈哈哈哈，幾千年沒有這麼威風過了，太了！”得意忘形的肖詩完全沒注意到別人聽見她的話後變得極其難看的臉。此刻的孟海道哪還有獵豔的心情，能保命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那四個此刻進退兩難的高手更在心裡大罵孟海道竟然惹上這個看起來誰都能上去欺負一下的千年女魔頭。

峨眉山上還是很有一些正道高人的，在他們眼皮底下突然冒出這麼驚人的魔氣，他們哪裡還能坐得住。幾乎是肖詩發威的同時，兩道金光和三道五彩光芒眨眼之間就飛到面前，光芒散去現出兩個和尚和三個道士。兩個和尚都是白眉飛揚，面紅潤有如嬰孩；三個道士中兩個手持寶劍的面容清癯，顎下銀髯條條透風，青佈道袍隨風輕擺，彷彿下一刻就會乘風歸去。這四位一看就是得道的高人，唯獨另外一個揹著大葫蘆的道士，一身邋遢的道袍恐怕穿的有年頭了，亂蓬蓬的頭髮和鬍子至少也有半年沒拾掇過，微眯的雙眼開闔之間可以看到毫無神采的眼珠，只有背後的酒葫蘆擦得溜光鋥亮，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高手的氣質。

肖詩對另外那兩僧兩道看也沒看一眼，只好奇的打量了一番那個邋遢道士，點點頭說:“不錯不錯，小道士對道法自然領悟得不錯，就是髒了點。以你的修為已經可以位列仙班，為何還留在這個靈氣快要枯竭的人間呢？”那道士聞言渾濁的雙眼猛的一亮，氣勢陡然一變，馬上壓過了另外四人，絕頂高手的風采一經展現馬上將肖詩的魔氣沖淡不少，卻畢恭畢敬的向她打一稽首道:“前輩垂詢，晚輩玄真子不敢不答。仙亦如何，人又如何？不過是一虛名而已，貧道留在人間正是想尋找解決人間靈氣漸匱乏的方法。今驚覺此地魔氣沖天，未經思考就趕了過來，卻沒注意到前輩身上毫無殺氣，能將魔功修煉到此等境界，是前輩之福，也是天下蒼生之福”下面孟海道等人同時湧起怪異絕倫的覺，就算已經知道知道肖詩的身份不簡單，但親眼看著一把年紀的老道士對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口稱晚輩還是覺得說不出的彆扭。

肖詩忽然覺得這個髒兮兮的玄真子還不錯，忍不住指點道:“所謂的仙人只是個虛名，你能看破此點已經很難得了。至於人間界靈氣的問題，已經有人在著手解決，不需要你再心了。你若有心的話可以想想一旦人間界重新充滿靈氣的話，那些神啊仙啊的回來後凡人是否能接受得了。”玄真子皺眉考慮片刻，再次施禮道:“前輩的教誨晚輩記住了，今後若有差遣請儘管吩咐。只是如何解決靈氣的問題…前輩能否為我解惑？”

“此話出我口入你耳，切不可讓別人知道。”肖詩改成心語傳音，直接用神念與玄真子“我的主公…現在是哥哥了，是上古時期與軒轅黃帝一同師從廣成子，掌控人間界法則的逍遙子，他的傳人正在為此事想辦法。具體情況涉及到三界隱密，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妙。”玄真子震驚之情一閃而逝，更加恭敬的朝肖詩施了一禮後恢復成剛剛出現時的那副模樣，退到一旁不再言語，自顧自的解下酒葫蘆喝酒。

“師叔！”另外兩個道士一看他那樣子馬上急了，修為最高的師叔沒頭沒腦的說了幾句話後就擺明立場不再手，他們自知就算聯合了兩個佛門高手也不是那魔女的對手。

無奈玄真子對兩個師侄不理不睬，反而是肖詩提醒了他們:“你們急啥，我這麼強的魔氣又不是隻有你們應得到，沒發現已經有高手往這邊趕來了嗎？”經她這麼一說四人才發現果然有數十股強大的氣息正在飛速趕來，不過讓他們擔憂的是其中有將近一半的魔道高手。就在他們還在考慮是否等人到齊了再動手的工夫，已經有人趕到了。

第一批到場的是兩夥人，一方只有一個一身黑西裝帶著細邊眼睛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另一方是三個人，為首的正是龍家家主龍飄魂，身後緊跟著兩個龍家長老。十年未見，龍飄魂風采依然，見到肖詩和剛剛到場的那個男子後臉就是一變，愕然道:“竟然是你們！也對，普天之下除了你們誰還能有如此驚人的魔功修為！罷罷罷，我們走！”帶著兩個長老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鬧得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直髮呆。

那個黑衣男子飄到肖詩的面前，苦著一張臉說:“我的小姑，你這演的是哪齣戲啊，搞得驚天動地的，犯得上嗎？”

“什麼犯得上犯不上的，今天我就是要打架，還要打個痛快。虧你還被那些徒子徒孫們稱作黑魔王呢，連這點魄力都沒有，鄙視你！”現在的肖詩就像一個任的小女孩，完全沒有了剛才威震全場的氣勢。

那黑衣男子正是黑魔王耶律成達，肖詩一報出他的名號場中好多夠級別的人物齊齊一震，別看肖詩在現在的人間界沒什麼名氣，千年前鬧得天下大亂的黑魔王招牌還是很有含金量的，這裡不乏數百上千年修為的高手，聽聞過他的大名的大有人在。

眼角餘光瞥見眾多高手然變的彩模樣，耶律成達玩心大盛，反正肖詩已經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了，也不在乎他再來加上一把火。冷冷的掃視周圍眾人，耶律成達也釋放出全部的氣息，原本籠罩了整座峨眉山的純淨魔氣瞬間參雜進一絲冰冷惡。當年的耶律成達可是名副其實的大魔頭，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他的魔氣沒有肖詩從肖遙那裡得來的那麼純淨，不過這樣在別人看來才是正宗的魔氣。

就這麼一會工夫，峨眉山已經聚集了幾乎全中國所有的頂尖好手，足足超過三百人把肖詩和耶律成達圍在正中，兩人背後是一百三十多個派高手，隱然已經以他二人馬首是瞻，與另一邊的近二百名正道修士對峙著，眼看一場千年難得一見的正大戰就要爆發。

肖詩玩歸玩，鬧歸鬧，卻完全沒想過真的搞出個什麼正大戰，她和水沄想的一樣，要讓神通界為凡人所接受，為將來三界互通打下基礎，如果這時候爆發正大戰的話勢必傷及人間界現有實力，將來肯定要被天界和魔界壓在下面。

等到差不多夠級別的人物全都到場了，氣氛也越來越緊張，眼看就要失控的當口，肖詩魔功狂運，沖天的魔氣又加重了三分，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後朗聲說:“我，魔界公主繁星的侍女，魔界妖族之主肖詩，在此宣佈:今後由我統領人間界全部妖族，人間界所有魔道修士由魔界大元帥魔陽的弟子耶律成達統領，不聽號令者任其自生自滅。我可以向在場的各位正道擔保，凡是歸我們統轄的妖魔今後不再為禍人間，以解決人間界靈氣枯竭為目標，希望眾位能夠拋開過往的恩怨攜手合作。”所有的妖怪和魔道修行者全都朝著肖詩和耶律成達跪下，叩首後高聲歡呼。他們這些派修士向來各自為政，經常被正道聯手欺負，早就盼著有人能夠出頭一統局面，可惜一直找不到讓他們心服之人。肖詩和耶律成達報出來的名號夠響亮，更重要的是實力夠強，足以震懾所有的妖魔鬼怪，所以才這麼容易的收服他們。

相比派修士這邊的熱烈場面，正道那邊所有人的臉都不好看，公認的正道第一高手玄真子只顧在一旁灌酒，讓盼著他出頭的其他人大失所望。正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隻巴掌大小的紙鶴帶著一溜清光飛來，作為東道主的玄真子兩個師侄接下紙鶴展開一看，大喜道:“是靜心庵慈悲師太的傳信！”在眾人的催促之下一個道士高聲念道:“道非道，魔非魔，人間正道莫強求。這…慈悲師太這是什麼意思？”

“蠢才！寫得那麼明白都看不懂，難怪逸罄你的修為一直不怎麼樣。”玄真子終於開口，卻是教訓師侄逸罄子，把他說的想問又不敢問，憋得滿臉通紅。

“這個…恕弟子無能，還請師叔賜教。”逸罄子不敢再問，他旁邊的逸風子只好硬著頭皮開口。

好在玄真子沒有再為難兩個師侄，搖頭晃腦的解釋道:“道非道，魔非魔，人間正道莫強求。這道非道麼，就不必多說了；魔非魔，說的是各位眼前這兩位自稱來自魔界的朋友，他們與你們所認為的魔道並不相同，所以我們也不必執著於正之分，人間正道莫強求嘛！說不定對面那些魔歪道在他們的帶領下真能改歸正也不一定呢。慈悲師太真是高明！”玄真子是由衷的佩服慈悲師太，他剛剛從肖詩那裡得知了一些消息，所以才能這麼鎮定自若，而慈悲師太純憑掐算就能勘破玄機，委實了得。其實他哪裡知道，慈悲師太雖然法力高強但也沒有那麼誇張，之所以知道這麼多隱情完全是因為她的得意弟子魏惜怡在隨肖遙前往魔界之前把一切都告訴了她。

這些正道修士大多是得道的高人，經玄真子這一說，再對比雙方的實力，最後都明智的選擇了維持眼下的和平，撂下一堆場面話後哪裡來的回哪裡去了。

肖詩一彈指釋放出一絲神念掠過所有的派修士，等他們記住了這種波動後說:“大家這就散了吧，以後以此波動聯絡。記住今後不得擅自輕啟事端，更不許為禍人間，違令者下場就是形神俱滅。”片刻之後峨眉山腳下只剩下所有事情的挑起者孟海道等人，肖詩把他們給忘了，臨走時瞧都沒瞧他們一眼。此刻孟海道卻再也不敢打肖詩和人魚的主意，連手下最忠心的朱氏十兄弟都歸到了肖詩旗下，別的神通界人士更不要提了，難道他還能派一群凡人去找她的麻煩？那不是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麼。

肖詩這次出面一統妖魔兩道，雖然表面上風風光光，眾妖魔也紛紛表示歸附，實際上暗地裡真正心服口服的只有不到一半，玩得高興的肖詩也沒考慮太多，連氣息也沒有好好隱藏就直接飛回家裡。

苗麗麗正在用剛剛入門的移山填海大法把小人魚住的池子裡的水移走，然後再從海里移來新鮮乾淨的海水，為了不嚇到小人魚還要一點一點的，把道行不深的貓咪累得夠嗆。不過她這一番苦心總算沒有白費，小人魚終於畏畏縮縮的開口說話了:“謝謝你，你和那些人類不一樣，你很善良。”苗麗麗先是愣了一下，突然眼睛裡冒著小星星叫著:“哇，你終於肯說話了，你的聲音真好聽！快，再說點什麼啊，要不唱首歌吧，聽說人魚的歌聲很好聽的，來啊！喂，你怎麼又躲開了，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