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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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禮!”看到先生領頭走下了遊船,李漢幾個整齊地軍步走到先生面前,身子站得筆直,敬禮的力氣也很大,腳下的馬靴在立正的時候碰得響亮。他大聲道:“恭請先生蒞臨武昌!”
“使不得使不得!”中山先生笑著走來和他握手“易之的照片我在報紙上見過,不過見了真人才知道這報紙上說得高大俊秀介紹都沒能說全,你看,這還是個標準的軍人嗎?”李漢恭敬道:“先生說笑了!”中山先生道:“我在美國待了多年,無名小卒一個,甚至還曾落魄的在當地的中餐館給人刷盤子。聽說易之也在美國待過,我這除此見到易之就覺到親切,莫不是你曾經來過我打工那餐廳吃過飯。”聽到中山先生調侃自己,李漢臉上了,想笑卻忍住了,道:“先生說笑了,若是沒有你們這些老革命者不求名利、不畏艱險,何來如今之民國。只怕我四萬萬同胞還在給人家當奴才呢!”又脫下自己身上的軍大衣,親自給中山先生披上,道:“先生,碼頭風大。如今四月雖說已經十分暖和了,不過不小心沾染上了風寒可不好!咱們還是先上車吧,去督署,我已經安排好了歡儀式了!”中山先生笑笑“行,我們遠道而來,來到這武昌是客人。未來幾天就要叨擾易之了!不過晚上千萬別鋪張費了!”李漢會意的點頭“請先生放心,除了幾位洋人領事要過來之外,旁的就沒有別人了。”他歉意的跟中山先生後面的宋教仁幾人點了點頭,然後揮手示意那邊將車開過來。
“幾位,請吧!”親自打開了一輛車門之後,李漢將中山先生請了上去。宋教仁等卻十分知趣,紛紛選擇了其他幾輛車,倒是沒有一個選擇跟先生一輛車。先生坐上去,好奇的摸了摸車墊道:“我在美國倒是經常看到有人開車,不過坐習慣了馬車了,這汽車還是頭一遭。”又抬頭看到了車上的銘牌,上面刻著蔣方震三個字,好奇道:“這車上如何會有百里的名字!”李漢揮去了司機,親自坐上了駕駛座。回過頭來道:“先生不知道吧,這輛車其實是軍政府分給百里先生的。他現在在武昌幫忙籌建長江陸軍學院,學院在郊外,他每都要跑上三四十里路,我見百里先生辛苦,便為百里先生添了輛車!”先生讚道:“報上多有提到易之善軍事,沒想到不但將湖北經濟治理的很不錯,對待下屬也十分關心。”不過下一句語氣就多了不少的遺憾“百里之才為在本之時便曾聽聞,前番他往南京,我跟克強本留他下來,最後卻被他給婉拒了。沒想到他最後卻來到了武昌。今天文來武昌,卻是搶了他的坐騎了,這樣可不好。易之啊,不如文便做個主見,喚來百里同車如何!”
“就依先生的意思吧!今天我來給先生作一回司機吧!”他笑著說了應了一句,揮手致意不遠處的蔣方震過來。
“沒想到易之還會開車?”先生大奇,笑道“這可如何使得,文第一次坐車,就有易之為我來看,這以後恐怕在也做不得車子了!”這話當然是玩笑了,卻是打趣他這個新晉升上將的來親自給他開車,以後想坐車還到哪裡去找個上將軍銜的人來。
李漢笑笑,卻沒接話。
蔣方震幾步來到了車前,先生開口道:“文才知道這輛車卻是百里的,今天奪了百里的座駕,文心中不安。不如咱們一同走吧,武昌我也來過一次,往督署卻也沒有多遠的路!”蔣方震剛要拒絕,不過李漢拉了拉他,他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自然心中沒有什麼貴賤的認知,便點頭應下來了!
李漢親自給兩人做司機,這五輛司戴德託關係從本運來的美國福特t型車被送來之後,他便已經跟著玩過一段時間了,上手十分簡單。說起來,這軍政府的最早一批的司機,半數都是他閒著無趣時手把手教出來的!五輛國內少見的美國福特t型車排成先後,碼頭那邊,兩隊騎兵隊在前面開道,周圍幾條街道從中午時便已經實行了軍管,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很快便抵達了督署。
儀仗隊被他安排在督署,車隊抵達的時候,正好車內正在談的兩人往外面一看,頓時就被整整齊齊的兩隊幾乎身高跟裝扮完全一樣的整齊儀仗隊所引住了。
軍樂奏得是‘革命者進行曲’,中山先生仔細停了一陣,笑道:“要說咱們國內的軍樂,之前只有一首張南皮的大帥練兵曲。現在卻多了兩個,易之親自改編的這首‘革命者進行曲’氣勢上比起那首‘革命軍進行曲’要差上一些,但是卻唱出來年輕人為革命不畏犧牲的心聲。易之當真大才!”李漢心中汗顏,便將車子往督署前停去。一邊還不忘回答“先生言過了,我們這些在國外漂泊了太多年的遊子,見識了自美國排華以來的全部,逐漸的也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唯有國強方可活得有尊嚴這些歌曲作曲跟原填詞都是旁人所為,易之也不過稍稍改動了其中幾處填詞罷了。”中山先生大奇“難怪我見報上提到你曾稱呼曲譜都是另有外人,真想見見幾位!”李漢笑笑,卻不說話。車子緩緩停了下來,李漢下了車子,親自為兩人開了車門,跟蔣方震一起,將中山先生扶了出來。
督署前,英國領事、美國領事、本領事、奧匈帝國領事、俄國領事、德國領事等齊聚一堂,不得不說,在國內先生的確擁有這種威望,令列強數國領事齊齊前來見他。哪怕他如今已經卸去了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的身份也是一樣。
李漢一抬頭,頓時看到了正看向他這邊的司戴德,這個中年美國人笑著衝他點了點頭,李漢回了一個。
今天的正主既然已經抵達了,那麼宴會也該開始了!
今晚註定李漢是跟中山先生沒時間閒談的,事實上的確如他所想的那樣。宴會一開始之後,先生身邊便圍了不少洋人記者跟幾國領事,還有不少國家再打他這個過氣總統的主意。按照國人的說法,他的門生弟子遍佈整個南方中國,只要他一點頭,各國便能借助他的影響力,在南方一些省份影響力獲得突飛猛進的發展。
而另一邊,很少組織與洋人之間酒會的李漢,這一次也遭遇到了跟他一樣的待遇。
德國人對李漢,準確說是對他手中掌握的川鄂兩省的重視,李漢已經看到了。自打去年十月至今,德國駐漢口領事已經換了三人了。第二任領事布魯斯諾是從重慶調來的,可惜只調到漢口待了一個多月便被解職了。與他一起被解職的還有後來從德國趕來的新任使團負責——海靖。這個老人李漢也是跟他打過兩次不愉快的道之後便再也沒召見過,整整冷落了他近一個月。後來才知道他曾經任過德國駐華公使,是德國國內贊同德皇威廉二世在華不惜武力擴張影響力的鐵桿支持者之一,更是歷史上一手策劃了德國強佔膠州灣的主要倡議者,一個非常傲慢且眼高於頂的耳曼老者。
李漢跟他僅有兩次不愉快的碰面,對他張口便是割佔xxxx九十九年,閉嘴就是特權的傲慢十分不耐,最後終於忍不住跟向德國駐華公使表示,要麼新換個代表過來,要麼就再也不談合作了。
結果,也許是因為德國國內也覺到了連續兩撥使團代表都沒能從他身上獲得德國人想要的好處吧。在四月十五號,新的德國使團抵達武昌,不僅如此,德國國內重新任命了德國駐漢口領事,新任領事即是德國使團全權負責——弗朗茨,前任德國駐美國大使,一個明顯比海靖好說話,卻更難對付的老人。
德國新任漢口領事兼德國使團全權代表——弗朗茨是個約莫五十來歲的耳曼老者,看履歷似乎在98年到03年間擔任過德國駐美大使。他是個十分健談的老人,雖然只勉強能夠說出幾個中文字符,但是好在他的英文說得不錯,倒是不妨礙跟李漢的。
這場酒會是他抵達中國之後與李漢之間的第二次碰面,不過很掃興的是,他剛跟李漢閒扯了幾句,正要進入正題的時候。那邊,英國領事葛福,一個兩個身穿本軍裝的年輕軍人便一同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本領事松琦倒是沒有那個閒工夫,他正在那邊跟中山先生談得很是親切,似乎要談一筆什麼大生意一般興奮。
“看來今天時間上存在一些問題,將軍閣下,給我幾天的時間,等我理清楚了手上的東西之後,幾天後我會親自過府拜訪您!”李漢笑了笑,點了點頭“隨時歡您,領事先生!”抬起頭,剛巧看到也跟在中山先生身邊的新任奧匈漢口領事——戴維。他笑了笑,奧匈的那位新領事似乎認為奧匈帝國能夠在他身上取得的成就,完全可以複製在其他的國內勢力身上,既然如此,便讓他去試一試吧。
英國駐漢口領事葛福本著一張臭臉,李漢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麼。眼看著連他們的死敵德國都在長江中上游地區取得了一些進展,但是葛福卻在跟他碰面的過程中連連吃癟。一直抱著關稅跟特權不妨的傲慢英國人很難取得李漢的好,尤其是他還知道不久之後出兵西藏必然會跟英人惡,所以一直對於英國表現的十分冷淡。結果,最近漢口租界區有消息傳出,即德國、奧匈兩國國內置換了新任領事之後,似乎英國也有調換新領事來應付他這位‘難纏的東方將軍’的意思。
這無疑更加令葛福心中不滿。
看到兩隊人走了過來,李漢索站在那裡不動了,並且招來侍者暫且停留了一陣,自己選擇了一杯進口的櫻桃白蘭地,笑著跟點了一杯乾紅英人領事葛福虛點了一下。臉很難看的葛福回了一禮,小飲了一口之後便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絲毫不在乎跟在他身後宛若保鏢一樣的兩個年輕本軍人。
葛福心情很不好,長江一線一直被認為是整個中國的華部分。而英國一直將長江看做是他們的勢力範圍,其他國家想要手,幾乎是針不透,水潑不進。美國門戶開放已經叫了那麼多年,依舊沒能攻破大英帝國的堡壘。德法等國聯手也是一樣,這是大英帝國的驕傲。但是帝國苦心經營了數十年才有的成果,如今卻毀在了去年的一場兵變、毀在了他葛福的手中。正是面前這個年輕的東方將軍,他不但將大英帝國在歐洲大陸的對手——奧匈帝國的力量引入了長江域,現在連美國、本都攻破了這條天險。甚至他有情報傳出,帝國在歐洲的最主要對手——德國,這幾月來一直在就某些可能存在的合作跟面前這個年輕人進行著密切的磋商。這一點可以從德國國內五個月內置換了三位漢口領事看出,一向傲慢自大的德國人似乎這一次下了狠心要將影響力滲透到大英帝國的傳統勢力範圍之內了。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遠東跟長江域每年能夠向帝國貢獻近三千萬英鎊的鉅額利益,幾乎相當於這個國家為大英帝國供養了一支無敵海軍。一旦帝國在長江域的利益有失,則,他葛福無疑要成為整個帝國的罪人。
英國擁有著世界上最優秀的外官員們,這一點無須質疑。只是在去年的中國兵變問題上,無論是朱爾典,還是英國在遠東的一群優秀外官們都無法想象得到,他們需要面對的對手是一位知曉這段歷史,並且本不屬於這個時空的陌生人。
就這段時間英國駐華外官們從報紙的報道、電報、親眼所聞中所獲取的一切有關於他的信息,無不表明瞭一件事情。他們的這個新對手,似乎跟同他們打過道的其餘中國人有些不同。這是一個很難打道的對手。
這個青年將軍的一切對英國的遠東外官們來說,都是一個謎。他的來歷無人知道,突然地就在湖北江夏縣內,然後幾乎是白手起家上演了一幕崛起。不,或許他們在歐洲的主要對手——奧匈帝國這個從來都慢人一手的老對手,這一次卻意外的下了一步好棋。奧匈帝國初期的軍械支持,造就了這位傳奇將軍從白手起家到地方第一勢力,民國最年輕的上將。
他跟北洋軍進行過艱苦的戰役,甚至用手段從同一個陣營的同伴手中奪來了更多的權力。他聯繫上了一直妄圖在中國擴充影響力的美國,並說服了美國在他身上投下巨資。除此外,他還是奧匈帝國選中的在華權益代理人,並且跟本人也打上了道。他的地方政府擁有著比之中央還要殷實的財政,並且他的手上握有一支令中央都不能輕易對他下手的勁旅。
資料顯示他通英語、尤其是美式英語,除此外他還能用一些簡單的語跟德語。不過這些都不是令在遠東的大英帝國外部門傷透腦筋的地方,最令他們覺到頭痛的是,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陰謀家,一個手段堪比北京那位,但是卻更加年輕的危險者。
要說唯一能夠令英國覺到一點滿意的大概就是他在湖北、四川的免稅政策吧,他毫不排斥外國商品的進入,甚至十幾家帝國洋行都接受到了他以官方名義下的鉅額訂單,這些訂單的確令人心動加滿意,炮艦、武器、機車、鐵軌、織布機、糧食他的政府似乎擁有著無窮的財政一般,短短兩個月之內,便從英國在華洋行手中購買了合計74部紡織機、十六組水輪發電機、3000杆步槍、兩組機車,除此外還未送到的還有121部已經納了部分訂金的紡織機、十四組火車機車、75臺蒸汽機,六組印刷設備等等真是位讓人覺到矛盾的年輕人。
最後北京跟上海的一些帝國的外官們開始認識到了他對大英帝國在華勢力範圍的威脅。一是他將奧匈、美、、德等國勢力引入湖北、四川,破壞了帝國苦心經營數十年的傳統影響力;第二就是他現在掌握著新晉湖北跟四川兩個重點產業區,川鹽以前部分是庚子賠款的重要抵押品,在未來的子,更是全部都將成為以英國為首的四國銀團進行的善後大借款的最重要的抵押品,中央。政府遲遲不能從他手上奪回兩省鹽務,這勢必將影響到大英帝國銀行團的相關利益;第三,最近重慶的帝國外官們傳來了一些不好的風聲,這位年輕人跟他的麾下軍政府似乎一直都在秘密的往四川運輸著海量的物資,據在重慶租界的英國武官們發回來的評估報告,從二月初便開始從湖北往四川調集的物資,如今已經完全足夠發動一場比較大的戰事了。這一點發現無疑撥動了帝國心中的弦。四川緊挨著西藏,而西藏目前正在帝國的運作之下,將要永久的從中國的版圖之中消失掉。當前中國國內越來越多的有志之士發現了帝國的陰謀了,這個節骨眼上四川發現了這些苗頭,也難怪會驚動了帝國在遠東的一幫外官們了!
知道了這一切,葛福這次的來意已經十分明顯了,毫無疑問就是威脅。
知道李漢聽得懂英文,不過他還是面無表情的從身上取出一份文件,一式兩份、其中一份是中文。葛福深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幾月來連連讓他吃癟的年輕人,將那份中文文件遞了過去。
“將軍閣下,這是大英帝國關於貴軍政府的一些意見草案,帝國駐華總領事館吩咐我轉閣下,請接收!”
“大英帝國關於湖北、四川問題相關建議!”接過那份文件,李漢臉上原本還帶著的一點笑意頓時消失不見了。仰頭將手上酒杯之中櫻桃白蘭地,喚來不遠處路過的一個侍者,將空酒杯給了他。
前天,蘄州岸防傳來消息,有三艘洋人戰船強行突破蘄州巡防往武昌方向駛來。昨天漢口已經確認三艘戰艦為英國在華艦隊的鸕鷀號、切撒皮克號已經高貴號三艘,從噸位上來看,至少都是三千噸級以上的輕巡洋艦。看樣子,列強國家結束了局外中立之後,似乎準備要武力對付他這個不聽話的‘小傢伙’了!
臉上開始冷了起來,翻看略的看了幾眼,頓時眼睛眯起來了。
條條道道的二十多條所謂建議,總結起來不過一個意思。最近川鄂的一些舉動損害到了英國在華利益,英國人對他這段時間來一直安排那支簡陋的內河艦隊巡視湖北、四川段長江江防的事情十分不滿,並且‘建議’他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上面去,長江域有英國的艦隊幫忙巡邏,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第二,‘建議’川鄂聯合軍政府立刻結束免稅政策,因為川鄂兩省的免稅跟豁免清廷時期政府所強加的賠款附加稅,導致英人控制的關稅清算組織未來一年內不能從湖北、四川兩省撈到一錢。第三,鑑於湖北、四川兩省局勢的特殊,英國希望向兩省援助一些軍事考察人員,監督兩省尤其是四川的軍事建設。
李漢一眼掃完了整份文件,臉上雖然冰冷卻沒有一點怒,他只是淡淡的看著文件最下面的一句話,嘴角冷笑越發明顯了。
“大英帝國保留採取任何行動的權力。”好吧,這一巴掌的打臉真是打得十分清。將後世歷史書上百般遮掩的狗‘半殖民地’的幌子給扇飛的沒有影了。偏偏他一腔的憤怒卻還不能連上做出半點不滿來,因為整個中國都是列強的殖民地,說得難聽點,連他李漢都是人家的奴才,他李漢不上道了讓英國主子不了,現在要來捏他了!
“似乎,新跟克虜伯訂購的四門288mm海防炮能夠用上了!”摩擦著下巴,李漢突然臉上多了一抹笑意,將文件收好,詢問道:“領事先生,這算是武力威脅嗎?”
“不,是建議!”葛福淡淡的回答道。
“很好!”李漢一拍手掌,將周圍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來,然後正目盯著葛福,大聲說道:“我國的國政還輪不到外人來武力威脅,貴國的建議我會上報中央。政府,相信我國外部會知會貴國政府討論這件事情!”他這聲音一大,頓時整個會場之內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這邊來了。葛福臉上一變,他沒想到李漢會搞出這麼一手,立刻陷入了被動之中去了。
“蔡副官!”李漢突然命令道。
“到!”即便今晚召開了酒會,蔡慶也一直跟在李漢的身邊。
“將這份大英帝國政府的‘建議’傳到中央去,詳細的事情,酒會之後我會親自上中央做報告。”
“是!”蔡慶立刻將文件收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去發電報。
“等等,吩咐下去,川鄂兩省進入一級軍事戒備,各地、各部駐軍進入戰備,命令蘄州江防部填充實彈,再有任何船艦未經檢查衝關一律擊沉。命令龜山、蛇山、三元橋炮兵陣地調整炮口,中國的軍人沒死光,還輪不到外國的船隊對我國國策指手畫腳。命令武昌三鎮擴大軍管範圍,漢口租界區未經許可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任何妄圖抵抗者立刻擊斃!”
“是!”穿上軍靴李漢的身高几乎高達一米九上下,而葛福的身材不過一米七五上下。他上前一步,以居高臨下之態盯著葛福好一陣,知道看得他的臉越來越難看,才突然用英文說了一句話“sir,hereis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