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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資州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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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此時的四川境內,正是處處烽煙。

這一個月來風起雲湧的革命風,推源溯始,就始自於四川境內的保路運動。

“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治蜀未治”古人這句總結當真闢。

四川雖然偏處西南一隅,但其戰略位置卻得天獨厚,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巴蜀之地易守難攻,糧草充足,因此每當統一王朝瓦解之時,這裡的起義和割據就聞風而動,紛紛豎立旗幟,宣佈獨立自治戊進入無政府狀態;而當天下巳定,硝煙散盡之時,這塊窩在山地裡的盆地尚未被納入統一的版圖,臂要統治者盡最後的努力來收復它。因為通往巴蜀的道路很險峻,所以一般都是到最後大局已定的時候來平定這塊地方。

這一月來的局勢,無不向世人證實了這一點。四川保路運動還要早於武昌起義之前,雖說影響力不足武昌那邊。但實際上,稱呼其為開辛亥革命之前湊毫不為過。甚至後世學者多有爭議,應該將四川保路運動納入辛亥革命之中,稱其為打響武裝推翻清統治第一槍!

本來武昌起義之前,經歷了清廷一個多月的調兵遣將之後,四川省內原本聲勢浩大的保路運動已經基本上算是被鎮壓了下來。不過隨著天下革命局勢的變化,逐漸的,外省的風起雲湧又反過來影響到了本已經陷入低的保路同志軍起義。四川的同盟會和哥老會乘勢而起,混入了革命隊伍之中,四川局勢登時又變的混亂起來。

11月22,資州城!

朝廷新任命的四川總督端方正一臉愁的坐在原資州知府府衙之中嘆息個不停原來重慶被那來自湖北的革命軍攻陷第二,他便得到了川東軍政府成立的消息。只是在他封鎖了幾的消息之後,就在昨天,他還是發現了軍心有所不穩,派遣幾員心腹去打探了一下之後,果然,手下的士兵們都已經知道了重慶舉義的消息。一聽說是也是湖北的新軍,已經殺到四川來了,不少士兵明顯表現的十分興奮這令他十分的不安。

“兄長兄長,你潛人著急請我而來所為何事?”來人名叫端錦,乃是端方的兄弟,見到他來之後,端方臉上苦笑連連,忙揮手散去周圍僕人,靠在椅子上只是苦笑不說話。

比起他這位兄長,端錦最近的子可是過得風得意。端錦是端方的弟弟,他的一個女兒過繼過了端方,後來端方又將此女嫁給袁世凱的兒子,因此,不惟端方與袁世凱是姻親,端錦也應該算是。而且,他那女人與他最是親近,至今還念著家人。早些年因為這關係,端錦、端方兄弟二人在袁世凱倒臺時也遭到連累,被罷黜回鄉思過。但是如今袁世凱一朝復出,高居內閣總理大臣之後,他二人也因為這親家關係,頓時不一樣的!

這不,雖說如今四川還在混亂之中,大兄端方又總是擔心亂黨殺來。不過端錦在袁世凱復出的那幾便派人火速趕往京城聯繫上了袁世凱,如今,他已經得了老袁承諾,後他二人因川亂可他往陝甘地區,袁世凱必保他二人為陝甘總督。

手上還有四營新軍,那可不是那些只懂得耍些把式的老百姓組建的亂軍所能媲美的,因此,端錦如今需要做的就是說服其兄端方,儘快離開四川這個混亂之地!

端方沉默好一陣之後方才抬起頭來,苦笑道:“你道還能笑得出來,你可真咱們已經是大禍臨頭,眼看小命就要不保了,還能笑出來!”端錦大驚,連忙詢問道:“兄長,兄長,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快快告訴於我!”

“叔絅,早知今,悔不該不聽你的勸告,來趟這一趟渾水!”端方也不知嘆息了多少次,一臉頹然得背靠在椅子上,一聲長嘆。

自溥儀登基、載灃攝政,端方被罷職歸家,晃眼就過去了三年。但做慣了封疆大吏的端方,如何能夠受得了寂寞,因此一直在鑽營復出。

川路風一起,攝政王載灃在現任官員中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去辦理鐵路事宜,只好用郵傳部大臣盛宣懷之議,重新起復賦閒在家的端方,擔任“督辦粵漢、川漢鐵路大臣”端方不是不知道盛宣懷的提議包藏禍心,川路風是盛宣懷的“鐵路國有”政策釀成的,而盛宣懷之所以會有‘鐵路國有’之策,完全是攝政王等一群不通國事的無能之輩瞎折騰。結果這個國家幾年來沒有了西太后老佛爺時的奢侈鋪張,但國庫空虛卻比那時來的更猛烈。最後才有鐵路國有之錯招。

禍事一起,老巨猾的盛宣懷推病不出,卻舉薦自己出來“頂缸”端方不是傻子,箇中情況怎麼會不清楚?

復出之時,本想去爭那湖廣總督之位,不想那之前不被他放在眼中的瑞澄,卻藉著張之遺蔭把湖北經營的小有成績,結果最後沒爭過他。加上覆出的機會難得,而且那時候的端方,還以為只要朝廷措置得宜,並不難把風平息,他當時絕然想不到,不過數月之後,形勢就會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因此端方猶疑再三,半推半就,最後還是接下了朝廷的委任,領命入川平亂!

轉眼間數月過去,困處資州城的端方,終於為自己當初復出的決定,到無比的後悔。他今年不過五十歲,遠遠算不得老邁,然而,入川之後的心力瘁,已經讓他顯出了衰老之象。

“兄長,事已至此,後悔已是無用,現在應該思量的,是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已經知會了宮保,他保證,我兄弟二人抵達陝甘之後,必為我等爭取陝甘總督之職。陝甘雖然苦貧,但到底禍亂不比這天府之國,早早離開了這混亂之地才是!”站於一旁的端錦,看著自己原先意氣風發的大哥,這一個月來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本來隨同大哥南下,是想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對辦理鐵路事務有所補益的,哪裡想得到,自己所學,本就沒有用武之地。

說話之間,又有下人報了一聲,領著兩員身穿袍服的將軍走了進來,端錦頓時了過去。

“茹香、福田,你二人來了?”來人不是旁人,乃是隨行的部隊官長,湖北新軍第十六協協統鄧承拔、第三十一標標統曾廣大。他二人進來之後也未行跪禮,臉頹喪跟端錦點了點頭,便默立於一旁,不知道想著什麼心事。

“茹香老弟來了?”一聽到鄧承拔來了,端方頓時來了神了,連忙抬起頭來,期待的望向他。

“老弟,怎麼樣了,如今你之十六協士兵可還能撫住?”鄧承拔臉頹喪,道:“回大人的話,卑職已經盡力了。不過軍心不穩,鄂籍士兵多有返鄉之心,卑職前幾還能勸說的住,如今城中傳來重慶已被鄂省入川革命軍佔領之後,軍中每每多有高聲暢談舉義之人。因涉及士兵過多,未免起軍變,卑職不但妄自行動,還請大人原諒!”端方苦笑,這一次面上竟然真得溢出淚花來了,只見他猛地從椅子上跌坐了下來,哭道:“莫非是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不成,天亡我天亡我”端錦不讓外人看了笑話,趕忙上前要扶他,也被他一把推開,坐在地上痛哭。

趁著兩兄弟不注意,第三十一標標統曾廣大隱晦跟鄧承拔使了個顏,而他卻先是點了點頭之後,突然眉頭一皺,又微微搖了搖腦袋。

“大人,您在湖北、以及這入川以來的一路上,待弟兄們十分親厚,只要大人吩咐下來,弟兄們無有不遵!”端方坐在地上痛哭,任由弟弟如何安都不願起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最後沒辦法了,鄧、曾二人也跟著勸勉道!

老實說封疆大吏做到端方這個份上,也真的算是大清國獨一號了。入川以來,端方一路上對民對兵,可謂竭盡赤誠,他每飯只有白飯鹹菜,沿途所住房屋無非是“養豬堆糞”之屋,每到一處,他必命士兵鳴鑼聚眾,宣示朝廷“德意”勸說川民不要加入“動亂”對待隨同官兵,他更是傾心結納。他甚至能夠放下欽差之尊,與那些隊、排級的軍官們拈香結拜。途中有士兵抱怨腳痛不能行軍,他立即僱人抬轎扛著這些士兵上路。每有兵士患病,端方即命弟弟端錦,親入營中,端湯伺藥。

雖說這乃是端方兄弟的籠絡之術,但是貴為一聲總督的端方願意這麼做,的確拉攏了不少軍心,至少,鄧承拔若不是為了保命,也不願意跟他對上的!

但是,士兵中的革命黨人,是不是吃端方的這一套,二人心中毫無把握。隨端方入川的這四營湖北新軍,自原湖廣總督瑞徵以下,都十分清楚,新軍之中黨人甚多,所以才調離武昌,以免他們留在湖北發生變亂。現在,全國各地響應武昌起義的消息紛紛傳來,端方所部又困守資城,前後左右都是義軍,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兵變”鄧承拔本人甚至已經聞得風聲,軍中的革命黨人正在密謀起義,只要時機一至,立刻舉軍皆反。

這四營湖北新軍,都是鄧承拔帶了幾年的老兵,因此軍中上下,他有不少的親信,軍中有什麼異動,也很難瞞過他。昨天,他往裡的一個親信,就過來找他隱約的說道,弟兄們最近恐怕會有舉動,希望他與端方保持距離,以免受累。鄧承拔聞言,立時知道,這四營湖北新軍,恐怕都有了反意,甚至自己往的親信,也在逐漸的疏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