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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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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吃了吧!”他擦去了淚水,也幫阿鐵擦去了淚“男子漢,別這麼沒出息,快吃了吧!”阿鐵悲哀地低吼了兩聲,就去喝湯,竟然三口五口把牛湯喝光了。他又讓小翠去切牛,它也吃下去了。他這才把心放到了肚裡。

從此以後,阿鐵更離不開他了…

四我們談得很投機,直到第二天凌晨兩點多鐘了,還是沒有一點睡意。我說,該睡覺了吧,明天再談。

汪老虎笑著斟滿了啤酒:“我不想睡,也睡不著,你就陪我到天亮吧。”我答應了他,一來我很想聽他說下去,二來我也是一點睡意沒有。

我找了個話題:“李大德為什麼叫‘李燒’?這個外號是不是跟作風問題有關?”他說,是指作風問題。在農村,公公和兒媳婦有那種關係,叫“燒白頭”

“李燒”和“燒白頭”是一個意思。可是又不確切,因為他和兒媳婦只是在她嫁給他兒子之前有過那個事。村民們在背後就叫他“李燒”也有和他平輩的膽大者當面開玩笑叫他“李燒”他也笑笑過去了,從來不生氣。

李燒四十多歲,他是汪莊村有名的美男子。因為人長得俊氣,再加上受苦不多,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說起他在汪莊村的名氣來,那是人人皆知呀。十幾年前剛改革開放時,他創辦了汪莊村農工商公司,使村民人均收入由不足一百元上升到了一千多元。他在工作上很有一套辦法,也正是這個原因,受到了上上下下的普遍讚賞,這是他的一個特點。他還有第二個特點:風,貪酒好

據說,周圍但凡有點姿的女人,有相當一部分跟他有那種關係,餘翠翠的媽張巧雲便是其中的一個。而他的原配子“壓塌炕”則成年累月睡冷炕,忍氣聲地過著子。至於他兒子,在知道了老子和自己子婚前的醜事後,當即拿起灶頭劈柴的利斧朝他爹的腦袋砍去,幸虧他躲得快…兒子還藉此要挾他,他花重金活動了個體面工作,讓兒子在鎮工商所上了班。

“這,你可曾聽說過?”汪老虎問我。

我說:“沒。就是聽說了,也管不了!”又問他:“他和小翠中間發生的事就讓人費解了。你應該緊緊抓住小翠才對。她怎麼變成李燒的新娘子了呢?”汪老虎說,他承包果園後不久,就曾託人去向張寡婦提親。張寡婦聽完媒人的話“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我思謀著汪強跟你家翠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怎麼光笑不說話呢?”媒人耐心地說。

“癩蛤蟆想吃天鵝,心高妄想!”張寡婦終於收住了笑,冒出了這麼一句。

“餘大嫂,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汪強那娃可是有出息的,在部隊立過功受過獎,回來後又吃苦耐勞,承包果園,肯動腦又有見識,你怎麼說配不上翠翠呢?”

“他呀,”張寡婦點上一支菸,狠勁了一口,又從塗了口紅的嘴裡吐出個菸圈來“要是去鎮上當幹部,我說不定還答應這門親事呢。避開架子吃豆腐,不懂個好歹。現在可好,包上個破果園子,還貸那麼多的款,讓翠翠跟上他去喝西北風呀?”張寡婦絮絮叨叨了一陣子,見媒人無話可講了,又說:“你給汪家娃子捎上個話,就說翠翠已經有主了,讓他趁早死了這個心。”媒人走後,張寡婦開始打扮,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去氣氣李燒的婆姨“壓塌炕”

“壓塌炕”是李燒老婆的外號,因為她太老實太實在而得名。張寡婦從李燒嘴裡知道“壓塌炕”因為丈夫在外面胡搞亂搞,又氣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她想借“壓塌炕”生病之機,殺上門去報上次的一箭之仇,或許還能如願以償。

那是去年的事了,那天張寡婦和李燒在他家幽會偷情時被下地回來的“壓塌炕”堵在了房裡。

“壓塌炕”這個老實得能壓塌炕的農家婦女一下子發怒了,她指著張寡婦的身子破口大罵:“你把自己男人死了,又來勾引別人的男人。你謀害親夫,還有臉活著!你個死不要臉的騷狐狸!”什麼話難聽解氣就罵什麼話,張寡婦也和她對罵,罵著罵著二人便動了手,等李燒拉開後,張寡婦的嘴被撕爛了,害得她好長時間了沒敢出過家門。

丈夫橫死這件事也是多年來壓在張寡婦心上的一塊大石頭。本來那件事早被人們忘了,可她不懂得那是誤傷,一直認為是自己殺了丈夫,是害死親夫的殺人犯。

那時候她還年輕,丈夫餘老二又是個地道的病秧子,還不會體貼人,哪有風倜儻的李燒那麼情熾烈、雄壯強悍呢?此外,李燒還很會體貼女人,深得女人的歡心。那天夜裡,丈夫去她孃家未回,她就在家裡和李燒做那事兒。不巧的是半夜裡餘老二回來了,發現炕上睡著李燒,他氣急了,從廚房取把菜刀進來就砍。李燒年輕力壯,推開餘老二就跑出門躲了起來。餘老二早就為老婆和別人胡搞氣得七竅生煙過,今天又雙雙捉姦到炕上,火氣更不打一處來。見李燒跑了,他就舉起菜刀朝老婆頭上砍去。因為急急慌慌,砍下去的是刀背,刀刃卻正衝著他自己。

張巧雲見一道白光衝自己腦袋飛來,嚇得大叫一聲,一把抓住丈夫的手用勁著丈夫一推,把男人推了個四肢朝天,菜刀則不偏不斜,照頭把餘老二劈死了。

這一切都讓李燒看了個一清二楚,他本該推門進屋上前搶救餘老二的,可他沒有這麼做,反而威嚇她:“好你個張巧雲,殺人可要償命的!”嚇得張巧雲跪在地上求饒。

李燒見事已至此,就丟下一句話:“往後,你要敢不聽我的話,我就把這件事給你捅出去!”張巧雲頭磕得“咚咚”響:“從現在開始,我就聽你的,你…你讓我走東,我絕不敢走西。我要是再跟別的男人來往,你就去告我…。”

“好了”他拉她起來說“現在想辦法吧!”二人合計了一陣,想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就說餘老二和張巧雲給牛鍘草,當他抬起鍘刀的時候,心臟病發作,雙膝一軟一跪,頭正好撞在了鍘刀上。李燒恰巧從門外路過,聽到哭聲就進來幫她的忙…

這件事策劃得很周密,瞞過了村上所有的人。事情已過去好多年了,可始終是張寡婦心上一塊病,總怕李燒去告她。於是,她就百般討好李燒。她想,如果李燒的婆姨“壓塌炕”死了,她就有可能嫁給他。做了他的老婆,這件事就會永沉海底。可是“壓塌炕”那麼壯的身體,她連病都不生,自己能如願以償嗎?不管怎麼樣,氣氣她再說吧。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來到了李燒家“壓塌炕”正圍著被子靠在掛著花布炕圍的牆邊縫衣裳。

“喲喲!李家嫂子,你是在給兒子縫衣裳還是給孫子縫衣裳呀?”

“你…你個臊‮狗母‬!給我滾出去!”

“壓塌炕”一見她火兒便冒上來了,氣得拿衣服的手抖了起來。

張寡婦卻滿不在乎,故意氣她,一扭股貴客般坐在沙發上蹺起了二郎腿,點著,不慌不忙,慢聲細語地說:“有本事管住你的男人,有本事你倒著活,變成十八歲的漂亮小丫頭呀。我比你漂亮,他才要上我的炕,上我的身,就是不上你的炕,不上你的身。你生氣麼?吃醋麼?那就氣死你,醋死你!”

“壓塌炕”立刻就氣暈過去了。張寡婦怕李燒回來,便腳底板抹油,悄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