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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但願人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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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一時沒有反應,儲虹自己取了菸,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極為別緻的打火機點燃,隨著一股煙霧瀰漫在我們之間,儲虹笑著說:“怎麼。不是說飯後一蘋煙,快活似神仙嗎?”我這才反應過來,從她手中的煙盒裡掏出一蘋煙,正準備掏火機,儲虹已把火機伸到我嘴邊“噌”一聲,一股藍幽幽的火苗冒了出來。

我就著火點燃了煙,深深的了一口,再緩緩吐出來,說聲:“謝謝!”儲虹目光隨意的望著大廳,淡淡的說:“怎麼?很少看到女人菸嗎?”我頓了一下到:“不是。

只是很少見象你這樣的女人這種,怎麼說呢?比較男的煙。”儲虹道:“是嗎?有哪條法律規定女人不能――這種比較男的煙?”我無言,苦笑一聲,這確實是個無法回答的問題。幸好,儲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究下去。

我們就這樣喝著咖啡著煙靜靜的坐著,咖啡廳內的人漸漸少了,原本被喧鬧的人聲掩蓋的音樂聲已經可以聽得很清楚了,香菸,咖啡,音樂,男人,女人。

這本該是很漫很旎的場景,但我卻覺得如坐針墊,渾身上下沒有一個部位不難受。我沒有問儲虹找我談些什麼?經過剛才的談,我知道肯定是關於我所在地區公安系統方面的話題。

她繼續保持著沉默,似乎是想給我些壓力,但我這種見慣風雨的人那會在乎這些。就像很多男人在參加一些不能缺席卻又極其無聊的會議時一樣,我開始在腦海裡胡思亂想著。

雖然表面上仍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態,但心思早已神遊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亂想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儲虹也算的上是那種清秀雅緻的美女。

而她青美麗的身體離我如此之近,為什麼我竟然沒有一絲半點的遐想?很奇怪?因為我經常會對一些美麗或者風情萬千的女人産生幻想,這並不意味著我是個大,我相信絕大多數男人和我一樣,都會有這種幻想的。

儲虹的外形是我很喜歡的那一類,而她作為鴿子好友和省廳七處的身份更會讓我在幻想中産生一種忌的快。可事實偏偏相反,我一點幻想也沒有,反而只想早點離開她。

我試著讓自己的眼睛在注意儲虹長裙外白膩修長的手臂,高高隆起的部,然後幻想衣下那柔豐盈的椒的形狀,該會是怎樣的幸運兒才能一覽廬山真面目。

這些百試不的念頭卻全然不生效,心裡只覺得味索然。我收斂心神,很認真很仔細的觀察著儲虹,她清秀的外貌有種讓人心動的豔,清秀和豔竟然也能拉在一起,真是奇怪。

可偏偏儲虹就是給我這樣一種覺。我懶得再想了,或許,這就叫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吧,有些人,你第一眼看見她就會産生好,想與她談相處,她會給你一種很溫暖很親切的覺。

而有些人,外表很美麗或者很親切,但你無論如何就是無法對她産生好乃至親近,儲虹就是這一類人。

不知怎麼回事,就算是在我們言笑甚歡的時刻,儲虹身上仍有種讓人難以親近的凜然冷意,僅僅只是一種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覺,讓我心底不由自主的發悚。

“你們地區這兩年可真是出名啊,在省裡都掛上號了。”儲虹很隨意的語氣說出的話卻讓我不由覺得一陣寒意,我打醒神,應著她的話道:“確實如此,真的是有些丟臉,我想政法委書記和公安局幾個頭頭只怕都睡不著覺”儲虹臉上掠過一絲冷冷的笑意說:“只怕不象你想的那樣,我看他們不只睡得很好,也吃得很好玩的很好吧。”儲虹頓了一下又道:“你看看這幾年全省公安系統最出名的幾件事情,前年,你們局民警抓賭抓到市法院,結果一名民警被法院的法警手槍走火打死。

去年,焦點訪談的記者在你們那暗訪黃賭猖獗的情況,被在賭場看場子的民警打的住院。今年,你們局的民警非法從南京綁回了一名在當地投資上百萬美元的新加坡商人。

這些都只是影響較大知道的人較多的事情,其他沒有暴出來的事情不知道還有多少?”我聽的臉上發燒,這些事情確實是太丟人了。

就像儲虹說的,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在水面下還有更多更醜陋更骯髒的東西。儲虹看著我的神情,語氣溫和了一點:“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警察。否則,鴿子也不會視你為好友了。”我笑笑,說:“謝謝。

其實我也說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話,作了一些違心的事。”唉,何止這樣,嚴格查起來,只怕我早就被開除公職甚至追究刑事責任了,最輕的處罰可能也是清除出公安隊伍了,儲虹理解的笑笑:“其實,在這個環境中,大多數人都免不了做些違心的事說些違心的話。”話鋒一轉,儲虹的表情有些嚴肅:“其實,我這次找你來是有事需要你幫忙。不知你願不願意幫忙?”我抬頭看著儲虹,她的表情很平靜,但她的眼神裡卻有些掩飾不住的期望。我板,一字一句的說:“我會盡力而為。”儲虹望著我,看了很久,似乎在分辨我是否說的是真話。過了好一會兒,儲虹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謝謝!”這座美麗的城市沒有黃昏,夕陽還在遠方的殘霞中不願歸去時,千萬盞明亮的燈光已向夜空中的星辰般爭奇鬥豔的散發著妖媚的燈光。

計程車在筆直平坦的馬路上疾馳,從車邊的後視鏡可以看見,路邊連綿的路燈將我的臉映的陰晴不定,一如我此刻難以平靜的心情。

十一月底,七處和省公安廳紀委將在全省公安系統開展一次小型的廉政風暴,儲虹所在的小組將會在我們地區工作,據她們掌握的材料,市局幾個頭頭都已榜上有名,據共產黨一貫的“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必須確定出哪些是必須嚴厲打擊的,哪些是可以挽救的同志。

儲虹主要負責情報資料的蒐集甄別,為了得到確實的證據,她除了通過常規偵察和技術手段外,需要一些象我這樣的當地公安人員的協助。在臨走前,我問儲虹為什麼會選擇我,她的回答讓我久久不能平靜。

她說:“我相信鴿子的眼光,更重要的是,做人的基本準則和警察天職讓你不會眼看著惡壓倒正義,卑鄙辱善良而無動於衷保持沉默。”這句話是我當初和鴿子因衛慧強姦案初次相識時說的,這一霎那,我心底百集,很多被可以壓抑的記憶情在心底翻湧起來。

我沉默了一會,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平靜,低聲的說:“謝謝!不是因為你的信任,是你說的這些話讓我再次想起自己是一個頭頂著國徽的人民警察。”涼風從敞開的車窗中席席吹來,看著車窗外一棟棟悉而又陌生的高樓大廈迅速遠去,這座美麗的城市在我的不經意中已變得越來越有魅力了。

同樣,不經意中,我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人事,而自己在這種不經意中,青年華少年意氣也悄悄的一去不返。

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我得到的有多少是我想要的呢?我失去的又有多少是我所珍愛的呢?整整三天,我無法聯繫上鴿子,她似乎從這座美麗的城市消失了,我知道,鴿子走了,這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切都發展的太快了。

我們知道彼此早晚會越過男女間那最後的防線,但我們誰也不會想到有這麼快,情之所以稱為情,是因為誰也無法預料難以控制它的爆發。我們還沒有充分的心裡準備,一切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斜陽給美麗的校園所有的建築和人都沐上了一層漫的彩,孤單的坐在圖書館前的石凳上,漠然的看著一支支的香菸在我手中前仆後繼的粉身碎骨,一如記憶中一段段往事般隨風湮滅。是否,我真的老了。

不是說只有老人才喜歡回憶嗎?在心中苦笑著“嘀…”一聲輕響,有短資訊,我知道是誰發來的。

手機上的短資訊告訴我,鴿子參加了湖南省新聞工作者赴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聯合調查行動,為期三個月的時間,她回來時正好是我度完月。

她的選擇明顯的是要錯開這一段時間,她那單薄的身子能否抗衡可可西里嚴酷的自然環境,我很心痛,我捨不得她走,我知道,只要我開口,她會留下來的。

但她和我一樣清楚,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對於我來說,是這世界上最難以說出的。不為別的,什麼外界因素和影響我都可以無所謂,但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唯一的決定和選擇只能是和魯麗在一起。

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我只能這樣安自己,帶有遺憾的情也許是最美麗的吧?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