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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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看她神采飛揚,忍不住問道:“什麼事啊?”西門玉霜笑道:“我要使武林中人,打消那冤怨相報的傳統。”林寒青接道:“設想雖好,佳策難求。”西門玉霜道:“簡單得很,如若使他們後輩中人覺著死的應該,那就打消了報仇之念。”林寒青暗道:這話倒是不錯,但父母之仇,不共載無,如若殺了一個人的父母,又使他認為父母死的應該,此事豈是容易的麼?
但聞西門玉霜接道:“千百年來,武林中有不少自負才能之士,夢寐以求,想統一武林,領袖江湖,但卻無一人能得成功,我閱讀那些梟雄、才人的遺書手記,或是武功秘籍,有不少確然該有大的成就才對。自他們知宿願難償,終歸失敗,而且有些功敗垂成,自處更為痛心了。”林寒青道:“娘娘可是想繼往開來,建立起武林霸業麼?”西門玉霜道:“你可是覺著我難當大任?”林寒青道:“當年那些梟雄、才人,謀動之初,又何嘗不是自覺算計周到,兼及細微,一發動必將成功,但卻無一人的能耐得以完成心願,成就霸業。”西門玉霜笑道:“那是他們犯下了幾椿難逃敗亡的大錯。”林寒青道:“姑娘就自知不會犯麼?”西門玉霜笑道:“當然,我借重了他們的經驗,自己豈會再犯。”林寒青道:“時勢變遷,今昔不同,姑娘閱古制今,只怕是不合時宜。”西門玉霜笑道:“看不出你倒是一位含韜略的人物…”她格格大笑一陣,道:“不過,不勞代為費心,我早已有所準備,分頭並進,各有所專,武林霸業,指可持。”林寒青接道:“如若白姑娘看不慣你的狂傲殘酷,起她的怒火,出面和你爭霸,你可是相信她當真能修成魔功,延續命麼?”林寒青道:“那白惜香無所荒埽…來笫攏-慌亂材巡渙慫-!?
西門玉霜沉了一陣,道:“就算她幸有所成,保得住命,我也不用再怕她了。”林寒青道:“為什麼?”西門玉霜道:“她羅之博,對慧智謀,確然在我之上,但她的武功,難以擋我一擊。”林寒青道:“這個何以見得?”西門玉霜笑道:“你還要替她掩飾麼?”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好不容易,佈置了一場英雄大會,使群豪雲集徐州,在我預計中,那與會之人,一半被殺,一半為我收脅,但卻被白惜香橫理手一攪,使我苦心的計劃,毀於一旦,我當時被她處處搶去先機的銳鋒一唬,竟然不敢和她為敵。”林寒青道:“不錯啊!她確實比你強的很多。”西門玉霜笑道:“可惜她身罹絕症,靈藥難求,非死不可了,退上一萬步講,就算她修習魔功,確能脫出死亡之動,但也不是三五月可登大成,我有著很從容的佈置時間,等她出道江湖,已是時不我與,無可奈何了。”林寒青暗道:白姑娘當真是算無遺策,傳藝李中慧阻擾於她,使她無法快成霸業。
只聽西門玉霜接道:“何況,在她魔功未成之前。我還有足夠的時間,搜殺於她。”林寒青心知此人,心思靈巧,和她說話愈多,漏出的機密也愈多,倒不如多聽少言,當下說道:“你和白姑娘,都是當今武林中一等人才,鬥智、鬥力,都非別人可以手,在下不作態論。”西門玉霜道:“那該談談你了。”林寒青怔了一怔,道:“談我?”西門玉霜道:“不錯,你雖非這一場改造武林之戰的主腦,但卻是一位不可缺少的人物。”林寒青哈哈一笑、道“言重了,咱們為姑娘所擒,殺剮悉聽尊便,自是不用談了。”西門玉霜笑道:“你的價值如若是一殺了之,那我也不用費盡心血來攏絡你了。”林寒青道:“哈哈!我林寒青還有這大的用處,倒是大出了我意料之外,倒得要領教、領教了。”西門玉霜道:“好!咱們也不用繞彎子抹角了,乾脆說明了,你考慮考慮。”林寒青道:“好!姑娘儘管清說。”西門玉霜道:“簡單的很,只要你助我一事。”林寒青道:“那要看什麼事了,如是在下應該的事,但憑姑娘吩咐,如是不該的事,縱然姑娘把我林某人粉身碎骨,也別想要我答應。”西門玉霜笑道:“從沒有一個男人,在我西門玉霜面前,像你這般倔強。”林寒青道:“大丈夫有所不為,我林寒育自知武功、才智難以和姑娘匹敵。但還有點骨氣。”西門玉霜格格一笑,道:“別把話說的太僵了,你可知道,我有無數的方法,可以使你就範。”林寒青縱聲大聲,道:“姑娘如是威嚇在下,咱們不用談了,姑娘有什麼毒辣手段,儘管施展就是。”西門玉霜臉突然一變,冷笑一聲,道:“找死!”霍然站起了身子。
林寒青知道她要對自己施下毒手,暗中運氣,揚起右掌,只要西門玉霜一有舉動,立時將以極快速的舉動,自碎天靈要而死。
凝目望去,只見西門玉霜滿臉怒容,望著艙外。
林寒青心中一動,暗道:“難道那白姑娘別有安排不成?”順著她目光瞧去,只見兩艘快艇,裂波分而來,不縱聲而笑。
西門玉霜回顧了林寒青一眼,道:“你笑什麼?”林寒青道:“看起來,你比起那白姑娘,仍然是棋差一著。”西門玉霜冷然一曬,道:“你認為來的是白惜香?”林寒青本在張口大笑,聽完活,不一怔,再也說不也聲。
西門玉霸道:“你何想見識一下我的武功麼?”林寒青暗道:“即然不是白姑娘,不知來的何許人物?”只聽西門玉霜嬌聲喝道:“停下來。”飛馳中的快艇,突然停了下來,西門玉霜卻緩步向艙外行去。
行近艙門邊處,突然反手一指,點了過來。
她出手奇快,林寒青警覺不對時,已就是閃避不及,但肘間“曲池”上一麻,右臂軟軟垂了下來。
西門玉霜快加矢風,身子一轉,香風拂面,已到林寒青的身前,一把抓住了林寒青的左腕,笑道:“咱們出船去,會來人。”說完之後,纖指伸出,又點了林寒青背上一處道,使他口齒無力,以防他咬舌自盡。
林寒青已全無反抗之能,被人牽著手走出艙門。
這時,風輕波平,水面如鏡,兩艘快艇,也減緩了行速,逐漸迫近。
西門玉霜神態輕鬆,依偎在林寒青的肩,俏目轉動,覽著四周景物,似是對那近的兩艘快艇,本未放心上。
林寒青脈受制,無能抗拒,只好任那西門玉霜擺佈。
這是一幅很不調利的畫面,那西門玉霜星目朱,美豔無匹,林寒青卻是醜怪的很,臉上五顏六,疤痕斑斑,相依相偎,一個極醜,一個極美。
兩艘快艇已然近一丈開外,自動的停了下來,除了可見舟搖槽的大漢之外,一切都平靜異常,不聞半點聲息。
林寒青心中暗暗忖道:這兩艘馳近的快艇中,不知是何許人物,竟也是這般沉得住氣。
他這些的歷練,閱歷大增,心知越是臨事鎮靜的人物,越是難以對付的強敵。
凝目望去,只見兩艘換艇不但緊閉著艙門,連窗門也用布幔遮起。
西門玉霜目注湖波中反映出人影,微微一笑,道:“林郎,對白惜香從中作媒,要我嫁給你,唉!但那丫頭用心難測,我有些惴摸不透。所以,我不敢答應她。”林寒青被她點了“人”、“天鼎”兩,以防他咬舌自盡,心中雖然有話,卻也是說不出口。
只聽西門玉霜接道:“林郎,只怕那白惜香屍骨已寒,念在她從中為媒的份上。咱們也該去祭奠她一番才是。”忽然間,響起了林櫓撥水之聲,又是兩艘快艇由後面弛了過來。
西門玉霜回目一顧,臉微微一變,但不過一瞬間,又恢復了鎮靜之容。
四艘快艇,組成了合圍之勢,把西門玉霜的一艘快艇圍在中間。
林寒奇心中暗道;不如何人,安排下這樣一個局面,西門玉霜如若不會水底工夫,她武功再強,也是不易對付今之局。
忖思之間,忽見左首快艇上艙門啟動,緩步走出來一個臉黑如鐵,頰間帶有一道痕發的老人,竟是名震武林的鐵面昆倫活報應神判周黃。
西門玉霜目光一掠周簧,恍如不見,嬌聲說道:“林郎,你被那白惜香囚在埋花居中,一往數,實叫我牽腸掛肚的放心不下。唉!你怎麼不說話呢?可是仍在思念那已死去的白惜香麼?”只見右邊快艇艙門啟動,走出一個長袍佩劍老人,正是六星塘老莊主南疆一劍皇甫長風。
林寒青心中暗道:“好啊!前後這兩艘快艇,是周簧和皇甫長風,後面那兩艘快艇中,不知來的是何許人物?但想來不會太差。這等水面上手,那要各憑真才實學才是,花招、詭計,都難施展。”那周簧和皇甫長風,都還不知,林寒青遭受毀容的事,看那西門玉霜和一個面貌費醜的男人,相依相偎,心中大奇怪,但兩人年高德重,儘管心中奇怪,卻也不清多問。
但見後面兩艘快艇上艙門大開,走出來一僧一道,那和尚身被黃架裟,身於乾枯瘦小,兩道白眉,長過兩寸,垂遮雙目,兩手合十,站在甲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