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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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麗人,料不到他竟是如此聽話,手中已從懷中抓起一條青身黑點的小蛇,準備投擲過去,但見林寒青依言坐了下去,只好重又收了小蛇。
那白髮道袍的老人,望了林寒青一眼,低聲對半麗人說道:“咱們兩人的事,與旁人何干,為什麼不讓他走呢?”半麗人冷漠的說道:“此地如此荒僻,四處無人,誰要他自己跑了進來,正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何能怪我?”那道袍老人道:“這筆無心之失,責之未免過苛,你留他在此,有何好處?不如由他去吧!”那半麗人冷哼一聲,道:“我要用他作榜樣,讓你先瞧瞧厲害。”林寒青隱隱間聽出那女人口氣,似是要立劾出手懲治於他,不心中一動,神志也大為清醒。趕忙運氣戒備,道:“你說什麼?”那半麗人,微微一笑,道:“我要你嚐嚐蛇毒攻心的滋味。”林寒青吃了一驚,道:“為什麼?咱們無怨仇。”那半麗人格格一陣嬌笑,道:“不錯,咱們無怨無仇,可是世上又有幾個和我有怨有恨呢?”她仰起臉來,長長吁對個口真氣,接道:“我如果不殺死無怨無仇的人,這世界豈不是無人可殺了麼?”林寒青心中暗忖道:“好啊!人命關天,是何等重大的事,她竟然把它視成了家常便飯,賞心樂事。”只覺此女心地惡毒,尤在那西門玉霜之上。
只聽那白髮長袍老人長嘆一聲,說道:“不論你有什麼惡毒的方法,儘管請加到我的身上。還望能看在貧道份上,放他去吧!”林寒青只覺口音很,似是在那裡聽過,仔細瞧了一陣。不心頭大駭,幾乎失聲呼叫出天鶴上人來。
原來,那童顏鶴髮的老者,正是茅山天鶴上人。
只聽那半麗人,冷冷的說道:“我要讓你先嚐嘗蛇毒攻心之苦。”陡然舉手一揮,一條小蛇直向林寒青飛了過去。
林寒青早已說氣戒備,突然橫裡一躍,避開數尺,揮手拍出一掌。一股強猛的掌風直湧過去,擊在那小蛇身上。
但聞啪的一聲,小蛇落在了地上。
那半麗人,一口中咦了一聲,道:“看不出,你還有如此武功。”林寒青一掌拍出之後,探手入懷,取出了參商劍,怒道:“你這女人,怎的如此惡毒,在下又沒得罪過你,怎的出手就要放蛇傷人?”那半麗人冷笑一聲,道:“怎麼?你可是覺著你手中的短劍很鋒利麼?”天鶴上人,突然接口說道:“你還不走,等待何時?”袍一揮,立對勁風湧出,燭光搖顫而熄。全室中,陡然黑了下來。
但聞那半麗人,嬌叱一聲,室中陡然間腥風撲鼻。
隱隱間,林寒青覺到幾條毒蛇攻了過來,立時揮動短劍,護住了全身。
這參商劍雖非什麼千古寶刃,有著削鐵如泥之能,但卻是鋼合以純鐵冶煉而成,劍刃鋒利,可貫堅石。
林寒青只覺護身劍芒中,擊中了什麼,心中暗道:此劍鋒利異常,只怕要傷了她不少毒蛇。
只見室中火光一閃,熄去的燭火,重又燃了起來。
黑暗消退,景物清晰可見。
林寒青仔細看身前,果然有兩條被斬斷的蛇身,再看那半麗人竟然是移到室門口處而坐,想是怕他和天鵝上人逃走。
林寒青緩緩轉過頭去,望望屋角旁邊的天鶴上人,目光到處,不一愕。
只見一條兒臂細的紅巨蛇,重重的纏在天鶴上人身上。兩條手臂,也被蛇身纏住,蛇口中紅信伸縮,就在天鶴上人下顎附近。
林寒青瞧了兩眼,突覺心中一寒,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暗道:似受這等之苦,倒還不如一刀殺了來得痛快。
但那天鶴上人,卻仍然神態從容,若無其事,對那纏在身上的毒蛇,望也不望一眼,緊閉著雙目,肅然端坐。
只聽那半麗人,冷冷說道:“你自巳已是朝不保夕,隨時可以死去,竟然。要管別人的閒事。”天鶴上人緩緩啟開雙目,淡然說道:“貧道有一句,奉勸姑娘。”那半麗人奇道:“什麼話?”天鶴上人道:“在這座小寺之中,除了你和貧道二人,還有一位…”那半麗人一指林寒青接道:“還有這位醜八怪了。”天鶴上人道:“他昂首,站在那裡,誰都可以瞧見,貧道所指,自然不是他了。”那半麗人奇道:“不是說他,難道還有第四個人麼?”天鶴上人道:“不錯,貧道說的正是另外一位,那人武功高強,脾氣很壞,加非是貧道暗中相勸,只怕你早好傷在他的手下了。”那半麗人冷笑一聲,道:“有這等事?”天鶴上人道:“你可是有些不信麼?”那半麗人道:“要他出來瞧瞧,我才肯信。”天鶴上人道:“他如現出身來,只怕不會再聽貧道相勸之言,如若向你下手…”半麗人怒道:“你不用嚇唬我,這室中本沒第四個人。”天鶴上人道:“貧道早已被你放的赤練蛇,纏住了雙臂,那執劍人,又顧不暇,你守在門口,什麼人點起了室中的燭火?”這一問,只向的那半麗人瞪目結舌,半晌答不出活,兩道目光,不住在室中尋望著。
林寒奇心中忖道:不錯,他雙臂被大蛇纏著,我沒有點燃燭火,那半麗人,更是不會去點,這室中除了我們三人之外,自然是還有第四個人了。
轉眼望去,只見空中除了那張放著燭臺的本案之外,別無可隱身之處。
但那木臺下一片空闊,一目瞭然,不似藏的有人。
那半麗人,目光掃望全室之後,冷冷說道:“你一向鬼計多端,我不信你的話。”天鶴上人輕輕嘆息一聲,道:“貧道昔年一步失措,致有今之劫,已不願再帶下去了,姑娘不肯聽信貧道之言,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語聲剛落,室中燭光搖顫,終然間,現出一個童顏白髮的老者。
林寒青心中暗道:原來他藏在門後的橫壁之上。
只見他雙拿一陣互,舉起右掌,對著抓半麗人,揚了揚,道:“你可認得這是什麼武功麼?”那半麗人望了望那手掌,失聲而呼道:“三陽神掌!”白髮老者道:“不錯.這是三陽神掌。”林寒青在連雲廬上,曾經見過此人,知他就是玄衣龍女之夫,白惜香之父,白奇虹。
只聽白奇虹冷冷說道:“你既然從出三陽神掌,定然明白老夫有殺你之能。”那半麗人緩緩說道:“咱們在未動手前,還難說鹿死誰手。”白奇虹雙目中光一閃,冷冷說道:“你這是硬道老夫出說了。”緩緩揚起手掌。
只聽天鶴上人輕輕嘆息一聲,道:“不要傷她,我因昔年一時衝動,造城大錯,如今後悔已遲,你今如此殺人,豈不是讓為兄這個贖罪的機會也沒有麼?”白奇虹輕輕嘆息一聲,收了掌勢,道:“一個人在一生之中,難免沒有錯誤,知錯能改,也就是了,那有這般的折磨自己?”天鶴上人肅然說道:“這其間的得失,很難說得明底,唉!只有我那惜香侄女知我苦心。”白奇虹道:“可憐的她行蹤不明,消息全無,拙為此已然快要急得發瘋了!”天鶴上人似是受了很大的震盪,全身顫動了一下,道:“難道我那惜香侄女,沒有衝破死亡之關?”白奇虹接道:“生不聞訊,死不見屍,唉!最可恨的是連素梅、香菊兩個丫頭,也沒有了消息。”林寒青暗暗的忖道:原來白惜香隱居埋花居一事,連她父母均不卻情。
天鶴上人道:“你不用急,我那惜香侄才冠當今,她必在剋制死亡之法。”白奇虹嘆息一聲,道:“這些年來,我們二老,為她已受盡了痛苦,她如真的死了,那也罷了,只是消息全無,生死不知,實叫人難以安心。”天鶴上人笑道:“你不用急,我那惜香侄女早已有了自救之法,只是她不願多活下去罷了,但是她真的面臨到死亡之時,必然會想到你們二老鍾愛之深,還有我這個作伯伯的,在五毒宮中受罪,那就不忍心死了。”林寒青心中答道:你只算請對了一半,她雖有自救之法,但也不沒有必成的把握。
只聽那半麗人冷冷說道:“天鶴上人,你如自信他就救得了你,那就不妨試試。”白奇虹怒道:“我殺你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我卻不願有違故友之心,你如有羅羅嗦嗦,怒於我,那就勿怪哉要你命。”說罷,舉掌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