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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詩賊遇詩盜太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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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是不大,但架不住人家是觀察使大人的心腹,你忘了蘇驛丞前個兒的訓話了?”李三撇了撇嘴“我還聽說,這裡面住的那個唐書記是個會平地生金的財神爺”

“不可能吧,他才多大點兒,二十都不到,就能有這本事”

“劉疤子,出去千萬別說你是在驛館混飯吃地,啊,記住了,就你這眼神兒,咱丟不起那人”李三的嘴撇的更厲害了“聽州衙裡的人講,他來的時候連笑面虎老陶都是親自出州衙了,老陶那人你還不知道,別看天天笑的跟啥一樣,眼珠子可是長在腦門兒上的,就這,你好好掂量著吧”這些個議論唐成都不知道,這兩天他算是泡在酒桌上了,不過這樣倒也有個好處,便是摸清楚了各家商賈們的想法和要求。

這一輪宴請下來之後,正事開辦,程序無非跟金州一樣,州衙劃定修路的線路之後,將本州能數得上號地那些個商家們召集起來開始拍賣道路兩邊兒地田畝,這場拍賣的盛況和涉及地金額自然比不得金州,但是修一條几十里長的路來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當然,這其中自然也少不得一些暗箱作,這一點從陶使君愈發佛爺的笑臉上都能看出來,只怕是在他心裡,直恨不得這“拍賣會”拖的時間越長越好。

“老弟,你是真有才”拍賣會後。陶使君嘆道:“能想著這條生財門路就夠絕地了,這個拍賣更是絕妙,這些個商賈平裡趕上災荒找他們募點錢糧就跟割一樣,再看看剛才,搶著搶著往外掏錢,想想就痛快”哈哈一笑之後,陶使君拍了拍唐成的肩膀:“就這麼一個主意,給道里省出多少錢來,這要是遍大唐都用上這麼個方兒,工部得省多少心,戶部一年又能省下多少錢糧來,老弟,還是那句話,你呀。前途無量!”忙完了這一州還有下一州,唐成這次下來的目的主要是幫著各州規劃,並引入能將土地資源利益最大化的“拍賣”制度。具體做事倒是在地方州衙,要說起來主要負責指導的他並不是太忙,但架不住地那輪著番兒的酒席宴飲實在受不了。

自打離開道城,除了在路上的時間外,唐成可謂是斷頓不斷天兒的泡在酒席上,終於搞完最後一個州回道城的馬車上,唐成如釋重負的嘆了一口氣“海洲,這樣下去不成啊。不想個法子出來,咱們早晚得泡死在酒桌上”

“大人你不說我也得說了,我這前三十六年喝的酒加起來也沒這十來天多,實在是不成”說到這個,一直跟著唐成赴宴的馮海洲也是苦不堪言“只是這又是咱們的份內事,這法子可不好想”

“嗯”唐成沒說話地搖了搖頭。隨即便陷入了沉思,見他如此,馮海洲知道這位頂頭上司又在憋主意了,小心翼翼的不發出聲音,免得擾亂了他的思緒。

約莫兩柱香功夫後,唐成猛然睜開了眼睛“海洲,回去咱倆合計合計,把這幾次拍賣地經驗總結下來。然後制定個標準條款出來。以後再有這事,發個標準條款讓他們按著上面寫的辦就是”這又是個新鮮名詞。聽的馮海洲有些發愣“標準條款?”

“簡單的說,就是把這一套的過程按一二三四固定下來,第一步該幹嗎,第二步該幹嗎都清清楚楚的寫上,有了這麼個東西,他們一看自然也就明白了”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馮海洲雙眼發亮的點了點頭“如此以來,咱們最多派個人下來監督著就成,倒不需再事事親自刀了,單從推廣上來說,這可是便利的太多了”

“是啊”唐成點著頭時,腦海中驀然想起的卻是陶使君地那句話,這一套要是遍大唐的實行起來,工部得少多少心?戶部一年又能省下多少錢糧?

路上無事,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總結著這條款細則,當唐成回到道城時,已是一個月之後了,這時不僅是張相文和他四叔都已到了,張相文的四叔且是幫著將唐成在道城的宅子和準備辦園子的地方都選好了。

聽到這話,唐成一愣“四叔,我那家書裡沒說要買宅子啊”不等張子川接話,一邊兒的張相文嘿嘿笑道:“大哥,這是我和四叔走時,嫂子一再叮囑的,嫂子可是說了,一等這邊宅子安頓好,給她去個信兒,她就要來道城了”

“胡鬧,她都三四個月的身子了,能經得住這樣長途顛簸?”唐成沒好氣兒地看了張相文一眼後,便迫不及待的隨著張子川去看那處選定辦園子的地方。

要說張子川辦事還真是讓人舒心,他選定的這處地方正好就在柳林坊旁邊的那個坊區,如此以來既借了人氣又跟柳林坊的青樓有了區別。這處緊靠著坊門的宅子無論從地理位置,大小及房屋結構上來看,真是樣樣讓人滿意。

地方既已選定,辦園子的事兒也就正式開始辦起來,將張子川幫著帶來的錢撥付給關關之後,她便動身前往揚州,而唐成自此也開始連軸地轉起來。

白天在衙門裡合計著擬定規程,散衙之後唐成絕大多數時間就泡在了那處園子裡,不過,這園子地平常改造他一句都沒多問,有張子川在那兒盯著人幹活他盡放心的下來,唐成之所以一遍遍地往這兒跑。其實時間全都耗在了負責專修後花園的金健友身上。

金健友家自打曾祖輩起就以替人修園為生,傳到他這一代時金家已經成了道城當之無愧的第一塊招牌,這人原本最煩自己修園子時主人家指手畫腳的不安生,但這次可還真是個例外。

唐成最開始來時他也煩,但隨著兩人談話地深入,唐成說的越多。金健友的變化越大,及至後來,這處園子的改動簡直就成了兩人的合作討論會。金健友在其中的收穫自不必提,而不懂具體施工作地唐成也在這一過程中將後世在江浙所看的名園經驗,經由金健友的手再現在了這個園子裡,兩人可謂是各有所得,不亦說乎。忙著公事與修園之外,這些子唐成另外還有一個固定的程,那就是拉著張相文一起在柳林坊裡一家青樓接著一家的轉悠。

去了之後他也不幹別的。就是請樓中最當紅的阿姑出來唱唱曲子,演演舞,既然要幹這個行當。自然就得悉行當裡的水平,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這一晚,待天黑定園子收工之後,唐成拉著張相文就到了號稱道城煙花第一的月明樓。

月明樓地頭牌紅阿姑有個很別緻的名字:明鏡,要想見她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從最初下定到今晚終於能見著本人,唐成足足排了七天的隊。

跟前些子所見其他樓上地紅阿姑相比,明鏡雖說聲名最大,卻也讓唐成最沒好。這倒不是說她長的不好,單論長相的話,她還真對得起自己那身價,問題就在於她走的這個清冷路線實在是讓唐成心煩。

花了錢,排著隊進來,就為看這一張冷臉,我還沒這麼犯賤!因是如此,唐成也就沒什麼好臉,徑直襬了擺手道:“唱兩支曲子。撿你拿手的,不拘是健舞還是軟舞再跳上一段,助興著讓我兄弟吃完這甌酒也就是了”家冷冰冰,唐成這客人又冰冰冷,這氣氛能好到那兒去?明鏡聞言也不多說什麼,喚過樂工便開始唱曲。

一聽那樂工撥絃的彈奏,再聽明鏡開腔歌詩,唐成嘴角悄然出個笑容來,看來這山南畢竟是比不得揚州。煙花第一月明樓中頭牌紅阿姑的唱功最多也就是與關關齊平。至於那些伴奏樂工的水平,比之揚州快活樓至少要差了一個檔次。

有了這麼個底子。唐成對自己那園子愈發的有信心了。

“二弟,來,大哥邀你一盞”心情大好地唐成與張相文重重一碰之後,將滿盞酒一飲而盡。

兩人你來我往,正吃得盡興時,明鏡第一支曲子的三疊已經結束。停了片刻後,隨著牙板輕擊,她開始唱起了第二支曲子。

“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明鏡輕啟檀口的曼妙輕歌卻讓唐成全身一震,手上正捏著的酒甌“啪”的一下掉在案几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大哥,咋了?”唐成對張相文的問話充耳不聞,楞了一下後猛然起身走到明鏡身邊“這首詩那兒來的?”唐成一進來就是個冰冰冷,頭牌阿姑明鏡何時受過這等委屈,此時又見他言語魯莽,愈發的不願說話了。

還是一邊兒伴奏地那徐娘樂工見唐成臉有些不對,笑著替明鏡答應道:“大官人,這是何老才子的新作,明鏡姑娘練了好些子的新曲兒”

“何老才子的新作?”唐成臉愈發沉的厲害了“你說的是何仲達”

“可不就是他嘛”見著唐成神情古怪,那樂工又特意補充了一句道:“這可都是給了潤筆的”這一刻,唐成心裡的滋味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因著詩在唐朝的顯赫地位及作用,這時代詩賊也就多。據傳“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地劉希夷正是因為這兩句詩,而被他地舅舅,同為名詩人的宋之問使人給悶死地。這大概要算唐朝詩賊裡最有名的公案了。

但對於唐成而言,詩賊在他看來更多的還只是個笑話與傳說,今晚倒好,傳說實打實的砸到了他頭上,他自己反倒成了個笑話兒。

鬱悶,極度的鬱悶“***何仲達,老子要不整得你身敗名裂,我他媽以後就再沒臉借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