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伯母剛剛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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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位於市中心商業區的某幢辦公大樓的高樓層,念茵擔任董事長的科技公司辦公室裡。
“…又沒回家?”和上次一樣,只是在房間裡的書桌上留下一張“我要搬去和念茵姐一起住”的紙條。
然後帶著裝有幾件換洗衣物的行李和信用卡,就利用半夜偷跑出去。開啟擴音功能的手機另一頭傳來的,是個言談之間出焦急語氣的中年女的聲音。
念茵,大媽心裡很清楚,身為二妹(注:念茵的親生母親,已經病逝多年)獨生女兒的你,已經很不想再和這個家的任何人扯上關係…但是,我想你應該也知道,自從你爸爸幾年前過世之後,這個家裡已經再也沒有人可以管得動她。
而你的幾個哥哥們,都有各自的事業與家庭要照顧,所以對於這個有如脫韁野馬般的妹妹,也實在是沒什麼時間與心力可以管,於是…“大媽,這意思也就是說,現在要輪到我替哥哥們與老爸負起管教她的責任羅?”
…
對不起,念茵。如果造成你的困擾的話,那就請當大媽從沒拜託過你這件事,只要請你在順利找到她之後,平安地送她回家就好…在忍不住嘆口氣的同時,念茵抓了抓略顯凌亂的長髮,隨即注意到已經推開門,進入辦公室的思瑩。
“這樣吧,大媽…既然她不想回家的原因還是為了來找我,那我就暫時同意,讓她先到我目前居住的公寓裡住幾天,等到她願意乖乖回家的時候,我再親自送她回去。”念茵停頓片刻,對著手機說道:“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絕對不能過問任何關於這段期間的事情。”我明白了,只要她能平安回家,大媽會遵守承諾,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拜託你了,念茵。
“念茵姐,怎麼了嗎?”思瑩注意到念茵臉上不自覺出的不悅表情,隨即小心地開口問道。
“剛才的電話是…誰?”
“她是吳氏企業集團現在的主席,我以前在家裡要叫她大媽。”念茵聳了聳肩。
“由於同一天嫁給我爸的大媽和我媽媽,彼此就有著深厚的手帕情誼,因此在我媽因為生病過世之後。
直到我從學校畢業、順利出社會為止,據說大媽也曾暗中透過人脈幫了不少忙,才讓我現在的這家公司得以順利成立並營運。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相對於我媽到病逝為止就生了我一個,大媽那一房總共生下三子一女…
在整個吳家算是我的三個哥哥們與妹妹。所以,這個排行老麼的妹妹,和勉強算是吳家長女的我之間,年紀也差了將近一輪。”出微笑的念茵隨即牽起思瑩的手,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
“也因為這樣,她從剛學會走路開始,就很愛緊跟在當時曾寄居過大媽家的我後頭,使得她算是扣掉大媽與我媽之外,整個家裡唯一一個知道我身上有雙體質的家人,但是對我來說,麻煩的事情自此就開始不斷髮生。”
“麻煩事情?”思瑩忍不住問道。
“打從她黏著我的股後頭緊追不捨開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離家出走成了她獨特的行動模式。”念茵說到這裡,卻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每次只要知道我住的地方,就一定會找個時間打包行李,利用半夜時間偷溜出家門,就是非要找到我住的地方,並且一起住個幾天之後,才肯心甘情願乖乖回去。”
“…如果只是單純為了要和你同住而離家出走,那也還好啊?”
“一點都不還好!她每次找到我住的地方的時候,她身上穿著的妝扮,永遠都只有一件老爸生前最愛的長風衣外套…
至於外套底下則是完全光溜溜的,什麼罩內褲之類的通通沒穿,頂多就是一雙玻璃絲襪,再加上一雙高跟鞋而已。
連我自己後來都忍不住懷疑,她在來找我的這一路上,到底是怎麼有辦法保護自己不被那些膽包天的狼、和唯恐天下不亂的狗仔隊盯上。”嘟起嘴的念茵說完這整段話的時候,思瑩腦袋裡瞬間浮現出念茵描述的畫面,忍不住滿臉通紅。
“這下可傷腦筋了…要是被她知道,住在公寓裡的大部分房客…包括思瑩你在內,都和我擁有相同的身體構造的話,我看這回恐怕是很難順利地過關,讓她像先前幾次一樣暫時住幾天,並且乖乖回家呢。”
“我看,你應該是來不及想出對策了啦,老闆。那位脫韁野馬已經上門羅。”在聽到蘇菲的聲音同時,念茵與思瑩轉頭往門口望去…
站在門口的除了蘇菲之外,還有個身高遠比她矮了許多、身上只穿著一件棕的風衣外套,留著一頭及肩短髮與齊眉瀏海,面貌清秀,正怯生生地朝自己與思瑩這邊張望的年輕女孩。
“小瑜兒,你的念茵姐姐就在那邊喔。”
“…念茵姐姐…”蘇菲的話才剛說完,臉頰不住動著的這個年輕女孩:吳氏企業家族幾個子女中最年輕的麼女…剛進入某知名私立大學一年級就讀的“小瑜兒”吳瑜瑾,早已三步並作兩步跑進辦公室,飛撲向念茵之後抱得緊緊地。
接著就在唸茵的懷裡痛哭失聲。
“念茵姐姐、念茵姐姐…姐姐是不是討厭我了?為什麼不願意像以前一樣跟我一起住…”
“思瑩,這位就是我剛剛提到的妹妹…瑜瑾。”念茵對思瑩出苦笑,隨即敲了一下還窩在自己口哭個沒完的瑜瑾的腦袋瓜。
“別胡鬧了,放手!身為堂堂的吳氏企業集團千金,在你姐姐我的女朋友面前,還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一樣哭哭啼啼的,就不怕被人家笑話!”
“女…朋友?”聽見念茵說出的這三個字在耳邊炸開,立即就讓原本還哭哭啼啼的瑜瑾收起哭泣,帶著兩條淚痕抬起頭來看著念茵與思瑩。
但緊接著…“姐姐你好可惡、太過分了!人家明明說過,希望姐姐等到人家將來長大之後,可以辦一場漫的夢幻婚禮,風風光光地把人家娶回家…
姐姐怎麼可以趁著人家沒有陪在身邊的時候,隨便找個不認識的別人做女朋友!姐姐這個花心大蘿蔔!”
“…蘇菲,麻煩請你替我賞她一招狠點的,讓她暫時閉上嘴。”
“是是…”帶著滿臉竊笑、讓握的雙手指節“卡卡”作響的蘇菲立即回應了一聲。
接著看了一眼忍不住出苦笑的思瑩,與搖頭嘆氣的念茵,隨即高舉起右手並往下揮動手刀,直接朝向依舊對念茵哭鬧個沒完的瑜瑾脖子後頭“砰”地狠狠敲了一記。
等到蘇菲把被自己敲暈過去的瑜瑾放躺在沙發上,讓她以較輕鬆的姿勢昏睡之後,思瑩這才小心地來到瑜瑾身邊,稍稍掀開了她身上穿著的風衣…
一如念茵剛提到的,瑜瑾身上穿著的風衣底下,除了一雙採取開襠設計的玻璃絲襪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衣服。
“如果不是剛剛發生的意外事件,現在的瑜瑾看起來也是個很可愛的小女生。”思瑩出微笑,看著念茵。
“但…也難怪啦,我可以理解你為了要躲開她的糾纏,而做出不繼續住在家裡的選項呢,念茵姐。”
“你也想太多了,我的妹妹哪有這麼可愛啊,思瑩!不過就只是個老是整天動各種歪腦筋,只為了找機會以各種辦法把我推倒的體狂兼戀姐控而已!”念茵重重地嘆了口氣,蘇菲則是忍不住再次竊笑。
“如果是在以前住的地方也就算了,要是她知道現在我們住的那幢公寓的生活環境的話…我看,就連在科幻電影裡,幾乎把整座紐約市化為廢墟的怪獸酷斯拉站在她面前,她也一樣是死皮賴臉地堅持要住下來,並且想盡辦法要把我改變成她夢想中的對象。”
“這倒也是…不過老闆,總得想辦法解決吧?繼續這樣放任下去,對於才剛開始穩定下來的老闆你和思瑩來說,後鐵定會更麻煩…”蘇菲沉片刻,卻注意到思瑩已經主動坐在瑜瑾身邊。
“思瑩,你該不會是想…”
“我剛剛突然想到,如果想要解開這個已經糾纏在一起的死結,最好的地點也只有在公寓。”思瑩笑了笑,接著在唸茵與蘇菲同時出的懷疑眼神裡,拿出自己專門用來與所有公寓住戶(包括念茵與蘇菲在內)聯繫的智慧型手機,隨即在觸控畫面上畫了幾下,找到一個號碼之後,立即按下螢幕底端的“撥出”字樣。
“…若蘭?是,我是思瑩。事情是這樣的…”結束和若蘭的通話之後,思瑩笑地將手機放回自己的外套口袋裡。
“念茵姐,伯母剛剛提過,只要瑜瑾能夠平安地乖乖回家,她不會過問你使用的任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