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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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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她就說自己不對勁,否則怎會去翻察他的所有生活習,連專屬搭配的領帶都給人家摸透得一清二楚。這個好了,不被當成偷窺狂,肯定也要被當成哪個愛慕他的花痴狂。丟人!真的很丟人!

範緹璃以為她會被帶到類似酒店,夜總會的那種聲場所,想不到卻是入會就要上百萬的高級俱樂部。今晚,在這裡舉辦的是一場商界的晚宴,一路走來,範緹璃就看到幾個頗受電視雜誌歡面孔。明明個個來頭不小,但在他們踏進這塊地板時,卻是來對辜尹矅敬酒致意。原來他這麼大尾。不過,看來是走低調風,否則她不會沒在報章雜誌上看過他的報導,只是,另一個面孔的舉動卻讓她頗不解。

那人是範強森,範冰玲的哥哥,一雙從前就很討厭、很愛黏她的蒼蠅,他明明看見了她,表情也帶著驚喜,但三秒後卻像見鬼似地轉身就逃,他的舉動讓她困惑極了。

不過她沒能困惑太久,因為眼前一個舉杯的動作,讓她機械化地代他高揚起酒杯,堆笑在眾人的吆喝聲中喝下泛著晶透絲光的微甜雞尾酒。

只喝雞尾酒也叫擋酒?

“你在耍我嗎?”其間,她不滿地朝他咕噥。

會場有些吵,辜尹矅自然地將她身子靠近,微低下頭在她耳邊道:“你的臉都紅了,就算是雞尾酒,也是很有殺傷力的。”隨著低笑,他熱燙的氣息滾燙地噴灑在她耳邊,她覺得有些搔癢,尷尬地想和他微隔開點距離,但辜尹矅從進場就一直環繞在她間的手從沒松過,這讓她無計可施。

“你不用這麼近說話,我耳朵利得很。”她發出抗議,他剛洗過澡不久,身體的男麝香味很濃,她開始明白她對這味道沒有防預力,老覺得眼沉頭昏,明明喝的是雞尾酒,卻覺得自己已經醉了。

奔尹矅笑開,不但未聽話隔開距離,還很惡質地故意欺近,口有意無意地刷過她泛紅的耳

“你以為帶你來真只為我擋酒而已?不,擋開那些如狼似虎想吃掉我的女人才是首重。”他的眼益發明亮,有計得逞的狡猾,臉上滿是笑意。

“所以,我能放開你嗎?”他笑意漸濃,看著她在他懷中使不上力的模樣,大大滿足了他。

“那帶遊秘書來效果豈不更好?”兩人正好可以你儂我儂,情深時再來個口水融,哼,效果不是滿到爆?!

對他的舉動和言語,她是又羞又氣。可惡!原來他打的算盤是這個。

是,她承認,今晚的他人得危險。靜默時,他渾身散發歐洲貴族的霸氣;談笑時,眉宇間發散的孤傲不羈,讓他看來既魔且狂;他那張鐫刻石雕的臉,是攻擊女人芳心的最佳武器,更別說身形欣長的他,如衣架子般地撐起這套高品味地西裝是何等的引人注目,別說小女人低擋不了他的魅力,她看那些早過了不惑之年的大媽姨婆們,也快守不了貞,紛紛朝他奔來了。

“不,璇兒不能喝酒,她酒後吐真言的舉動會讓我無法招架。”辜尹矅眼神微閃,話中存在一些低嘆。

又是璇兒?噁心!麻!不要臉!

她負氣撇頭。所以他言下之意就是,她能喝又能抱,真是一兼二顧,摸蛤仔兼洗褲?敢情,她還真不折不扣是臺多功能人體事務機是不是!

幾十分鐘下來,範緹璃賭氣得有些難受,直到他被幾名財經記者纏住,她眼見有空檔,便一溜煙跑到角落的高腳椅上落坐,悶悶灌著忽覺飲之無味的雞尾酒。

一個略壯的人影悄悄走近,一股嗆鼻的古龍水味襲來,範緹璃皺眉,側頭便看見那隻大蒼蠅又飛回她身邊。

“嗨,好久不見。”範強森朝她咧笑,眼中是對她藏不住的欣賞。

“怎麼,剛剛看到我像看到鬼,現在又覺得我是人了嗎?哦不,還得是美人,不是美人你可不會靠近的,不是嗎?”她朝他揶揄。從小到大,始終沒給過他好臉

他訕訕笑著,趕緊解釋:“我不是看到你就躲,是看到那個男人。”他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被緊實包圍住的辜尹矅身上,表情仍帶著畏懼。

範緹璃嗤笑一聲。

“如果我沒記錯,國中時你見到他哪次不是又推又欺,弱雞弱雞的叫,我可從沒見你怕過。”他和他妹一樣,全仗勢自己父親在學校的地位,目中無人,幾次見到她和辜尹矅走在一起,嫉妒上來,就愛裝老大的在旁欺負他;他倒也不反擊,總是笑看一切。有幾次還是她看不下去,大聲喝斥,他才乖乖收手,摸摸鼻子走人。

“那是在我們學校的事,自從他轉較後,一切有轉變。”他搔搔頭,弱雞都變洛基了,他還敢放肆不成?

他趁機拿出名片遞給她,希望兩人重新認識,最好有空時,還可撥撥電話給他,他最近剛和女友分手呢,空虛得很。

“轉變?”範緹璃睨了一眼,名片上的字沒啥上心,倒是他的話,讓她到興趣極了。

範強森叫來一杯龍舌蘭,在一口飲盡後,話匣子隨即而開。

“他在凱明中學可是以打架聞名的一隻鬥犬,誰見到他不是又躲又閃。”他輕哼一聲,又點來第二懷酒。

“他會打架?”這句話還真是跌破她眼鏡。

“何止會打架而已,那裡的人私下都叫他格鬥王。在他眼中,打架沒有輸字,只有死字。”範緹璃低眉梢,對他口中的死字到驚心動魄。

“你怎麼會知道?”他悻悻而笑,可能覺得都是年少的事已無所謂,就慢慢道出實情。

“我那時看上他們學校的校花,一路追愛到南部,孰知她喜歡的人卻是他。我一口氣不下去,就找人想和他輸羸,誰知一場惡鬥下來,我的朋友們個個掛彩,後來才輾轉從朋友口中得知他的一些事情。”說著,彷彿當年揍斷四牙,斷了三肋骨的痛還在,他下意識撫了撫嘴巴,摸了摸腔,嗯,一切都健全,還好。

“什麼事情?”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

“聽說他剛入學時,因為一支髮夾而得罪當時校中的拳霸王,後來為了拿回被奪走的髮夾,他三不五時被打掛送醫院。但他身子骨倒也強,出院後就去找打,不到昏死過去絕不停手。幾十次下來,他的拳腳功夫也開始了得,半年後,竟然以一人之力狠狠修理了那票人,成功奪回髮夾。這個事件,可讓他在學校出盡鋒頭。”他的眼神充滿崇拜之意,這種不怕死的人,才是教人害怕的人。

“什麼髮夾讓他這麼在意?”人從不知他會對什麼東西這麼上心。

“聽說是有著一朵什麼花的髮夾,反正就是女孩子家的東西。我看肯定是喜歡的女孩的,否則怎麼會寶貝到要用命去搶回來。”他嘻嘻笑,男人就是過不了美人關,辜尹矅也不例外。

那該不會是遊子璇的髮夾吧?沒想到他對她用情這麼深,她不覺吃味地微噘起嘴,愛情還真偉大不是?

“後來呢?”那三年對他的空白記憶現在只填滿半年,她還想知道更多。

“後來發生了一件大事,就是…”

“如果對我的事情這麼興趣,直接來問我豈不是更快?”一道不悅的聲音介入,範強森驚得皮一繃,轉身朝他呵呵笑兩秒,隨即一溜煙閃人。

有沒有這麼誇張?範緹璃搖頭嗤笑。可是她能這麼悠哉肯定是還沒見到後面那人臉上陰森的表情,而當她看到時,她已像小雞似地被拎進他懷裡,她才要抬抗議,辜尹矅嚇人的表情硬生生教她住了嘴,吭都不敢吭一聲。

“我非常不喜歡我的女伴丟下我不管,自己跑來和別的男人談笑。”他的話冷颼颼,身體冰寒的覺更甚,範緹璃忍不住瑟縮一下,覺自己好像要結成枝仔冰。

“我們只是閒聊幾句。”因為冷,她說話時也稍嫌底氣不足。

“那怎麼不找我聊?”他出冷箭,明顯不快。

“你在忙。”她的聲音像蚊子般小。

“很好。那從這刻開始,我不忙了。”說著,他怒意騰騰地架著她走出為俱樂部,沿路,有幾名叫得出名號的響叮噹人物喚他,他都充耳未聞,上車、開門,讓司機用最快速度急飆回飯店,一路上不發一語。

這是範緹璃坐過最膽顫心驚的一次車。才回飯店,腦袋本就因酒清作崇而有些昏沉,現在再加上九彎十八拐的助力,讓她整個人昏頭轉向,看見就直直爬了上去。

奔尹矅沒料到自己會這麼失控,只因看見她和別的男人談笑,就讓他妒火中燒到想殺人。他沒想過自己的eq會這麼差,他這幾年培養出來的優雅形象幾乎因她而毀於一旦。他懊惱地衝進浴室試著冷靜,而當他平復心情走出來,只看到一幅人的睡美人圖畫。

範緹璃慵懶地側躺在上,眼眸眯,呈現微醉狀態。她看著辜尹矅走出來,朝他勾勾手指。

“過來,我的分你一半。”她笑,媚眼動人,波轉間帶著誘人的邀請,這讓辜尹矅皺低了眉。

他朝她走近,想為她蓋好棉被,至少擋住她誘人的身形曲線,孰知手才一碰到棉被,就被她使用拉上,接著**挪挪挪,竟整個人往他懷裡鑽去。

懷裡的冷度先讓她不悅地低了眉,後來像慢慢適應了溫度,倒是自然地環住他,滿足地喟嘆一聲。

“媽媽說冬天要一起睡才不會冷。你乖些,靠過來一點,我們一起取暖。”奔尹矅整個人僵住無法移動,懷中人兒的馨香讓他片刻失序,他的眼深深暗暗,像在隱忍著什麼,又像在剋制什麼。

“喂!你要抱住我才不會冷,我的身子很暖和,可以溫暖你。”她不滿地朝他咕噥,小手自作主張地接過他的大手往上一放,角度喬好,這才再次滿足地閉呼呼大睡。

奔尹矅呼為之一窒,心跳不受控地快速跳著。他無力失笑,酒瘋發完後,她倒睡得很香很沉。完全不知狼人在側,隨時準備張開牙飽食一頓。

他看著她美好的側臉,眉睫好長好翹,她的臉泛著紅暈,紅灩灩的菱翹,看來多汁可口…他微低著頭,鼻息裡滿是她芬香的氣味,他想著,如果可以一親芳澤就好了…

其實這不是想想而已,因為他急速分泌的荷爾蒙催促著他行動,他情難自地低頭,在那帶著些許酒味的紅上輾轉細吻。睡的人被打擾,不滿地,在挪動間,舌不小心劃過他的嘴,引發他一陣輕顫。這是和意志力搏鬥的時刻,辜尹曜知道自己不該小人的趁人之危,但美人投懷送抱,在在考驗著他的耐力;他承認自己不是聖人,所以,他告訴自己要“適可而止”他應該要“紳士一點”他輕輕而笑,再剋制不住地在那片紅上纏綿,有時輕,有時低咬。他嘗過她的味道,那如記憶中美好的覺仍在,可是,它是如此難以擷取,讓他受盡折磨、飽嘗思念,他霎時不平地轉移陣地在她頸上咬洩情,直到懷中人刺痛地抬手輕捶他,他才稍稍滿足放過她。不過,如果她以為這就是折磨的盡頭,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整晚,他的幾乎沒離開過她的,而她,一直以為有纏人蚊子叮咬,一整晚睡得斷斷續續,極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