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晨間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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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稀薄的朝陽慢慢驅散昨夜濃重的霧靄，從窗外偷瀉進來的光線並不明亮，睜開眼淚霧朦朧，他的手緊緊地纏繞她的，他溫厚的身體緊緊貼進她的背梁，明明是依舊昨夜的溫暖和甜，卻不知那一陣陣冷的顫抖緣自哪裡的霧霜？她輕輕地挪開依纏在她身上的他的手，躡手躡腳地翻身下。她半蹲在邊，他沉睡的樣子甚是可愛，像一個小孩般依賴。

鬱宛西情不自地溫柔一笑，替他掖上被褥，在空中用指尖描摹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然後慢慢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的一角，偷瀉進來的光線明亮卻不刺眼，遠處依然有濃霧濛，撥不開的沉重，就好像那一段往事，想起很簡單，要承擔起卻是太重太重的負擔。

她曲腿抱膝坐在偌大的窗口，落地窗簾隨風漫舞，房間裡依稀響徹這輕微的鼻鼾聲，他的聲音是她悉的旋律，他的呼是她碎的記憶。

他輕輕翻了身，右手撲了個空，摸到另一邊的冰涼，慌亂間，睜開眼朦朧中看到窗口下的身影，摸索到櫃上的眼鏡，鬱宛西只是安靜地坐在窗口上，她的身上套著他寬大的襯衣，風吹揚蕩起，襯衣如斗篷般張揚而開，朝陽下，她的腳足彎曲著，手隨意地放在腿上，怡然自得。

他下走到她身邊，她只作不知，他伸出手去拂過她的碎，她抬起頭，她的眼睛裡有種渾濁的茫然，有他看不懂的深度，如窗外的煙鎖重樓般霧重重，一縷清風吹過，一線朝陽照，卻未等得及的豁然清明，而他也仍然在慌亂中看不清，猜不透。

“宛西。”他的聲音不知緣何變得低啞而顫抖。

“你醒了？”她只是平常地問道，對他也是依然的莞爾一笑。

他的心頓時放下來，是不是因為現在太美好，他才會如此緊張，才會如此一驚一乍？

“嗯，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多睡會？”他的手自然地攬過她的肩，也一併與她坐下。

“睡不著就醒了。”她撒了一個謊，其實這一夜她睡得很沉，然後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經歷了一段又一段的生死歷劫，夢醒時分，她在眼角摸到了自己的淚。可是現在她依然靠在他溫厚的膛，依然在他的懷裡做一個最幸福的傻女人，如果能一直這樣那該多好！

窗簾移開，朝陽徐徐而升，照耀窗口下的兩個相依相偎的人兒，碎碎光芒打在他們的臉上，卻是彼此都捕捉不到的光影，她想起他說過，要一輩子陪她看每一個出。一輩子，多遙遠的一輩子，可有時候又覺好近，近得現在就可以隨時擁有。

“我去做早餐。”他溫柔地說道，依然依連在她的間，偷取那抹連連清香。

“我們一起去吧！”她跳下窗口，挽過他的手，一起下樓進了廚房，清晨的風裡也夾雜著纏綿的依戀。

他淺淺一笑，眉宇間自然舒展開一抹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