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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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說:“又要下雪了。”灰的雪在空中，在城市裡，在地上，在少年的瞳孔前紛亂地舞動。

“now，never，foreverandlonely，itismylife。”那是我的生命。

少年在歌唱。

少年張開血鮮。…顧城說:心最後總要滾動一下，才能變成石子。

心最後總要將血乾，才能冷卻。

心死即冷。

我最愛的，四字箴言。

“我指著那一道道紅的痕跡我緊緊地抱著你我看著那一道道乾涸的紅痕跡咬著你的耳朵問:美嗎？”

…

孤獨的人，只是一粒冰冷的石子。

天會為他颳起強烈的風，但不會為他降下掩埋身軀的雪。

烏鴉會為他在天空盤旋，但不會給他飛離地面的羽。

黑暗會為他提供藏匿影子的場所，但不會給他永恆的停靠。

我的永恆，無法到老。…“我的黑的翅膀我的黑的羽我的黑的血我的黑的頭髮我的黑的眼眸。

它們都要離開我。

就像他們一樣。

懷疑我，躲避我，冷淡我，疏遠我，最後離開我。”神說過要在我背上留下兩條黑的疤痕。

但事實上他只給我的臉上留下了兩個漆黑的空。…“害怕孤獨，卻又註定孤獨。”孤獨並不可恥。

孤獨是一種生活方式。

沒人有權去改變別人的生活方式。

沒人能改變我，包括我自己。

因為我從不後悔。

哪怕我正走向深淵。…一座龐大的孤城。

城中只有我一人——我是孤王。

孤城會在時間中漂移。

為其所經過的地方帶去一片死寂。

孤城會成為所有孤獨靈魂聚集的場所。

聚在一起，就不孤獨了。

聚在一起，又變成一個了。

又孤獨了…

我是一條孤獨的河，在時間和空間中淌，唱著只屬於我自己的歌。

我閉上被光燈刺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