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連中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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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孫必振由言語上的不快,比試也從表演進入了以內功相搏,狄少青一雙目光,自然緊盯著他一霎不霎了。
只見單逢在孫必振三記無形拳風擊出之際,一個人突然旋若陀螺,作了一個輕快的旋轉,青衫下襬,跟著飛起,看去瀟灑已極!同時只聽他口中叫道:“孫師傅也接著了!”在他身子旋轉過來的同時,雙手突然揚起,十指連續彈出。
裴小霞看得驚奇的道:“狄大哥,他這一旋轉,就能把孫必振的三記拳風避開了麼?”狄少青搖頭道:“在下也看不出來,也許他身子旋轉所發出的旋風,可以把拳風抵消也說不定。”兩人細語未已,只聽孫必振口中悶哼一聲,一個人往後一仰,跌倒下去,就沒見他再動。
南北會試,每一場都有一位主試人,在比試進行中,如果主試人認為不滿意,有權可以再試,因此金館主及南山堂主瞿凌霄都沒有出言阻止。
這時孫必振仰跌下去,沒再站得起來,瞿凌霄就步下石階,走到孫必振身邊,俯身驗看。
他這一看,不由得臉倏沉,目注單逢,喝道:“單朋友,本館各場比試,雖然規定點到為止,但練武之人,練的功夫不同,有時難免收手不及,故而縱有死傷,也並不用負責,只有一點,是本館所嚴的,那就是在輕、內、兵刃三場比試之中,不得使用暗器傷人,你用什麼暗器傷了孫師傅?”原來孫必振前衣衫上,被打穿了十個小孔,那自然是細小暗器所傷的了。
單逢拱拱手道:“在下要請問瞿堂主,咱們這一場,是比試什麼了?”瞿凌霄道:“這場比試的自然是內功了。”單逢含笑道:“那麼在下不知算不算過關了?”他舉步走到孫必振身邊,才道:“孫師傅只不過是被在下指風所制,正因為這場是比試的內功,所以在下不得不在他衣衫上留下幾個小孔,好讓瞿堂主驗看罷了。”說到這裡,舉手在孫必振背後連拍了三掌。
孫必振“咯”的一聲,從喉頭咳出一口濃痰,人已霍然清醒過來,看到自己倒臥在地,直把他一張老臉,羞得滿臉通紅,默默退下。
瞿凌霄也被單逢說得臉上一紅,朝階上躬身道:“回金館主,單逢第二場順利通過。”金聲望正在著水煙,滿口噴著白煙,只是點了點頭。
瞿凌霄道:“單朋友請回座休息。”單逢說了聲:“多謝。”就轉身退下。
狄少青趕忙了上去,含笑道:“單兄,恭喜你第二場順利過關,兄弟真替你高興極了。”他伸過手去,想和他握手。
單逢只是淡淡一笑道:“多謝狄兄關心。”他並沒有伸出手去,但他在詞上已經不再冷冰冰的。
就是這樣,狄少青已經很滿意了,含笑道:“單兄快請坐下來,還有一會可以休息呢。”兩人相繼坐下。
裴小霞對單逢可沒什麼好,覺得單逢那股子冷淡模樣,狄大哥犯不著去和人家寒喧,這就倚近了些,叫道:“狄大哥,你通過了南北會試,真要他們派你工作麼?”狄少青笑道:“現在還早呢,不知在下能不能順利通過,還很難說。”裴小霞道:“你自然一定通過的了。”狄少青道:“你說得輕一些,讓人家聽到了,多不好意思?”裴小霞咭的笑道:“聽到了也沒有關係呀,我說你通過了,你就通過了。”坐在她邊上的周友成發覺坐在虎皮椅上的金館主,一手託著細瓷茶盅,眯起兩條細目,正在笑的朝裴小霞望來。
金館主在他眼裡,不啻是皇帝老子,江南武館南北會試,有金館主親臨主持,連三堂堂主都不敢在他面前,頭接耳,說上一句話,如今裴小霞居然一回批評孫必振,一回又和狄少青親暱的說話,金館主不但不以為她有失禮貌,還笑的看她,這是什麼緣故呢?莫非這位裴姑娘真是有什麼來頭不成?
心中正在想著,裴小霞忽然回過頭來,叫道:“周兄。”周友成忙道:“裴姑娘有什麼事?”裴小霞道:“我口好乾,江南武館沒準備茶水的麼?”周友成聽得有些尷尬,低聲道:“真是抱歉,南北會試,時間不長,向來都沒準備茶水的,姑娘就只好暫時忍耐些了。”剛說到這裡,只見一名青衣漢子端來了一張茶几,放到裴小霞面前,接著那個侍候金館主的青衣使女手託銀盤,送來了一盞茗茶,含笑道:“剛才館主吩咐,裴姑娘是咱們館裡南北會試第一位外賓,請姑娘用茶。”這回周友成已直覺的到這位裴姑娘果然是有來歷的人了,不然,金館主不會對她如此另眼相看!
裴小霞嫣然一笑道:“謝謝金館主,只是只有一盅麼?”青衣使女道:“裴姑娘只有一個人,自然只有一盅了。”裴小霞道:“狄大哥呢,他是我大哥呀!”青衣使女委婉的道:“狄少俠是參加會試的人,不算外賓,自然沒有沏了。”
“那不要緊。”裴小霞笑笑道:“我這溫茶,讓給狄大哥喝好了。”狄少青忙道:“在下口不渴。”青衣使女欠欠身,退了下去。
這時瞿凌霄又站起身說道:“第三場兵刃,現在開始,由簡五法簡師傅主試,請簡師傅下場。”坐在階下右首第三把椅子的簡五法依言站起,朝金館主行了一禮,就舉步走出。
單逢也隨著下場。
簡五法中等身材,頭頂中間禿了一塊,左眉已斷,雙目下垂,嘴上留著黃蒼蒼幾莖鼠昆,生相庸俗,只是一般江湖人的模樣,但全身筋結實,一望而知練的是外門功夫。
簡五法朝單逢一拱手道:“單朋友請了,這是第三場,比試兵刃,點到為止,以二十招為限,單朋友使什麼兵刃?”單逢道:“在下使劍。”簡五法一招手,就有一名漢子手中捧著三柄劍送上。
簡五法道:“單朋友,請挑一柄吧。”單逢看那漢子捧來的三柄劍,有闊有細,份量輕重,各不相同,這就挑了一柄較輕的細長長劍,拈了一拈,覺得還算合用,這就說道:“在下就是這柄吧,簡師傅呢?”簡五法一招手,另外一名漢子立即捧著一支三截,送到他面前,簡五法伸手接過,就右足橫跨半步,說道:“單朋友請。”單逢心中暗道:“他使的果然是外門兵刃。”一面抬手撤劍,一面抱拳道:“簡師傅請。”簡五法咧嘴一笑道:“簡某是人,咱們不用客氣了,單朋友是應試的,該由你先發招。”單逢左手劍鞘橫,右手長劍直豎,說道:“既是如此,在下有僭了。”豎長劍,斜斜劈出。
他雖然先發劍,但這一劍並未真的出手攻敵,這是禮貌,意思就是既然讓我先發劍,我也並不佔你的光。
簡五法一見單逢舉劍斜劈,手腕一抖,鐵煉發出“撤郎”一聲,三截“呼”的一聲,就橫掃而出。
單逢心中暗道:“看來這姓簡的果然是個人,連一點禮貌都不懂,還虧他當主試呢!也就不再客氣,身形一旋,搶到對方側翼,右手長劍“金雕展翅”往外疾展,冷森劍鋒削向簡五法的肩臂。
簡五法喝一聲:“好!”左肩一偏,身形一矮,雙手握,三截掙得筆直,一記“二郎擔山”橫向劍上格去。
單逢看他招式庸俗,又用來砸自己的長劍,心中不暗暗冷笑:“你大概認為我長劍不敢和你硬砸了?”心念一動,存心硬接對方一記,這就暗中運集功力,著上擊去。只聽得“的”的一聲,劍擊,雙方都退出了兩步。
單逢雖覺執劍虎口發熱,但心中卻暗暗忖道:“原來這姓簡的也沒有什麼了不起!”這一招雖是平分秋,但劍是輕兵刃,三截卻是外門兵刃,兩者相較,應該是三截佔優勢才是。
這一記擊,簡五法三截上給單逢砍了一道劍痕,也不暗暗驚異,心知這年輕人並不易與,左足倏地跨上,雙手連振,一支三截竟得似靈蛇一般,上下閃動,左右劈打,攻勢不定,划起無數影,呼嘯有聲,煞是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