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只求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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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投石機都按最大程調整好了蓄力，而其他軍士則將武器緊緊地握在手中，有些緊張而又期盼地注視著逐漸靠攏過來的敵軍。

敵人邁著整齊的步伐，依然在不斷地近中…我方軍陣中，一片死寂，只聽到城頭瑟瑟的秋風，以及振顫心肺的鼓聲和有些悲涼的號角嗚咽…一切都在等待，等待…

“大人！六百步距離！”箭樓的屋頂上，被我派去作為觀察的兵士興奮地大聲對我喊道。我忙撲向垛口處，遠遠望去，敵軍的前端剛剛靠近六百步遠的那幾些堆石頭。

由於石頭被刷成了白，晨曦中依然格外醒目。

“大投石機，發！”我向城樓下的投石機陣地發佈第一道命令。

五臺大投石機前，五個的頭顱般大小的瓦甑被安放好，兵士用火把點燃瓦甑上用火油浸泡過的一圈絲繩。

立刻將蓄簧敲開，投石機的長臂揮舞著，將二十五個燃著火苗的瓦甑拋向了敵陣。敵軍陣前，前端的軍士正跨過那幾堆白石頭，他們也許兀自到納悶，這些碩大的石堆顯然不是頑童的作品，那麼城中守軍堆起來又有何用？

懷疑讓這些軍士心中產生了一絲暗暗的不妙，但不等他們省悟出這些石頭堆的真實用途，從遠處的城垣突然飛來幾十個火球。這？！這是…軍士們瞪大了驚恐的眼睛。

＊＊＊二十五個火球滑過一條條漂亮煙線，準確地落到了前端軍士的方陣裡，剎那間在隊伍中轟然爆裂開來，騰起一個個巨大的火球。

這次我們在投石機的彈藥上進行了改進，除了在瓦甑裡面填滿了黑的火藥，還了大量的碎石。

瓦甑落地爆裂開來所產生的巨大沖擊，夾雜著滿天飛舞的碎石，擊倒了一片一片的敵人，瞬間便給敵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而且其中兩個瓦甑剛好砸到兩臺被推進著的樓車上，猛烈的爆炸立時將兩臺樓車攔斬斷，裡面的軍士哭喊著紛紛從樓車中跌落了下來。真沒想到，火藥裝填的瓦甑威力如此之大！

這不由讓我心中一喜，但此次進攻的軍隊畢竟都是石敬瑭多年來帶出來的銳部隊，在遭遇到初次的猛烈反擊後，他們並未產生絲毫的慌亂。

而是迅速地調整好了隊形，並且明顯加快了推經的速度。

“五百步遠！”箭樓的觀測軍士又向我呼喊道。

大型投石機再次調整了蓄力，將第二波瓦甑投向敵陣…當敵軍跨越了四百步遠的石堆時，我方全部十五臺大小投石機一起發出了三倍於開始時的彈藥，剎那間，蜂擁而來的敵陣中騰起了更多更密的火球…

“三百步遠！大人！”聽到觀測軍士的呼喊，我忙吩咐旋風炮隊列隊城頭，並讓所有投石機保持在四百步遠的投擲距離上，繼續壓制敵人的後續部隊。

“只有兩百步了，大人！”聽到觀測軍士急切的喊叫聲，我忙撲向城頭，已經能清晰地看到城下如蟻湧般黑壓壓的敵軍，正推動著還沒有被摧毀的二十幾臺樓車，吶喊著撲將過來。

看來，先期的死傷反而起了這些軍士更加堅強的鬥志，畢竟是銳啊！我心中嘆道，可真不是上回那些軍戶步軍能夠相比的，一時間，我都覺得自己主動請求獨自防守玄武門是否有些託大了。

“旋風炮發！努怎手準備！”隨著我的命令繼續下達，兩百多支旋風炮同時在城頭開火，震耳聾的響聲後。

隨著漸漸散開的刺鼻的硝煙，前端衝擊的敵軍轟然整齊地倒下了一大片，使得整個敵陣行進的速度為止一滯。

但是隆隆的戰鼓聲又從敵軍後方傳了過來，鼓舞著已是損傷慘重的敵軍的士氣，他們已經離城牆不過百步之遠了“所有弓駑自由發！”我大聲喊叫著，話音剛落，密蝗般的羽箭便從城頭我軍陣前飛向敵軍，但敵人依然頑強而勇猛地踏著紛紛中箭倒下的戰友的屍體，一步一步地在向城頭近。

玄武門外的護城河由於上游水源的枯竭，早就乾涸了，我軍一輪一輪的擊，雖然殺傷了大量敵軍，但是他們憑藉著人數的優勢，不屈不撓地，終於靠近了城牆。

剎那間，無數的雲梯塔上了城頭，那二十幾兩樓車有如巨大的猛獸，已經恐怖地矗立在城頭守軍的面前了。

情況到了最危機的時刻，如果不將這波敵人的攻擊勢頭打下去，玄武門的城防就很危急了“弓駑手！火油瓶準備！”通過傳令兵，我方的號角發出急促的鳴叫。

於是所有弓駑手紛紛掏出身上的火油瓶，藉著旁邊旋風炮發手的火捻，將上面包裹著的油布點著。

“嗚吱吱…轟隆！”二十幾輛樓車頂部的搭板轟然倒在了城頭，裡面的敵軍蜂擁而出！

“投擲！”提氣丹田氣息，不等身邊軍士的傳令，我大聲命令道。

頃刻間，近千支燃著的火油瓶密密麻麻飛向眼前的樓車，隨著“砰砰砰砰！”的聲響，火油瓶化作團團火焰，將二十幾輛樓車都點成二十幾支巨大的“火把”樓車中的軍士正要衝出來進行近戰廝殺，卻顯然沒想到我們居然會用火攻。一愣之下，兇猛的烈焰已經立時將他們籠罩，慘叫著，敵軍紛紛撲打著身上的火苗，從已是一片火海的樓車中跳了下去，落到城下，摔得個半死。

“好啊！”看著燃燒的的二十幾具“大火把”紛紛掉落的敵人，顯然起了控鶴軍新一輪更旺盛的鬥志。

而敵軍在樓車被焚的情況下，只得採用雲梯攀爬的方式進行強攻，但在城頭強大的火力之下。

除了增加更多的傷亡外，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的突破。我正兀自了一口氣，突然間“轟！轟！轟！”的一陣陣巨大而震撼的衝擊聲從城門方向傳來。我趕忙支開身邊的軍士，衝到城門的的跺口向下眺望。

只見敵人乘著剛才我方注意防禦樓車的當口，偷偷將一個近兩丈長，一人的巨大攻城錘拉到了城門附近。

此時正在一錘一錘狠命地撞擊著玄武門的城門。攻城錘的力道著實猛烈，城門立時被衝擊得煙霧四起，顯得有些搖搖墜，若不是後面被不少巨大的木樁支撐著，可能頂不了幾下便會被攻城錘衝開。

趙光義見情況不妙，忙衝下城頭，招呼著所有的馬軍，趕到城門附近，做好門一旦被衝開後，對湧入的敵軍進行反衝擊的準備。我向城門下仔細看了看。

只見那攻城錘上面用厚厚的木板和生牛皮搭建了一個契形的擋板，無論是駑機還是旋風炮的擊，都不能傷到裡面的軍士絲毫。

怪不得這個大怪物能夠一直順利地衝到了城門口。也怪我大意，光去注意那幾十個巨型的樓車去了，卻被這個矮傢伙暗渡了陳倉。

“快把火油快給老子統統澆下去！”我愣神之間，趙匡胤不知什麼時候滿臉大汗地跑了過來，大聲吩咐著城門口的軍士。

“嘩嘩譁…”十口大鍋中的粘粘的火油被統統傾瀉了下去，將敵軍的攻城錘淋了個透。趙匡胤見火油已經倒空，從一個兵士手中奪過一個火把，對準下面的攻城錘扔了下去“轟！”一聲悶響，攻城錘附近頃刻間成了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

雖然聽到裡面敵軍士兵的聲聲慘叫，但似乎他們一個也沒逃過被燒融的命運，這時，突然見一個敵將在附近從雲梯攀爬上來，躲過一個控鶴軍士的長矛，用刀削翻了他，衝上了城頭。

見他功夫甚是了得，不一時便斬殺了幾個軍士，控鶴軍士一時竟然不敢上前。我忙抓起聲旁的一柄長矛，用力向他投了過去，那敵將很是機，用手揮刀一舞，將我的飛矛撥開。

但我投過去的長矛力道非常之大，撥打之下，也將他的長刀磕飛了出去。我忙欺身上前，乘他有些慌亂之時，施展輕功，快速晃了過去。那敵將身法不如我靈活，沒料到我如閃電般已經到了他的身後，忙揮臂向我削了過來。

我輕聲一哼，很是輕鬆地躲開手臂，提臂在他後頸重重一削，他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捆起來！”我命令道。因為我注意到他身上穿著契丹將領的服侍。此次攻城，基本沒看到什麼契丹武士，想來善於野戰的他們，並不願意參加艱苦的攻城戰鬥，沒想到卻被我網到了一條大魚！

在捆綁中，那人的頭盔被碰落下來，如瀑般的黑髮頃刻間灑落下來。啊！我大吃一驚，原來是個女的！＊＊＊月慢慢地爬上了枝頭，這一天敵軍兇猛的攻勢。

終於被控鶴軍兇猛的火力和頑強的意志給擊退了下去了，戰場上已是死一般的寂靜，寒冷的北風過處，到處散落著敵軍的屍體，以及在寒風中飄零的被敵人丟棄的戰旗。

估計這一天下來，敵軍至少丟掉了近萬許軍士的命，但除了造成我軍千餘的傷亡，並沒造成什麼實質的戰果。所以快到傍晚的時候，敵軍便如般退下去，雖然表面上他們沒有再次發動進攻的跡象。

但是可以想見，石敬瑭此刻一定在和手下將領進行著調整部署，因為如此消耗大而戰果小的進攻。

即便是他手中有著二十餘萬軍士，也是消耗不起的。坐在玄武門城牆下，一個臨時搭建成的中軍帳篷內，我審視著地上今在城頭上被俘的那個契丹女將。

“你叫什麼名字？是契丹哪支隊伍的？”我略微帶著調侃的語調，微笑著盯著她。對面的女子雖然裝著契丹軍士的服侍，頭髮凌亂，且面帶血跡，但是透過她面頰上淡淡的塵土，那雙晶瑩而閃動的雙眸依然顯得異常亮麗。

只見她出細小而雪白的牙齒，異常憤怒地說道:“今落在你這個南蠻手中，只求一死，我們女真人中沒有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