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得屋門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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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丁靈秀眉微蹙，俯下身子，有些痛苦地乾嘔起來，見狀，我忙用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幫她順導著氣息。

嘔吐了半晌，並未吐出什麼東西，似乎只是一些清水。丁靈兀自俯身息了許久，才慢慢站起身子，用絲巾擦拭著角，正想要說些什麼。

突然臉上一陣暈紅，又將嬌軀伏進我懷中，幽幽地說道:“冤家啊，怎得才…才被你欺負了一次，便…便就…”我似乎有所悟，忙扶起她的肩膀，驚喜地問道:“靈兒姐姐，不會是你…有了身孕了吧？”丁靈嬌羞無限地答道:“也不真個兒就是，今兒個早上才開始到有些噁心。

阿奴妹子以為我吃壞了肚子。可…可近我與她都是吃住在一起的，想來應該不是，莫非真是…”說到這裡，她抬起秀美的大眼睛，幸福而緊張地盯著我。

乍喜之中，我將丁靈緊緊抱住，摟住她在大堂空地上轉了幾個圈，在懷中佳人不住地嬌笑和討饒聲中，才放下她的身子。丁靈此時情不自地摟住我的脖頸，主動送上香，和我又是一陣熱烈地親吻。

都有些不捨地略微分開，丁靈又是幽幽地說道:“或許不會就這麼巧吧，等會我回去後，讓阿奴妹子陪我去看看郎中，好落實一下。

不過，如是真若如此，你…你將來便…真如你所說的，一生一世都得疼惜靈姐，否則，靈姐便…”我用手輕輕捂住她的小嘴，見她雙眸閃動，幾顆晶瑩的玉珠從深邃的眼睛中慢慢滾落下來，忙將她樓進懷中，說了好些溫存的話兒，還夾帶了些輕薄香膩的言語，將個“師叔”姐姐安撫得既是開心又是嬌羞無限後，聽大堂外邊越來越鬧騰，才讓她趕緊混出皇城外，回去多多休息，我會盡快時間去小屋看望她。

丁靈變得溫順異常常，她乖乖地聽從了我的安排。正離去，她忽然轉身過來，拉住我的右手，在我的手背上輕輕一吻，隨即用皓齒咬了一口，在我莫名之時“笑叮呤”帶著兩個美麗的小酒窩，飄然而去。

被丁靈的美態，以及突然懷孕的消息牽動起興奮的心懷，久久得不能平息，正在大堂高興地錯著手走來走去，從外面闖進幾個將士，打頭的正是趙光義。

見我在大堂，眾人皆是大喜，趙光義興奮地說道:“大人，您怎麼一個人躲到這裡來了，皇上和安王四處差人找您呢。您也不去外邊看看，軍營中都炸開了鍋了！”說罷，眾將又是一陣喧鬧。聽到李從厚在尋我，不敢怠慢，忙整理好裝束，鎧甲上雖然依然有不少泥斑，不過讓李從厚看到也好。便隨著這幾個人，走到處所外邊，但見空地上已是排出了數不清的簡易桌椅。從戰場歸來的控鶴軍士正圍聚在一起，快活地吃喝著。

趙光義在我身邊大聲喝了一聲:“點檢大人到！”呼啦啦一陣聲響，在場的所有軍士皆起身，端著酒碗齊聲道:“請大人滿飲此碗，以祝此捷！”我從旁邊軍士手中接過一碗酒，來到場地中心，提起丹田的氣息，大聲說道:“此次大捷，功在各位，王某這便去皇上那邊，替眾將士請功。控鶴威武！我軍必勝！”說罷，喝乾了那碗水酒。

四周齊聲呼喝“控鶴威武！我軍必勝！”的聲響不斷此起彼伏…離開軍營，徑直趕到永樂宮，看到在這裡設宴慶賀勝利的李從厚和五叔等一干臣公。

李從厚見我進來，不等我跪拜施禮，滿面通紅、身體微微發晃的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大殿中央，有些癲狂般興奮地說道:“此次我大唐擊敗契丹胡騎，實乃漢武之後，我中原華夏戰果最偉之役，功在千秋啊！功在千秋啊！哈哈！痛快！”說罷，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周原！”李從厚搖晃著，大聲叫道“快，快宣旨！”

“奴才尊旨！”周公公從懷中掏出一張聖旨，大聲宣讀起來:“奉，天承運，大唐皇帝詔曰:武議都尉、領控鶴新軍都指揮使及殿前都點檢…

王浩翔，大破胡虜，斬敵無數，揚我大唐國威，朕甚。特加封從二品武顯將軍，置十轉左護軍、嘉義開國伯。賜婚，授駙馬都尉，準魏國公主下嫁，欽此！”

“恭喜嘉義伯，賀喜駙馬爺！”周圍的臣公紛紛向我道賀。

“開心啊！朕開心啊！朕是自大唐開國以來，武功最偉的君主啊！父皇，你在上面看到了嗎？看到了麼？”李從厚看來有些過量，他突然在大殿中亂踢亂砸起來，頓時周圍一片混亂。唉，見狀我不由暗自嘆了口氣。五叔這時從旁邊走了過來，拉我走出亂作一團的大殿，來到殿前漢白玉的階臺前。

手握著一杯酒，五叔盯著天上的明月，微笑著說道:“我王府真是和皇室有緣，今兒又出了個駙馬都尉，五叔恭喜你啊，伯爵大人！”

“五叔，您別再逗侄兒了。”我答道。

五叔突然話鋒一轉，臉上立時變得異常嚴肅起來:“皇上書生氣太重，今次不過初破敵軍，後面還有整整二十幾萬賊寇正在趕來，兩後便可抵達洛陽。

取得了小小的勝利，便如此大肆慶賀，自以為天下無敵，這真讓我有些擔心啊！”聽出他話中有話，我沉默著沒有言語。五叔兀自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道:“此次斬獲胡騎一萬五千餘人。

而我軍也傷亡了近五千，其中四千餘是你的控鶴軍士。看來就算如此大勝，敵軍人數上依然佔有絕對優勢。

等石賊大軍到達，這般消耗下去對我方是非常不利的。現在破胡騎、鼓士氣的事已經完成了，那麼下回，無論如何我軍都只能憑城而守，沒有絕佳時機，是萬不可再次主動出擊了。”我點點頭，五叔說得不錯。此次勝利，多少有敵人輕敵和不知己知彼的緣故。下次再用長槍方陣對付契丹騎兵，敵人必定會改變攻擊戰術，那麼就未必象今次一般容易被擊破了。

而且石敬瑭的河東軍多為步軍，這個長槍方陣應該不會適合用來攻擊敵人步軍攻擊的。

“可適才你未到時，皇上居然一定要我等石賊軍隊到達後主動出擊。真是荒唐啊。

我不過提出了些反駁意見，便…唉！年輕的書生被暫時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想著已經能夠橫刀立馬，天下獨尊了。”五叔說到這裡，轉過頭來盯了我一眼“亂世中有如此的君主，是會帶來滅國之亂的。現在似乎更需要一個沉穩而果決的主子，那才是國之大幸。”五叔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炯炯地盯著我。躲開他近乎視的目光，我低下頭，躲閃其詞道:“侄兒不過一屆武夫，對國家治理之道懂得不多。”

“國家？國家不過是個更大的家。”五叔哼了一聲“正如王府你和浩翊的嗣位之爭一般，浩翊不成，這家主之位便由你來坐！正如此時我…”

“皇上現在畢竟年輕！”打斷了他下面的話，我緊著說道:“五叔你正該統帥群臣，好好輔佐，想來他皇上必定能成為曠世英主。”

“唉！統帥群臣，哼，我倒是有周公之義，可人家卻未必將你當成今世的霍光啊。”五叔輕聲哼了一句“好了，我有些倦了。想一個人呆一會。”正離開，聽得他又說道:“現下暫時沒有什麼軍情，我在這邊候著就夠了，你空回府看看老祖宗，她近來見不到你，念道得緊呢。”＊＊＊回到已是幾乎人去樓空的王家府邸，見瑟瑟的秋風中，四處飄零的落葉，以及遍地家人慌亂撤離時丟棄的物事，和往熙熙攘攘的情景相比，真似一幅衰落殘破的景象。

暗暗嘆了口氣，徑直來到祖母居住的別院，見這裡似乎倒是整個王府唯一還整潔的地方，想來大伯離開時專門代佈置好了。

走進正廳，給祖母請過安，便將丁靈可能懷孕的事情告訴了她。原以為她會嫌怨丁靈的輩分和年齡。

但沒想到祖母聞聽後，卻立時喜上眉梢:“哈哈，你個混小子，可比你父親年輕時荒唐多了，連自己的師叔都敢欺負，呵呵，我這老婆子就要成太祖母了。”但突然見她神頓時一黯，嘆了口氣，用帶著些埋怨的語氣接著說道:“你這孩子，當初怎得不一起將她也送出洛陽？現在亂兵在外，四門緊閉，恐再無出城機會了。”

“老祖宗，”我忙解釋道“此事孫兒也是剛剛得知，當初孫兒力勸靈姐離城，但她捨棄不得孫兒，便…”

“唉！真沒想到這靈丫頭還是如此痴情、嫻德，她既懷了王家的骨，又對你這般情深，今後孫兒你可不許辜負了靈丫頭的這片痴情啊，你這就去，將她，嗯，還有那個阿奴都一併接過來吧。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祖母嘆道:“你時下軍務纏身，我老婆子這裡沒什麼好心的了，還是趕快去看望下那靈丫頭的才是！”辭別祖母，叮囑剩下的奴僕好生伺候，便匆匆離府而去。

正去阿奴的小屋，卻突然想到英兒可能還滯留在洛陽。她小小年紀，便置身兵荒馬亂之中，不知現在的情況如何。

想到這裡，忙轉身先向翔閏客棧方向奔去。不一時，來到客棧樓下，輕車路地提內息竄到英兒住的房間窗前。見房內一片漆黑，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聽得屋門響動，一點燭光亮了起來。

那燭光在屋中移動了片刻，朦朧間停在了屋子中央，但聽得一陣嬌柔動人的少女話音:“願觀音菩薩在天保佑，保佑英兒和爹爹此次避禍免兇，能夠平安回到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