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英兒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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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團凝脂香氣和軟綿綿的東西便撞進我懷裡。
“哎呀”聲中,我腹下頓時一片黑的墨跡,地上一塊摔碎的硯臺和幾卷凌亂的紙張,旁邊躺著一個秀麗的小女孩。
正要發作,女孩身後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鳳翔軍的一隊鐵騎急速飛奔而來,兩旁路人紛紛躲避。
我見女孩沒有準備,眼看就要被鐵騎捲走,忙施展輕功,抱起她小巧的身體,向旁邊一橫,幾乎擦著飛奔而來的馬鬃,躲進了一條幽靜的小巷。外邊是鐵騎飛奔而去後,騰起的陣陣煙塵。
“二小姐,你在哪裡啊?”外邊,女孩的僕人似乎在呼喚著她,我正要回應,一隻乎乎的小手擋住了我的嘴巴。
“噓!大哥哥,別出聲!”淡淡如凝脂般的香氣又傳如了過來。
“咯咯!”的笑聲中,陣陣的暖暖的氣息噴到我的臉上。我低下頭,懷中正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束著少女常見的兩支高高繞環的小辮,雪潤的面龐上,眉彎如月,潤齒白,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極其
緻可愛的小鼻子,翠綠
的衣衫更映襯出她嬌
清秀的容顏,不由看得有些發楞。
也許是經歷了太多的血與火,還有武門那場殺戮和姦的場面,懷抱著這麼個靈俏、乖巧的純真少女,讓我不由得砰然心動。下身很是沒出息地有了些不該有的雄
反應。
臉上一紅,就這麼靜靜地摟著她,盯著巷口,在消散的塵埃中,幾個僕人打扮的人匆匆而過。
“咯咯咯…終於躲開他們了!”懷中的少女又是一陣動人的嬌笑,我忙穩定了下心神,輕輕拉開她,站起來低下身子,望著她美麗的大眼睛道:“小妹妹,以後別這麼亂跑了。
昨晚還在打仗,現在到處還很亂,乖,我去幫你把家人找來。”說罷,我正要離開去追那幾個僕人,女孩卻用雙手緊緊拉住了我的衣衫。
“大哥哥,別,別去啊!”焦急地眼神中隱隱出汪汪的水
,玉珠似乎馬上就要從明澈的眸子中落了下來。
“怎麼了?”我回身蹲下來,把她拉到身邊。
“爹爹平時都不讓我出來玩的,整地就讓我讀書、練琴、習字,煩都煩死了!”女孩有些委屈地說道“今天管家他們出來給姐姐、姐夫置辦些東西,我好容易偷偷跟著出來了,可他們發現了後,執意要把我送回館驛,所以…大哥哥,求求你了。
我來洛陽都幾了,就呆在館驛中,哪裡都沒去過呢。”女孩向我央求道。
“那…我…”憂鬱中,我心中也有些不捨。
其實很想和這個靈秀動人的小妹妹多呆一會。見我憂鬱,女孩忙接著求道:“大哥哥,我答應你,天黑前我一定回館驛,我們就住在翔閏客棧。”翔閏客棧?好像是我王府的產業啊。
我想到,可是心中異常矛盾,因為總是不自覺中,這個純真美麗的少女讓我心中產生一股股不良好的念頭,不!我使勁搖晃著自己的頭,想把這些齷齪的東西排擠出自己的腦海。
“大哥哥,你頭疼麼?”小女孩關切地問道。
“哦,沒,沒關係的。小妹妹,可是你一個人在大街上溜達,而且你的口音聽起來不似當地人,這麼亂闖亂撞的,總是不很安全的吧。”我對她說道。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我叫英兒,我家住在金陵。”女孩子答道,原來她是來自南方的吳國的少女。英兒這時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繼續求道:“大哥哥,你能帶我在洛陽城中玩玩嗎?”這個,這個,甚好啊。我心中呼道。
和英兒遇到一起才片刻時間,心中的焦躁和傷痛,似乎都被她純寧善真的覺撫平了不少,難道這次變故中,我受到的一切苦痛,是要用少女的純真才能很好地撫
的嗎?不會吧?聽聞世俗中,倒頗有好少女之風,俗稱“瘦馬”我的潛意識中難道也有此好?
英兒看我如有所思的樣子,以為我不同意,她有些焦慮地對我繼續懇求道:“大哥哥,英兒保證聽你的話,不會到處亂跑的,不信?我跟你拉鉤鉤!”說罷,伸出了自己蔥般的纖細小指。
***英兒看來是被父母關得緊了,出來後就如一隻被放飛的鳥兒,歡快得到處觀望,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和她愉快地談話中,瞭解到原來她父親是吳國的重臣,這次是到洛陽來傳遞國書的,順便也把年方十二歲的小女兒英兒帶在身邊,想讓她見識一下中原大唐帝國的風采,沒曾想卻遇到了石敬瑭的這場兵亂。
現在宮中在大喪期間,不見外國使節,所以可能要滯留在館驛中一段時間了,在我目瞪口呆下,英兒報銷了三串冰糖葫蘆,兩斤糖炒栗子,外加一大碗餛飩。
英兒正有些意猶未盡地擦著小嘴,看到我從嘴巴中掉落到桌面的筷子,奇怪道:“大哥哥,你不餓嗎?怎麼不吃餛飩呢?”突然間,她打了個可愛的飽嗝,忙用乎乎的小手捂住嘴巴,俏臉上飛起兩朵紅暈,儘管我沒對她驚人的食量說過什麼,但她看到我驚訝的表情,還是隱隱約約地覺得有點害羞。
“我在家中,父親和姐姐總讓英兒只吃七成飽的。嗯,所以…大哥哥,你是不是覺得英兒像個小飯桶啊?”英兒一邊解釋道,一邊用大大的眼睛咕嚕嚕地在我身上轉著。
“啊,英兒在長身體嘛,不過,你父親和姐姐為什麼不讓你吃飽呢?”我好奇地問道。
“他們說,吃太飽了會長成胖丫頭的。姐姐現在是大吳國齊王六公子的夫人了。
爹爹說,將來英兒也要嫁給一個很有出息的大人物,所以不僅要知書達理,身材也要盡力控制好,否則,真成了胖丫頭了,就沒人要了!”英兒有些凌亂地解釋道,想來她父親跟她說的這些不能多吃東西的道理,小姑娘也沒太明白。
不過看來,英兒的父親在吳國應該是個非常重要的角,不僅將大女兒嫁給了權貴人士的子弟,還在著意培養著小女兒。
我看了看英兒,見她明眸皓齒,雖然還未長成,但分明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便打趣地對她問道:“那英兒以後就嫁給哥哥好嗎?”英兒小臉一紅,滿臉嬌羞的神態,她低下頭去搖了搖道:“不可以的。”
“為什麼?哥哥對英兒不夠好,還是英兒嫌哥哥沒有什麼作為嗎?”我有些好奇。
“都不是的。”英兒紅著小臉依然搖著頭道。
“英兒,英兒是…我姐夫他…我…”我似乎明白了什麼,便追問道:“是英兒心中喜歡姐夫了,對不對?”英兒搖了搖頭,但憂鬱了一會,還是肯定地點了點。我心中不由莫名地一陣酸意,雖然和英兒相處才很短的時間。
但我心中已經非常喜歡這個俏麗可人的小英兒了,英兒靈動的眸子立時發現我有些鬱郁的神情,忙安著我道:“大哥哥,英兒雖然小。
可是英兒知道大哥哥是個很好的人,可是姐夫他…唉,再說,他有姐姐陪伴著,英兒也沒可能再…”爭強的心在我心中燃起,特別是在對著這個乖巧宜人的女孩,我的話中不由酸酸的:“哦,你姐夫一定是個蓋世大英雄,相貌也一定一表人才羅?”英兒依然搖搖頭道:“姐夫他個頭不高,長得也沒大哥哥你這般好看(是嗎?我心中不由有點飄飄然。),可是他的文采是江南是最
的,大哥哥,他的許多辭賦英兒都能背得呢!”我心中突然對英兒那個姐夫一陣不屑:亂世要的是武士英雄。一個文人、書呆子在這個時代又能有什麼大作為?
就算你是皇帝,最終也未必就能怎樣,想到這裡,我不由想起了自己的主子…李從厚,他不就是個書呆子太子,現在的文人皇帝嗎?
可這次沒有我和五叔的拼死抗敵,也許今在武門廣場上被殺戮的就是他了“曉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幾個。向人微
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裹殘殷
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繡
斜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英兒在我身邊幽幽地哼唱著曲子,雖然我一句沒聽懂,但也
到那曲調動人婉轉,辭賦纏綿豐膩,看著英兒輕啟的嬌豔小
,隨著歌唱而
動著的美麗眼光,聽得不由有些痴了。
“大哥哥,好聽吧。這個就是我姐夫的一首辭賦,現下金陵城中,最受眾人傳唱的曲賦了。”英兒有些神往地用胖乎乎的小手撐起自己的下巴,盯著蔚藍的天空,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唱中。
從英兒美妙的歌喉中清醒了過來,心中不由有些嫉妒起她那個姐夫,這些文人酸客真能哄小姑娘,短短几句辭賦,就讓英兒如此傾慕。
頓時心頭一堵,有些不耐煩地對著賣餛飩的商家大聲吼了句:“小二,錢在這裡!”拉起英兒便走。店小二在我後面大聲喚道:“這位爺,您這可是一兩銀子啊。”
“你的餛飩多少錢一碗?”我回頭問店小二。
“二十文一碗。”
“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別來找我麻煩了!”我哼了一聲,拉著英兒走出店鋪,留下傻愣在那兒的店小二。
“大哥哥,大哥哥,你別走這麼急啊,英兒都跟不上了!”英兒在我身後央求道。我停下來,不知不覺中,拉著她都來到了洛陽東面的忘憂湖畔。英兒在我身後滿臉通紅,滿頭香汗淋漓,小嘴嘟起老高。
停下來,息了片刻,英兒看著神情有些波動的我,轉過頭去,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幽幽地說道:“唉,大哥哥,英兒能猜出來。
你一定是個大英雄似的人物(心中一陣竊喜,小妮子的眼光還不錯!)。剛才路上,大哥哥你就了身手,而且不顧危險救了英兒,還不嫌麻煩地帶著英兒到處遊玩(慚愧,心中其實有點其他的目的)。姐夫身邊已經有了姐姐了,英兒決計是不會和姐姐爭的…”說罷,英兒轉過頭來,神情複雜地望著我:“如果英兒不是心中早有了姐夫的影子,大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