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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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驚訝的錢曉竺，潛意識地加快步伐以配合他的腳步，半晌才緊張地喃喃道:“我還有兩堂課，要是被點到名，一定會死當的。我可不想把大學念成五年，這樣可是會很丟臉的，如果讓我舅舅知道我是因為逃課去約會而被…”江柏恩自錢曉竺頭頂上高高地拋下一句話:“你再不閉上嘴，我就封住你的嘴。”

“嗯？”她猛地住了口，訝然仰頭望他。

江柏恩盯著她微開、溫潤的雙，忍不住想再嚐嚐那滋味。他兩道濃眉微微地拱起，以低啞誘惑的嗓音威脅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藐視我的警告，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傻愣愣的錢曉竺臉上掛著大大的問號，到了口邊的詢問，就被他低俯而下的口給沒了…

“哇！”陣陣低呼，如漣漪在他們背後的同學中擴散開來，一圈一圈又一圈…

錢曉竺一回到宿舍，解除身上的全副武裝，線帽、圍巾、手套、厚重的外衣，立即拎著裝著線的紙袋，爬上鋪、裡上棉被，只出笨拙的雙手與線針纏鬥。

“四十六、四十八、五…哎呀，怎麼又算錯了，少了一針，真是氣死你這雙笨手了…”錢曉竺一個勁兒地打著衣，完全不曉得範亦萩正因為她的那副拙樣無奈地搖頭。

“從沒看過像你這樣手拙的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錢曉竺被突然出聲的範亦萩嚇了一跳。

範亦萩不理會她的問題，走進房間，把家教用的書擺上書架，實際地建議錢曉竺:“我看你還是打消主意吧，到百貨公司去買一件還比較省事。”

“不要，自己做的比較有誠意。”錢曉竺低聲咕噥。

範亦萩一翻白眼。

“就算奇蹟出現，讓你在聖誕節前織完這件衣，你真的以為他會穿上它嗎？”錢嘵竺本能地想替自己辯駁，可是看看手中這件由灰線扭曲組成，勉強看得出衣型的成品，不免自憐起來。

“唉，我完全按照你教我的方式織，可是看起來卻完全不是那個樣子。我已經重織了兩次了，沒時間再重來一次了，我該怎麼辦嘛？討厭死自己了，哎喲。”她無力地埋在棉被堆裡哀號。

“拜託你別發出這種呻聲好嗎？”範亦萩受不了地衣底下豎起的疙瘩。

“你真沒同情心、沒義氣。”錢曉竺自棉被堆裡出哀怨的眼神，橫瞪她一眼。

“男朋友不是我你的，衣也是你自己要送的。我也已經盡我所能的教你織衣了，你不僅沒我，還反過來怪我沒同情心，難道我還得幫你把整件衣織好才算有義氣？我真是誤匪類，我…”範亦萩突然發現適才愁眉苦臉的錢曉竺，現下居然綻出燦爛笑容，兩眼賊兮兮地打量自己，不由心中一陣警覺。她遲疑地後退一步。

“你…你幹嘛這樣看我？”一眨眼，錢曉竺自上跳起，奔到範亦萩身旁，討好她笑著說:“我知道你最好心了，一定不忍心看我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如今唯一能解救我的，只有你…”範亦萩一邊忙著掙脫有若八爪章魚，四肢緊攀著它的錢曉竺，一邊態度堅決地說:“不管你要我做什麼，答案都是…免談。”

“既然你不顧我們同學情深，那我也就不必客氣了。嘿嘿！”錢曉竺怪聲怪氣地笑了幾聲，緩緩地朝範亦萩伸出一手指…

“啊！”向來鎮定的範亦萩驚惶尖叫，恐懼地跳開一大步，兩眼盯著錢曉竺不懷好意的笑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錢…錢小豬！你…想做什麼！”

“嘿嘿！”錢曉竺恐嚇地動一動手指，向前踏了一步。

“你別過來！”

“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呢？”錢曉竺故作有禮狀。

“什麼要求？”範亦萩不甘願地問。

“很簡單的，只要幫我把衣織完就成了。”

“不行…啊！”範亦萩發現錢曉竺又把手伸過來了，不由全身顫起陣陣癢意。

誰會想到冷靜大膽的範亦萩竟然怕被人搔癢。錢曉竺忍住笑，繼續問:“快說，你答不答應？”範亦萩再也忍受不住。

“好啦，我答應。”

“ya！”錢曉竺一聲歡呼，跳上前去緊緊擁住範亦萩。

“你真是我的救星、大恩人，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的。”範亦萩慍怒地警告一臉與興奮的錢曉竺:“下次不許再這樣威脅我，否則我們絕。”十二月二十四，漫的聖誕夜。

中大年度舞會正熱烈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