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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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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答道:“是少夫人的弟弟丁少爺。”聽見是弟弟,丁挽秋連傘都來不及打便匆忙的跑出去。

急忙趕到,遠遠的便看見丁應司與寒見塵在雨中手。她原先擔心自小習武的弟弟會傷了寒見塵,不料,寒見塵的身手竟絲毫不弱於應司。兩人赤手空拳你來我往,打得不相上下。

陳管事見她過來,連忙說:“少夫人,您快阻止少爺和丁少爺,別讓他們再打下去了!”她抬目望向打鬥中的兩人,揚聲道:“應司,你快住手。”丁應司回了聲,“姐,這混蛋敢這樣欺負你,我饒不了他。”寒見塵冷道:“丁應司,你再不住手,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丁應司吼回去,“你不用留情,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我今天非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他原來是想痛揍這傢伙一頓替姐姐出氣,但他沒想到寒見塵的身手如此了得,這一打起來,兩人竟然堪堪打了個平手,令他很氣惱。

“應司,聽姐姐的話快停手,別再打了!”見兩人相持不下,丁挽秋有些著急,他們之間不論誰傷了都不好。

丁應司無暇回話,除了不悅,也是因為難得遇上這樣一個對手,他打得正酣,不願這麼快就收手。

猛然間,寒見塵一拳砸向丁應司,丁應司也毫不遲疑地回敬了一拳,丁挽秋越看越心驚,唯恐他們傷了對方,她不及細想的奔過去,站在他們中間。

兩人的拳風襲來,眼看就要打在她身上,她下意識的閉起了眼。

只差一寸兩人的拳頭就要落在她身上,間不容髮之際,他們各自硬生生的停住了手。

寒見塵冷峻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怒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若不是他及時收回手,此刻她已受傷了!

丁應司也惱怒道:“姐,你為什麼要突然跑過來,你知不知道若是我沒有及時收拳,你會受傷!”聽見弟弟的話,發現自個兒身上一點痛意都沒有,丁挽秋才緩緩張開眼,她先望向寒見塵。

“相公,我代應司向你道歉。”她瞭解應司火爆的子,明白一定是他先動手的。

聞言,丁應司氣得跳腳,“姐,你為什麼要向他道歉?”

“是你先對相公動手的吧?”丁應司指著寒見塵的鼻子痛罵,“我是在替你教訓這混蛋,他才剛娶了你,居然馬上納了妾,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由於他打小就被父親送去習武,去年滿十六歲開始,便跟著幾個師兄弟一起外出押鏢,姐姐成親時他來不及趕回,直到今天才回來。

可一進城裡便聽說寒見塵不僅找只豬仔跟姐姐拜堂,成親不到十就納了房妾,氣得他連家也顧不得先回去,直接跑來寒府想痛揍他一頓替姐姐出氣。

對丁應司的指責,寒見塵沒有一句辯解,瞥了眼丁挽秋後,逕自朝大門而去。他原本正要外出,剛到前院便被丁應司攔下,與他動起了手。

一名隨從急忙撐著傘苞上去,見他衣物都溼了,問道:“少爺,您的衣裳都溼了,要不要先回去換一件?”

“作坊裡也有我的衣裳,到那兒再換。”見他要走,丁應司怒斥:“寒見塵,你給我站住,我們的帳還沒算完!”寒見塵回頭瞟去一眼,看見丁挽秋拽住丁應司的手臂,不讓他追上來,還溫聲哄勸著,“應司,你冷靜一點。”他冷銳的黑眸裡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發一語的離開。

若是早知大娘要他娶的人是她,他不會用一隻豬仔跟她拜堂,他原是想讓大娘難堪,結果卻反而讓她成了全蘇州城的笑柄。

他很清楚這陣子蘇州城的人全把寒家少夫人成親當與豬拜堂的事拿來當笑話說,換做是他被當成笑話,早就氣得火冒三丈。

結果她不僅沒怨他,還心平氣和的把那隻豬留下來,甚至為它取名向恭來自娛,她的豁達令他又惱又佩服。

氣惱的是她能如此豁達,是因為不在意他,所以才能談笑自若的對他說出他想納幾房妾室都由他。

佩服的是,他相信鮮少有女子在面對她這樣的處境時,還能像她這般淡然處之。

他下意識看向左臂,當年被蛇咬傷的手臂早已痊癒不留一絲痕跡,然而她溫熱的雙著他手臂,那柔軟的覺與在他心裡引起的悸動還留在他心底。

如今卻只有他還記得這件事,不令他倍惆悵。

被姐姐攔住,丁應司滿臉的憤憤不平,“姐姐,他先是讓你跟只豬拜堂,現在又納了妾,他這麼欺負你,你還要忍到什麼時候?”

“應司,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彆氣了。”她柔聲安撫弟弟,拉著他往她的寢院走去。

晚了幾步追來的銀珠手裡拿著一把傘,趕緊撐在兩人頭頂為他們遮雨。

丁應司怒氣難消,“他本不把你當一回事!姐,你跟我回去吧,別留在寒府讓他糟蹋了。”他明天又要押鏢出去,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姐姐萬一又受了欺負該怎麼辦?

“若是真的待不下去,我會離開這兒,但現在我還不能走。”見他髮梢、臉上都是雨水,丁挽秋取出手絹替他拭了拭,“應司,以後別再這麼衝動,打人不能解決事情。”

“姐姐,你是不是擔心被人說閒話,所以才不想離開寒府?”丁應司猜測。

“你想我會在乎那些閒言閒語嗎?”

“呃,不會。”姐姐的子說好聽是一向淡泊,其實是對什麼都不太在意,自然也不可能在乎那些閒話。

“那就是了,所以你別擔心我了,等我想走的時候自然會走。剛才相公打了你一拳,有沒有受傷?”她關心的問。

“他那一拳哪傷得了我。”丁應司揚起下顎自傲的道。實際上肩頭隱隱傳來陣陣痛意,只是他逞強的忍住不敢表出來。

“應司,以後別再這麼莽撞,若是相公不懂武功,你打傷了他該怎麼辦?”

“那混蛋敢這麼對你,本來就該揍!”他怒道。

“你沒想過打傷他的後果嗎?寒家不會就這麼算了,你別忘了咱們還欠寒家一筆錢。”她提醒弟弟。

“要不是為了那筆錢,你就不會嫁到寒家了。”想起這件事,丁應司咬牙道,“姐,你是不是為了這件事所以才不肯離開寒家?”他恨透了自個兒的無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姐姐無奈同意嫁進寒家,卻什麼都不能做。

“不是。而是我已嫁進寒家,就有一份責任,哪能那麼任的說走就走?況且我在這兒過得很好,也沒有理由離開。”丁應司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寒見塵那麼對你,這也叫好嗎?”

“他只是納個妾而已,又沒苛待我。”

“姐,你怎麼連這都不在乎!”寒見塵可是她的丈夫,他才剛娶了她便納妾,難道她一點都不生氣嗎?

丁挽秋寵溺的抬手輕撫著弟弟氣呼呼的臉,“我只在乎你還有爹孃,其他的人我都沒放心上,所以他做的事傷不了我。”爹孃只生了她和弟弟,他們姐弟倆情一向深厚,她明白弟弟是捨不得她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