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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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麻利的卷好菸捲扔給弟弟道:“這菸葉還是出來的時候,咱爹給裝的,家裡的味兒,一次少一次嘍。”聽了哥哥的話,二柱子喜悅的神也暗淡了下來。哥倆點燃菸捲,怔怔地望著遠方出神。人就是這樣,在家鄉久了,總是希望可以跡天涯、闖蕩四方。可一旦離家遠行,心中又常常懷著對家鄉的依戀和想念。自願出門的人,甚少例外。
而為了一些事情逃離自己家鄉的人,在逃離壓力所帶來的短暫喜悅之後,會不會湧起一股濃厚的思鄉之情?
“我們真的出來了,噢…”阮夢玲蹦蹦跳跳的叫喊起來,歡樂地像個頑童。
方強也開心的追在她身後,只是他瘸著腿,怎麼也走不快。
“嘿!你!”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黑人船員出現在阮夢玲面前,著一口生硬的漢語說:“別亂跑!”阮夢玲嚇了一跳,呆呆的望著這個滿身隆起肌,如黑鐵塔一般的壯漢。方強快步追了上來,一把將阮夢玲護在身後,壯著膽子問:“有什麼事嗎?”黑壯漢似乎很不滿方強擋住了他,他隨手一推,方強就一個踉蹌摔倒在一邊,他上前一步,站在阮夢玲面前,眼睛在阮夢玲身上來回打量,說:“美麗的女士,請不要在甲板上亂跑,這裡風很大,會出現危險的。”阮夢玲被他嚇得一動不敢動,只覺得他是那麼高大,彷彿已經擋住了明媚的陽光,用陰影將自己覆蓋了。
就在阮夢玲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上了年紀,駝著背的老年船員走了過來,衝黑壯漢說道:“比利,他們還等你喝酒呢。”黑壯漢看了老年船員一眼,惡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扭頭走了“大叔,謝謝您幫我們解圍。”方強被阮夢玲扶著站起身,向老者道謝。
“這有啥可謝的。”老者看了兩人一眼,像是有什麼煩心事似的皺緊眉頭,接著長嘆一聲,步履蹣跚的走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轉瞬即逝,他們又再次回到那個黑暗溼,滿是異味的集裝箱。
令阮夢玲奇怪的是,那個騷狐狸並沒有回來,他們在甲板上透氣的時候,她似乎看見那個女人正在和船員爭執著要去見陳老三。
集裝箱的鐵門再次關閉,狹小的空間裡擠著幾十個男女,這裡沒有照明,沒有娛樂,他們只能靠睡覺和聊天來打發時間。
那些相的,相鄰的偷渡客們,都試探的和身邊的人談著,話題天南海北、葷素不忌,或高談闊論或低聲細語。
“有錢人就是了不起啊,去美國也能有特別待遇。”阮夢玲提起騷狐狸沒回來的事兒,酸溜溜的說。
“有兩個錢,臭顯擺唄。”劉姐倒是不以為然,伸手拉了拉身上的粉紅孕婦裝道:“她這樣的我見多了,我啊,錢都給我兒子存著。
讓他以後子過得舒舒服服的…”聊了一會兒,劉姐乏了,就披著毯子睡了過去。阮夢玲只好和方強擠在角落裡,小聲地聊著天。
“等咱到了美國,咱也要賺好多好多錢。”
“嗯,好。”
“咱們也要買好大好大的房子。”
“行聽你的。”
“然後生一大堆娃娃。”
“恩恩。”阮夢玲見方強心不在焉,氣急道:“你是不是嫌我髒?我要是嫁個有能耐的,他葛老二…”說著就捂嘴哭起來,方強只得在一邊勸個不停。
正勸著,集裝箱的門再次打開,一個船員站在門口喊道:“阮夢玲,在哪兒呢?”阮夢玲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不由一愣,方強倒是先反應過來:“在這兒呢,什麼事兒啊?”那船員也不搭茬,捏著鼻子走進來,用刺眼的電筒光照了照方強和阮夢玲。
“你叫阮夢玲?”阮夢玲縮了縮身子,還是本能的點了點頭。那船員一把抓住阮夢玲的胳膊把她拉了起來“走。”方強扶著集裝箱的鐵壁站起身。
“這是去哪兒?”
“帶她去享福。”那船員一把將阮夢玲從集裝箱的門縫裡推了出去。方強又要開口,卻猛然捱了一記耳光。
“少他媽給臉不要臉。”常年跑船在外的船員,身體大多強橫,這一記耳光,打得他眼前金星亂閃,耳中嗡嗡不止。
“你媽的,裝什麼犢子!”大柱子二柱子見方強捱打,立刻跳了起來,方強僅剩的血被起,此刻又有人幫忙,膽氣自然更足,一把抓住那船員領子就想動手。
那船員自然不肯吃虧,拍開方強的手,一腳踹在他小腹上把方強直接踹倒在地。兩兄弟見狀罵了一句就要開打,卻被身邊的偷渡客緊緊抱住,連聲勸他們不要衝動,別惹事。
兄弟倆掙了幾下脫身不得,只有罵了兩句過過嘴癮。那船員吐了口痰,才轉身出去,關上集裝箱。
“你拉著我幹啥?你是不是爺們,咋就不敢跟他們幹?”大柱子甩開摟著自己的劉姐男人罵道。
“跟他們幹,拿什麼幹?”劉姐男人著氣道:“咱們現在叫他們鎖在個鐵箱子裡,而且是偷跑出來的,人家說宰了誰就宰了誰,死你,你都沒地方伸冤去!”大柱子愣了一下,罵了句娘,狠狠一拳打在集裝箱的鐵壁上。
劉姐拉了拉她男人的衣袖,劉姐男人會意,兩人挪到集裝箱最遠離箱門的角落裡去了“小夥子,別亂來。”一箇中年人扶起方強,道:“他們常年做帶人去美國的買賣,從來不把咱們當人,只把咱們當成是蛇,是豬。”
“可我媳婦兒…”
“都要經歷這個,要在海上漂三個多月呢,他們想女人了,都會找偷渡客解決。同村的人說,這是必經的一遭…”聽了他的話,方強的一顆心沉了下去,阮夢玲被那船員領著再次回到了甲板上,暴風雨過後的天空如水洗一般乾淨,天邊幾朵雲彩伴著已經一般落入海中的夕陽,泛著鹹味的海風讓阮夢玲神為之一振。
方才她聽到了集裝箱內的聲音,也知道定是方強為了自己和那船員起了爭執,她剛想轉身回去的看看,就被面走來的船員一把抓住,阮夢玲出聲詢問,那個船員也不答,只悶頭拉著她走。
才一進船艙,阮夢玲面就看見陳老三。
“貓狗騷的。帶她去洗洗!”陳老三皺了皺眉道。
船員應了一聲,拉著阮夢玲到了一個小艙,供她梳洗,雖然艙內只有小半桶的水和一條硬邦邦的舊巾,但生愛潔的阮夢玲還是細細地擦淨了身體。梳洗完畢的阮夢玲讓陳生眼前一亮,雖然她因為連續數天沒能好好休息吃飯而顯得有些憔悴。
但那天生的美人胚子還是誘惑得陳生直口水。船一離開港口的時候,陳生就心急火燎地問三叔,啥時候能把阮夢玲叫過來。三叔打了他個腦蹦,只說了兩個字:“等著!”滿打滿算的等船到了公海總該行了吧,可又遇上了暴風雨,陳生被顛簸得七葷八素,腸子差點沒吐出來,這剛剛緩過勁兒來,就又跑去找三叔。
所以當梳洗完畢的阮夢玲被人引著來到他的船艙的時候,他幾乎是從船上跳起來的。
“快坐快坐。”雖然陳生早就按耐不住想把阮夢玲就地正法的心思。
但他還是沒敢像三叔跟他吹牛的時候講的那樣扒了褲子就上。在三叔的嘴裡,那些成天做著美國夢的娘們簡直比雞還不如,只要他想了,就會從船上的人蛇裡挑出個看著順眼的伺候自己,完事兒了,再丟回去。
而最讓三叔念念不忘的,是幾年前三叔帶出去的那一撥人裡的幾個女大學生,每次三叔跟陳生吹噓的時候,都聽得陳生火氣直冒,雞巴硬得把褲子都要頂個窟窿。
所以這次他暗自下狠心,一定要個夠本。可如今到了船上見了阮夢玲,他反倒慫了,陳生打小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又有陳老三嬌慣,更是頑劣得很。
逞兇鬥狠,吃喝嫖賭沒有他不敢幹的事兒,這幾年也睡了不少女人,從風韻猶存的婦少,到沒出校門的學生,卻惟獨沒遇見過這種女人。面前的女人才清洗過,雖然子貧苦,顯得清減了幾分,卻透著一股出水芙蓉般的純淨,那眉眼、那身段,都叫他越看越是喜歡。正瞧著,那女人對他尷尬一笑。
雖然笑的勉強,卻引得陳生心臟一陣亂跳。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麼癔症,竟然對這個女人如此著,一時間竟手足無措起來。
陳生暗罵自己沒用,這麼下去,自己豈不是鎮不住這個女人?以後得想個法子嚇嚇她,才能讓她對自己死心塌地。眼前的半大小子臉漲得通紅,嘿嘿傻笑著一個勁兒的獻殷勤,可他褲襠裡支起的帳篷卻早就表明了他的心思。
她訥訥地坐下,身體縮成一團。陳生見她也不說話,自己自然也就白話不下去了,一咬牙就貼她身子坐下,手搭上她的細,溫香軟玉摟了個滿懷。阮夢玲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