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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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沈逸飛微笑說。
溫柔叫了出來:“我的天,姐姐,你從哪裡找到了這個大英雄?”溫情哼了一聲:“他的名聲也不見得有多大。”
“不大?姐姐,你是不是太孤陋寡聞了。誰不知道如果把世上最好的警察做個排名,沈逸飛必在前五名以內,而且是華人中僅有的一個。他既是本國警察,又是國際刑警。專門對付黑社會大集團,以及各種恐怖組織,受到聯合國的特別委任,有許多國家的元首簽發命令,授矛他在各種情況下便宜行事的權利,豐功偉績數不勝數,給我們華人在世界上大出風頭。前些天聽新聞說他破了一樁大案,想休息一陣子,所以回到了家鄉也就是本城來休假,偶爾也過問一下本城的警務,怎麼你還說他沒名氣?”溫柔用特別誇張得語調說。
溫情白了她一眼,不肯理她。
溫柔卻只當沒看見,笑嘻嘻地說:“好姐姐,快告訴我,你是怎麼讓這個大英雄拜倒在你這大美人裙下的?”溫情只當做沒聽見,全不理會。
溫柔又回頭去問沈逸飛:“我的大英雄,你是怎麼認識我們這位大美人,並且發展出一段英雄美人戀的?”沈逸飛失笑說:“未來的小姨有命,怎麼敢不回答,我告訴你,我們第一次認識是在上,第二次認識是在咖啡廳。”溫柔嚇一跳“你沒有錯吧?我問的是你們的事不是英美電影中的熱戀狂情?”沈逸飛但笑不語。
溫柔仍不敢相信,去看溫情。溫情臉上通紅,卻不否認。看樣子事情是真的了。這可是奇哉怪也,溫情並不是新新人類,骨子裡很保守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沈逸飛看出她的奇怪笑說:“美麗的溫小姐,如果你想知道全部的故事那就要幫我追到你姐姐,等我和她舉行婚禮的那一天必然什麼都告訴你。”溫柔眼睛亮閃閃的“小事小事,包在我身上。”沈逸飛笑嘻嘻裝模做樣地拱手道:“多謝多謝,我的終身幸福全靠你了。”溫情聽他們二人越說越投機,全不拿她當一回事,好像她的一切就由著他們決定了,心頭不悅,哼了一聲,也不理他們,打開門就要出去。
可是她才一開門,就馬上退回來,又把門關上。恨恨地一瞪沈逸飛“坑阢起來,有人過來了。”這洗手間是在走道的盡頭,如果有人走過來必然是來上洗手間的,到時看到這麼一個男人站在女洗手間裡,不可能還會像溫柔這樣笑著打招呼,最正常的反應肯定是大聲尖叫,到時這場宴會就要變成鬧劇了。更重要的是沈逸飛的名譽會受極大的損害。
溫柔望著沈逸飛“你慘了,身為警務人員,居然跑到女洗手間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沈逸飛不理會她的打趣,也不在乎外面有人來,只是含笑望向溫情。
溫情聽得外面腳步聲走近,氣得用雪白的齒咬往紅,卻也無可奈何,只得上前硬把沈逸飛拉進一個小間裡。
這小間本來是供一個人用的,兩個人擠在一起,很難不互相靠近,偏偏溫柔不識趣也硬要擠進來,這個小間門一關後更是沒有一絲空隙了。
雖然溫情和沈逸飛都很討厭溫柔故意擠進來,不過兩個人的原因不同。溫情是覺得這種情景被溫柔全看進去了不自在,而沈逸飛是嫌溫柔礙事。不過就是溫柔也不能阻止他抓住每一個機會親近美人。小小的隔間裡,兩個人竟是當著溫柔的面,演出一場明爭暗鬥無聲的情戲,看得溫柔兩眼直放光。
好不容易等到兩個上洗手間的貴婦出去了,溫情用力推開沈逸飛急忙出去了。
沈逸飛也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出來,而溫柔更是笑得極了,溫情恨不得一拳打到她臉上去。
溫情恨恨地說:“你別得意,我這可不是為了你,我只是為了我自己的名譽。”溫柔在一邊幫腔:“對對對,也是為了我們國家的名譽,免得我們華人英雄在世界上丟大臉。”一邊說,一邊還在笑。
沈逸飛知道不能把女人過於惹怒,只是一笑,不接話了。
溫情瞪向溫柔,這個時候,她覺得溫柔比沈逸飛更可恨。她氣惱得瞪了二人一眼,打開門就要走。
溫柔看到沈逸飛求助的眼神,上前一把拉住門說:“該走的不是你,是我。”不由分說就把溫情推開,並且趁機在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誠懇地說:“他真的是一個難得可以配得上你的男人,千萬不要錯過了。”說著飛快閃身出去,用力關上門。
溫情被溫柔那一句話,說得呆了一呆,臉上又是一紅,等驚覺溫柔走了,門關上了已來不及了。因為她才想開門走,沈逸飛見這裡沒了別人,哪還顧忌,一把將她拉上前來,重重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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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裡面仍沒有動靜,溫情也沒出來,心裡知道里面正在上演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戲份,暗暗好笑,起步向大廳走去。
現在她的心情異常得快樂,她是真心為溫情高興。一直以來,她對溫情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情都是十分深的。她也為溫情擔心,擔心她找不到合適的對象。因為溫情太好了,她容貌好、家世好、又有才華,這樣好的條件,要找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太少了。所以溫情的婚姻大事一直是一個問題。就像價值上百萬的鑽石,乏人問津,不是因為它不好,而是因為它太好了。所以本沒有什麼人買得起它。如果溫情將來嫁了一個不配她的男人,就是自己都會痛心的。幸好,今天竟會出現像沈逸飛這樣的人物,站在溫情身邊,就像一幅畫那麼美。這英雄美人的故事,必會成為一則傳奇。
想到溫情,就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整個舞會上,在身邊轉來轉去的男人,然後,就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地嘆息出聲,可比嘆息聲更早一步傳到耳邊的,卻是一聲呼喚:“溫柔。”抬頭一看,林偉倫站在面前,滿臉笑容“我等你好久了,你怎麼一直在這裡發呆。”他滿面風,笑容自信,這樣一個年少得志又有錢的漂亮男人,有足夠的理由驕傲自信。可是,在看到那個隨隨便便站在那裡,就有一股英雄氣的沈逸飛之後,再看林偉倫,溫柔除了嘆氣之外,真的什麼都做不到了。
溫柔有些無力地說:“我就是不敢再跳,才要躲出來的。剛才就跳了幾支舞,背後,不知多少雙眼睛出殺人的光芒。特別是那位姓何的小姐,臉上的表情就差沒撲上來把我撕爛了,肩膀被撞三下,腳被踩七下,被撞五下,現在還全身痛,我還出去幹什麼?”林偉倫乾咳一聲,不敢出聲。何芷是林家世,何氏船業的千金,今天的晚宴,本來他約好的舞伴是何芷,只是雙方各自代表各自的家族生意,分別赴會,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溫柔,讓何芷放單,何大小姐面子掛不住,使起小姐子,別說溫柔要被她用惡狠狠的眼光隨時凌遲,就連他自己也已經不知被冷嘲熱諷了多少句。
溫柔暗中搖頭,被她一句話頂成這樣,何芷那樣放肆地不尊重他的女伴,他也不肯出頭說一句公道話,看來,這個男人,實在談不上可靠。
“我有些累了,我想先回去。”明顯是有點使子的話,不過林偉倫一點也沒有生氣。任何女人,要是一個晚上,被另一個大小姐盯著瞪著,不斷受到身體傷害,心情變得非常糟糕是理所當然的事,就連他自己也怕何芷子上來,不顧面子地胡鬧。所以林偉倫點點頭,笑得依然殷勤“好,我們去打個招呼就走。”溫柔驚愕極了,自己這樣不給面子要走,他居然不生氣,馬上點頭,叫她有脾氣也不好發作。
腳發愣,林偉倫已經抓起她的手,送進他自己的臂彎裡。
溫柔在心中大聲地嘆氣,這個男人,自我覺太好了,就算拉下臉,對他說幾句冰冷的話,他也不會理會,搞不好還以為自己擒故縱,這可麻煩大了。
總不能老這麼跟著他,天天陪他四處參加這種累死人的應酬,堆著笑臉和每個人談笑風生,背轉身,隨時接受任何人暗裡捅過來的刀子。實在是太太太無趣,太太太沒意思了。
溫柔無可奈何地嘆氣,無可奈何地跟著林偉倫往外走,無可奈何地在腦子裡緊張地思考著。直到走出溫家大宅,她也沒想出半點主意,頭越來越疼。
可以想見,拒絕林偉倫的後果一定是覺良好的林大少陪她玩以退為進的遊戲,每天騒擾。一個朱自強已經夠讓人煩惱了,再加上一個遠比朱自強有錢有勢的林大公子,那未來的生活,簡直恐怖得找不出絲毫樂趣來。
就在她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覺手腕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量傳來,使她身不由己向一側跌了進去,直直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眼睛還來不及看清任何東西,悉的氣息,悉的溫柔,悉的覺,已經讓她叫了出來:“蕭凌。”她抬頭驚呼,頭才剛抬起,嘴才剛張開,眼前就是一暗,然後上一熱,歷史重演,她再一次慘遭狼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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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蕭凌忽然間衝出來,拉住溫柔的時候,林偉倫本能地抓住溫柔另一隻手,剛要喝斥,就看見燈光中,蕭凌強大健碩的身軀,帶著刀疤的猙獰面容和臉上冷森森的笑容,眼中極度兇狠的表情。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像是野獸化身的男人,完全是一副兩眼冒火,要吃人的樣子撲過來。
林偉倫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野蠻的人,這樣暴無理的行為,自我保護的本能,使他不經思考就鬆開了溫柔的手,向後連退三步,想要脫出威脅,然後,眼睜睜看著溫柔被蕭凌抱入懷中,用力吻下去。
四周閃光燈嘩嘩地閃,晃得花了人的眼,記者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引過來了。
林偉倫心中憤怒至極,但又在一片燈光中,連退數步,緋聞不要緊,可要是緋聞和這種長得像黑社會,明顯也是黑社會的人扯到一起,既影響他自己,也影響林氏的名譽。
在沒有得到林偉倫絲毫援手的情況下,在四周一片喧譁,燈光閃個不停,腦子一片混亂的情況下,溫柔的確來不及在第一時間有所反應,任憑這個野蠻的傢伙,強抱強吻,讓他的舌頭直接在她的嘴裡攻城掠地,烈熱情得像所有熱戀中的男女。
等到溫柔好不容易把他推開,大口著氣,怒視蕭凌的時候,早已經被他佔盡便宜。她想也沒想,一抬手,一記耳光,又狠又重地打過去。
蕭凌連躲都沒躲,捱了她的打,臉上迅速浮起了五道指痕,他卻冷冷地笑了起來“怎麼了,跟我同居三四年了,這股子兇勁還沒去淨,老子就是喜歡你的悍、你的潑,想不到,連那些有錢大少爺也這麼喜歡你,你到底是怎麼把人家勾到手的。”這話說出來,林偉倫臉慘白,又氣又怒,而在場的記者們,個個雙眼發光,快門按得手都要筋了。
溫柔震驚地看著蕭凌,漸漸明白了,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這個傢伙,就算要報上次的一箭之仇也不用做得這麼絕,幸虧自己不是真愛林偉倫,要不然,真要被他害死。
想到林偉倫,心中忽然一動,回頭去尋找自己今夜的男伴,卻看見他遠遠地站在所有的燈光之外,只遙遙望著這裡,臉有些發白,甚至眼睛四處遊移,想要躲避自己的目光。
不快的覺的確有,但很快就散去。
夫也不過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何況他們只不過是今天才認識的陌生人。現代人一個比一個明,對於保護自己的技巧個個練得出神入化,就算談情說愛都是點綴,哪個去想什麼同生共死,誰真會跳出來捨生忘死當護花使者。
天塌下來,自己頂;地陷進去,自己撐,女人最應該靠的是自己,而不是寄望偶爾共玩愛情遊戲的男伴,何況,他甚至還不是她的男朋友。
心平了,氣和了,溫柔甚至在心中淡淡地笑了一笑,不管怎麼樣,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之後,林偉倫絕不可能再有臉來糾纏自己了,倒也不用煩惱。遠遠地離開這個無聊無趣無味的上社會,也是好事。
她現在甚至需要用很大的意志力來控制自己不要笑出聲來,在所有的照相機面前,擺出絕對驚慌失措悲痛委屈傷心難過的樣子,呆呆地望望蕭凌,呆呆地望望林偉倫,然後跟睛慢慢地溼了,一手掩著臉,低低嗚咽一聲,拔腿就跑。
閃燈光在後頭追著她,有好幾個記者試圖攔住她提問題,卻都被她推開。
林偉倫動了動腳,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一步也沒有挪動。
蕭凌站在原處,默默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眼神異常古怪,明明完全是為了報仇,為了替朱自強要個公道,所以給她懲罰的一個吻;明明只是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敗壞她的名聲,揭穿她的真面目,讓她以後再也騙不了人,但是,為什麼看這個要強的女人在面前如此無助地奔逃,心裡卻一點快樂的覺都沒有。
記者們在身邊四處轉悠,好奇的眼光都在蕭凌身上打轉,不過蕭凌過分可怕的長相和極具威脅的身材,眼睛裡那明明封在嚴霜下,卻依然閃動的烈焰和滿臉的陰鬱,讓誰也不敢冒著挨那麼大拳頭的危險過來問什麼。
不過,也用不著問出什麼真相,記者們有的是想象力和生花的妙筆,編出最稀奇最離譜的故事,滿足大眾的好奇心,並幫助一位並不到高興的男人報仇。
這一陣子出乎意料的騒動,已經驚動了裡頭的賓客和主人,不斷有人湧到門外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知道了發生的一切之後,溫情的臉非常不好看,眼中閃著憤怒的火焰,扭頭催促地盯了沈逸飛一眼。
沈逸飛嘆了口氣,為了女朋友,就算是警界英雄,好歹也要客串一回治安警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