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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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錦兒竟上前去關上門,然後又轉了回來,用笑圓的臉說:“錦兒替小姐寬襩uo逶!?br/>什麼?楚花雨一聽雙眸張得好大。自她六歲以後,洗澡的事她從來不假他人之手。楚花雨抱緊雙臂,小小的頭顱左右搖著:“不用了,我不習慣。”錦兒一聽,笑臉忽然變成哭的表情。
“小姐,管事的張說,今天起錦兒就是您的貼身婢女,什麼事都要替你做。如果你不要錦兒,那錦兒又要回去做種花草的活了。”難怪她不像那些局傲的王府婢女。楚花雨安錦兒:“錦兒姐姐,你可以留下來,但是我自己洗慣了,-坐下歇息就好。”小姐人美、對下人又好,錦兒轉悲為喜,靦腆地擦掉懸在眼眶的淚水。
“小姐,那-就自己洗。這裡東西放得到處都是,錦兒替你把它們整理整理。”
“隨你。”楚花雨笑了笑。不給事做錦兒會哭,就讓她有事情做吧,而且那些東西她也不想去動它。
楚花雨走到屏風後面,手伸到大浴桶裡試試溫度,然後笑著解下衣服,修長的身形很快-入水裡。錦兒這時問道:“小姐,水夠不夠熱?”
“嗯。”好奢侈喔!泡在這麼大桶的熱水裡。
楚花雨拿起錦兒放在旁邊的皂膏聞了聞又放下,她家中自己做的都只放松樹的香脂和玫瑰水,這裡是放進什麼,好難聞。楚花雨只在手上抹上一點點,就把它放回去,開始“沉浸”在沐浴的快樂中。
忙碌的錦兒聽到屏風後傳來潑水聲和輕輕哼唱的聲音,眼睛笑眯了。
“小姐,你是不是很喜歡洗澡?”
“啊?”屏風後的徵楞很快傳出笑意。
“嗯,是啊。洗澡可以去掉一天的疲勞,又可美容,誰不喜歡洗澡?要是水裡能再加一把鹽就更好了。”
“小姐,洗澡水還要拿來喝嗎?”
…
楚花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當然不能喝了,但是現在如果有一把鹽放進溫水裡,可以幫我把體內不好的毒素給排除掉,達到消除疲勞痠痛的效果。前天顛了一天一夜的馬車,顫得我骨頭差點散掉。”
“啊,我忘了她們說你是大夫。女子能當大夫,一定要聰明得不得了,你真是了不得。”錦兒佩服地點頭。她已經伶俐地將一切整理好,並把給楚花雨穿的衣服放在上,要戴的放在梳妝檯上。
“你等一等,我馬上去找鹽來。”鹽還要用找的?楚花雨不想麻煩錦兒,再說有熱水她就該滿足得偷笑了。
“錦兒,不用了——”怎-聲響了?楚花雨再喊:“錦兒?錦兒?動作真快!”錦兒心想她很快就可以回來,只輕輕把門帶上。王爺府裡戒備森嚴,何況這裡又是屬於小王爺的林園,未經許可,誰敢亂闖。
但楚花雨並不知道,她閉上眼輕輕哼著歌,這時,虛掩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原來是躺不住的霍修冶來關心楚花雨住得是否舒適、用的是否足夠。房裡無人,霍修治正想轉身,耳裡忽然聽到輕輕柔柔的哼唱聲,令人心情舒暢。霍修治只猶豫了一下,雙腳便跨進門檻裡,循著聲來到屏風外。
外面突然颳了一陣風,風吹進敞開的門,也滲進了屏風四同,楚花雨愉快地提高聲音:“錦兒,你找到鹽了?”霍修治沒有回答,楚花雨覺得怪怪,想要起來穿上她的衣服,但回頭才發現她剛才脫下的衣服不見了。原來錦兒拿到桶子裡等明天一早要洗。
這下可好,楚花雨降低聲音再問一次:“錦兒,是你嗎?”
“是我。”霍修治聲音低沉地開口。
在這種時刻聽到只幾步遠的屏風外有男人的聲音,她簡直快尖叫昏倒了,楚花雨駭然地縮緊身體,連呼都不敢用力。
突然寂靜得教人擔心,霍修治向屏風走近幾步。
“雨兒,雨兒,你怎不說話?你再不說話我可要進去看了。”
“不許過來!”楚花雨急急喊出有生以來最大的聲音。
這輩子還-有人用過這種口氣命令他、阻止他。不過,霍修治暫時很有風度地停在原地,-有為她的無禮生氣,只是眼底都泛起促狹的笑意。
“雨兒,你在做什麼?嗯?”不回答,霍修治就以指尖敲擊屏風。
“洗澡。”楚花雨此時聲若蚊-,和剛才急於阻止人時的嘶喊簡直判若兩人,而且一張紅透的臉比水還熱。
“喔,怎不唱歌了?”霍修治輕鬆地問。
“唱不出來。”楚花雨咬牙說。
“可惜,很好聽哪!”霍修治一臉惋惜。
“錦兒呢?”
“錦兒是誰?”
“她說它是張派來陪我的。”霍修治搖頭。
“-有看到。”楚花雨小聲央求:“小王爺,你可不可以出去?”
“這裡是我家,-有人敢這樣命令我。”
“你…”身在別人家屋簷下的“木桶裡”她能怎麼辦?楚花雨趕快再拉拉長髮,確定它蓋住了全身。
“拜託你出去一下。”霍修治好象-聽懂她的話,突然困惑地問道:“錦兒去找什麼鹽?”
“鹽…當然是擺在地上防螞蟻小蟲的。”楚花雨不想把話題繞回洗澡水上,就隨便胡說。
不擅說謊的人最好不要騙人,霍修治好想探頭進去看她的小臉蛋變紅了。霍修治聲音佯裝生氣:“房裡竟然有蟲蟻,我馬上教人把負責的人找來責罵。”楚花雨心裡恨死他了。
“不用了,房裡-有蟲蟻,很乾淨。”
“你為什麼不出來?要不要我拿衣服給你,替你擦乾長髮?”霍修治黑瞳閃閃發亮,想象她會說好。
楚花雨聲音不覺又變得異常尖銳:“不用了!”霍修治微皺起英的劍眉,多少女人聽到他剛剛這些話會動得哭了,-想到這位能讓他心情浮動的楚花雨拒絕得倒快,傷人心的。
“奇怪,門怎麼開著的…”錦兒自言自語道,驟然看到靜立於屏風前高大的男人背影,她嚇掉手上的鹽,正要放聲尖叫有賊時…
霍修治面無表情轉身,黝森的黑瞳瞪著心的婢女,不悅責罵:“門-關好,又把小姐一個人留在房裡,你們這班奴才以為在王府裡就可以心大意了嗎?”錦兒嚇得用拳頭堵住自己的口。
“小…小王爺恕罪。”錦兒哆嗦著。
楚花雨聽到“咚”地一聲,猜是錦兒急得下跪求饒,秋桂淚水汪汪的可憐樣她還記得,錦兒也不想回去做種花的活。楚花雨心軟不忍,趕快嘴:“小王爺,請你不要怪錦兒,是我臨時想要用鹽洗澡,她想趁水還熱著,急著替我去拿來才忘了關門。”
“幸好有小姐替-求情。錦兒,小心謹慎服侍小姐,要是再發生類似情形,小王定饒不了你。”
“錦兒明白!錦兒謹記!謝小王爺、謝小姐!”錦兒分別叩頭。
霍修治又轉向屏風說話:“王妃明天已時在乞巧園辦賞花會,我會過來帶你。我回去了。”楚花雨沉默無語,接著聽到錦兒大聲說送小王爺,然後是錦兒關上門的聲音,楚花雨放心緩吐長氣時,臉上同時泌出甜的笑意。小王爺若非君子,一扇屏風怎抵擋得住他的雙腳?但他並-有趁機逾越屏風。他是頂天立地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