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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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洗好碗，還用他訓練有素的刀工切好水果，端出來給兩位小姐吃，一點都不覺得哪裡不對。小姐們只要坐在客廳閒聊就好。

“好吧，不在乎就不在乎。”吃人嘴軟，趙湘柔纖纖素手拈起蘋果，很優雅地吃著，一面低聲咕噥:“不過，我最後還是要警告你，你別以為問題都解決了，什麼事都沒有了。”望著郎敬予沉默剛硬的背影…他又進廚房去泡茶、準備飯後甜點了…程思婕只是笑笑。笑容帶著說不出的甜。

“我知道，湘柔。世界上真的沒有我們以前想象的那種百分之百情侶，我們之間當然有問題，但應該可以一起解決。”她甜甜地說，臉蛋又開始散發那種照度驚人的光芒。

“放心吧，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了。人都會慢慢改變。”

“最好是！”不太淑女地猛咬下去，蘋果發出清脆的聲響。

“湘柔，吃水果不用這麼猙獰吧？被看到不太好。”程思婕擔憂地提醒。

“沒關係，反正你們兩位眼裡沒有別人，本看不到我。”氣死了！沒事來吃個飯，還被閃成這樣，以後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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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當然還有問題。其中最大的一個，自從知道了程思婕的存在之後，就不停不停地出現。

程思婕終於知道郎敬芬的自來是哪兒來的。完全遺傳自母親！郎敬予的母親就是這個樣子。

週末，小兩口好不容易從繁重的工作中找到空檔，可以一起吃個晚飯，郎敬予正要下廚大展身手之際，母親又來訪了。

“媳婦啊！你也在？真是太好了。”郎母已經超過五十歲，除了有點發福的身材及眼角魚尾紋之外，簡直跟郎敬芬一模一樣，連熱情誇張的聲調都很類似，一進門就拉著程思婕的手，喜不自勝地左看右看，滿意得不得了。

“郎媽媽，你吃過飯沒？我們正要準備晚餐，一起吃好不好？”在長輩面前，程思婕很乖，好客氣地問。

“不不，先不要管吃的，我帶了東西來給你們看。”郎母興高彩烈，從包包裡出了一大迭彩鮮豔的廣告頁，攤放在桌上。

“你看！這都是我收集、篩選餅的，來來來，看看喜不喜歡！”長輩這麼興高彩烈，做晚輩的也不好拒絕。程思婕翻了翻，發現都是房屋廣告，而且都是新落成或正在蓋、地點不錯、坪數很大、稱得上“豪宅”的。

“郎媽媽，這是…”

“我是想啊，你跟敬予結婚之後，當然不能還住這裡。這房子又小又舊，跟你不配啦！我們就買個新房，得漂漂亮亮的，風風光光把你娶進來。你自己看，看喜歡哪個，跟郎媽媽講！”

“不用這樣…”程思婕尷尬得一陣臉紅。

本來在廚房裡忙，因為油煙機轟隆隆的沒聽見外面聲響的郎敬予，此刻出來，赫然看到自己母親拉著程思婕的手，程思婕清麗臉蛋上充滿無奈的樣子，就一陣心頭火起。

“媽，你在做什麼？”他手持鍋鏟，圍著圍裙，卻還是充滿了頂天立地的威嚴。

“沒有啊，我只是…跟我媳婦聊聊而已。”郎母面對兒子，氣勢馬上矮了一大截，越說越小聲。

“聊什麼？你又要拉她去做什麼了？”自從跟程思婕見過面以來，郎母三不五時就找機會跟“準媳婦”聯絡情。去佛堂拉她去，為了幫她祈福消災；做臉體驗也拉她去，因為體驗價很“實惠”；沒事就約她喝茶、泡溫泉、逛街，好像程思婕不用上班、工作似的。

所以郎敬予才會這麼嚴厲，一看情況不對，馬上問。他走了過來，只冷冷瞥了一眼那些五花八門的彩廣告，就看出了端倪。

“真的沒什麼，看看聊聊而已…”

“媽，你還沒放棄？我已經說過，我們就算把這房子賣掉，加上我不吃不喝十年的薪水，也不夠去買這些××山莊，×寶或是×品的房子。你為什麼還在看這些？要講幾次才行！？”郎母被兒子兇得顏面無光，忍不住要為自己辯駁。

“可是你張阿姨對房地產很，她分析給我聽過，這投資絕對值得，買下去一定馬上狂漲。就算自己不住，脫手時也一定大賺。何況，不用一次付清，可以貸款啊。”

“爸爸當年貸了多少款做生意，結果一出意外，你看看變成怎樣？”郎敬予居高臨下瞪著母親，聲俱厲。

“萬一我出了什麼事，我才不要思婕跟我們的小孩揹負這種責任！要買就一次付清，我絕不貸款！”程思婕在旁邊默默聽著；聽到這裡，一股難言的暖慢慢湧起。

他…他說…“我們的小孩”

“呸呸呸！你這孩子，怎麼亂詛咒！”郎母畫得細細的眉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