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清華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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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有力量讓我不高興。我不想和你分開,和你分開,我很難受。我們已經老了,二十五歲之後,心跳次數就基本穩定了。我現在敲女生家門,即使兜裡裝了安全套、手裡捧了一大束玫瑰藏在身後,心也不會跳到嗓子眼兒。我除了吃飯、唸書、睡覺,我不會幹別的。我只想仔細愛你,守住你,守住書,守住你我一生安逸幸福。”
“你是在自己騙自己,你是在偷懶,我可以繼續跟著你,做你的女朋友,但是最後後悔的是你。你的心依舊年輕,隨時準備狂跳不已。只是我不是能讓你的心狂跳的人,我不是你的心坎,儘管我做夢都想是。”
“心坎這個詞你是聽王大說的?王大拉你去jj跳舞了?”
“這不重要。話既然說到這兒,我還是和你挑明瞭吧,你心裡還有別人。”
“我心裡還有我老媽,還有祖國,還有黨。”
“我在和你說正經事。你心裡還有你的初戀。”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沒有本事,我不是學數學、學理論物理的,我造不出時間機器,我不能改變過去。我是首先遇見她,但是我是被你破了童男之身的。你遇見我之前,也不是除了你爸,沒有遇見過別的男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讓我們放眼未來,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
“你不要轉換話題,你現在心裡還有。你把錢包拿出來。”我女友伸手從我褲子兜把我的錢包拿了出來。我女友悉我的一切,左右沒人的時候,她伸手拿出我的小弟弟從來不徵求我的同意。左右有人的時候,她伸手進我的褲兜,她的手指輕攏慢拈,讓我的小弟弟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然後小聲問我,咱們出去找個左右沒人的地方犯壞吧。我敢肯定,如果我的小弟弟不和我皮相連,如果我的小弟弟象能夠自行決定脹大與否一樣自行決定自己的去向,我的女友一定不會與我涉,她會自行牽了我的小弟弟,昂首出門,找個左右沒人的地方去犯壞。我的女友把手放在我褲兜的時候,偶爾問我,我褲兜為什麼不是漏的,為什麼沒有個可以與我的身體相連。我說我也不知道,褲子從商店買來,褲兜就不漏,就沒有與我的身體相連,應該是設計問題。我女友回憶,我第一次和她約會的時候,我穿了一雙拖鞋,鱷魚短衫,口袋裡一支本進口的水筆,水洗布褲子。她和我擁抱的時候,漸漸覺我的褲兜鼓鼓囊囊,以為我家那邊治安不好,屋裡屋外安了好些鎖,我褲兜裝了一大串家門鑰匙。我女友說,她過了好些子才明白,那鼓鼓囊囊的不是鑰匙,而是我的小弟弟看見她就十分歡喜。總之,我女友和我小弟弟的關係,比和我的關係好。我女友對我的一切,比我自己還悉。
她兩指從我錢包的最深層,鉗出一顆很小的用紅綢條編的心,幽幽地說“‘晚霞中的紅蜻蜓,你在哪裡呀?少年時候遇見你,那是哪一天?’回憶是能殺人的。秋水,你難道不想再問問你初戀,你在哪裡呀?那是哪一天?”
“你偷看我記!”
“你別生氣。我第一次見,比你更難過,我偷偷哭過不只一回,然後還得在你面前裝做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好了,我不難過了。你也不用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會看了,我沒有那麼賤。”
“我告訴過你,我的記不能動,你說過要尊重我的個人隱私。”
“我已經動了,我不想被人賣了還替人點錢,我只是想充分了解你,看我能不能對你以命相托。現在好了,我動了你的記了,我沒尊重你的隱私,我傷害了你的自尊心,你有一個充分理由可以說服自己和我分手了。”
“那個人是誰?”
“你在說什麼?”
“不要汙辱我的智力水平。那個人是誰?”
“你我之間的問題是你我之間的問題,和其他人沒有關係。你好,你非常優秀,但是我消化不了,我無福消受。你現在難受,只是不適應,咱們畢竟在一起時間很長。但是,一切都會好的。這陣子,你多回回家,你很快就會適應。我知道,有好些姑娘想和你一起吃飯,一起讀書,一起睡覺。只是現在,消息還沒有走漏出去,你要耐心等待。如果你覺一點難過,你不要借酒消愁,不要亂找姑娘,不要害人害己。你會因為我離開而難過嗎?”
“那個人是誰?”
“我不是不喜歡你,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我將來不可能喜歡別人比喜歡你多。但是,我可以忍受有別人的時候我還想你,但不能忍受有你的時候我想別人。我現在想別人,就是這樣。”
“那個人是誰?我們難道非要這麼說話嗎?我們是學自然科學的人,說話要遵循邏輯。”
“一個清華男生。研究生,學計算機的。”果然是清華男生,又是清華男生。
幾乎所有好姑娘,轟轟烈烈、翻雲覆雨、曾經滄海之後,想想自己的後半生,想想也無風雨也無晴,想要找個老實孩子嫁掉,就會想起清華男生。這已然成為一種時尚。姐姐來信說,讓我見過的那個美國才子,要是在半年之內還拒絕放棄居無定所的生活方式,不安靜下來,她就會在硅谷找個清華畢業、學計算機的工程師嫁了。姐姐說自己畢竟已經不是妙齡少女,粉底上輕些,皺紋都要遮不住了,而且看上了一處舊金山的房子。清華男生在硅谷都有股票期權,吭吃吭吃編軟件,沒準哪一天睡醒,公司上市了或者被雅虎買了,就成了百萬富翁,可以在舊金山那種房子貴得象胡說八道的鬼地方買房子了。傷心之後的好姑娘,如果想找,也一定能找到清華男生。清華男生屬於寇,他們長期穿著藍白道的運動服,騎著從偷車賊手上買來的二八車,留著平頭,蓄著半軟不硬的鬍鬚,一臉青痘,四處竄於各大高校,建立友誼宿舍,參加各種舞會,傾聽各種講座,留意路邊每個神情晃忽、獨自遊蕩的漂亮姑娘,問她們未名湖怎麼走。我理解,這種情況的形成,不能完全怪清華男生。清華的女生太少了,四、五十人的班上,常常只有一、兩個女生,而且不管長相如何,都要多牛就有多牛,以為梳個辮子,戴個罩就人。我一個上清華電機的高中同學告訴我,他們班上一個女生,好大一張臉,一眼望去,望不到盡頭,綽號“大月亮”;但是“大月亮”在班上還是不愁捧月的眾星星。別的學校,女生宿舍,也嚴格管理,也從街道請來大媽當管理員;但是清華的女生樓叫“熊貓樓”要拉電網,焊窗戶,養狼狗,從監獄、法院聘請離退休的老女幹部當管理員。我的那個高中同學告訴我,清華女生樓本來沒焊窗戶,但是一個夏天的夜晚,一個男生在窗外施放乙醚,燻倒屋裡的女生,跳進去,正要圖謀不軌,女生醒了,高叫抓氓,那個男生倉惶逃脫。這就是後來傳到社會上,轟動一時的高科技強姦未遂案。我的高中同學還告訴我,清華女生樓本來只有一樓焊了窗戶,但是一個冬天的夜晚,管理員發現女生宿舍二樓窗戶上掛了個軍綠的面大衣,很是不解,突然又看到,那個棉大衣在動,立刻高喊“有人扒女生宿舍”從那兒以後,所有窗戶都焊了鐵條。但是不管成因如何,清華男生成為社會上一種惡勢力,讓我們這些沒上清華的男生心中恐懼。我們清楚地意識到,所有小美人背後,都有清華男生這股惡勢力撐,無論她們多麼蕩,多麼薄命,都有這股惡勢力保底。
“他特別喜歡穿運動服吧?”我問。
“清華男生都喜歡穿運動服。”
“那你一定很高興。”
“我為什麼高興?”
“你可以方便地受他的起,可以方便地放自己進去,可以方便地脫掉它。”我有很好的記憶,我認為這是一個劣勢,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我這種倒黴東西是必然會滅絕的。
“你病態。”
“你怎麼認識他的?”
“你有必要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