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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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芹圓瞪著清澈大眼,映入美眸中的那張英朗面容,教她驚歎。
“好俊。”不僅武功,連外貌都不輸給戰師父,不,甚至更勝,只不過——冷肅了點。
舒芹微偏頭,臉上淨是惋惜。唉,費那張俊俏臉蛋了…
“芹兒姑娘!”單焰塵眉峰緊蹙。她沒聽到他的問話嗎?
舒芹湊上前,兩人之間近得她可以受到他沉穩的鼻息。她靈動的目光在單焰塵的臉上細細地打量,暗自揣想。
她有救過他嗎?更準確地說,她見過他嗎?他說六年前…柳眉輕輕挑了挑,這幾年她救過的人不計其數,哪有辦法一個個記得認得?
不過,話說回來——美眸瞅住那雙深邃的黑瞳,如果她曾見過這麼好看的眼睛,應該不會沒印象才是。
所以,他是誤認她為六年前那個救過他的人,在喬家院時才會回頭來幫她盜果實的嗎?
換言之,這傢伙極有可能認清她不是救命恩人之後,便撇下她一走了之?甚至可能一開始就壓兒不理她?
她有點羨慕起那個人了,八成是位姑娘吧?她不好奇起來,對方是怎樣救他的?而他又怎麼認不出救他的人呢?
見舒芹陷入沉思,久久沒有回應,單焰塵再度發話。
“芹兒姑——”話語未畢,就被一陣由遠而近的車輪和牛蹄聲給掩蓋過。
被聲響引住的舒芹,往紛飛的煙塵裡瞧了好一陣子,而後突然笑燦了一張小臉,朝對方喊著:“阿牛哥?是我呀,我舒芹!”那抹突然浮現的笑靨,亮麗得讓立在一旁的單焰塵心絃為之一動。
他沒想到,在這世上竟有人的笑容能比夏烈陽耀眼,比冬煦陽暖和,光這樣瞅著,便覺得心頭被妥貼地燙熨著。
舒芹揮舞著臂膀叫喊,對方聞聲也揚手回應她,並把牛車駛近。
那男人是誰?將提問擱置,單焰塵銳利地端詳著面前剛從牛車上跳下來的黝黑壯漢。能讓芹兒出那樣歡喜的笑容…是人嗎?
“阿牛哥你看,我拿到黃石果了!”舒芹開心地掏出懷裡的黃果實,獻寶似地遞給那位男子。
單焰塵認出,那果子是舒芹在喬家院裡盜得的東西。
一個姑娘家大半夜地逗留樹上,說要去偷東西救人,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她極有可能已被誤認作他,糊里糊塗地替他進了官府也說不定…
難道她孤身犯險是為了這男的?
拳頭微微地收緊,單焰塵到一股悶氣在口衝撞著。
身為一個男人,不是該傾盡全力守護身旁對自己微笑的人?他的父親、母親還有妹妹們,不管是誰,如果仍活著,仍在他身邊,他發誓他會拚了命地保護他們每一個笑容。
他此生最大的遺憾,莫過於當他有能力?i衛重要的人時,已孑然一身。
十年前,身為天織繡坊單家獨子的他,隨著師父習武四方,才得以躲掉那場大火。儘管事後兇手伏法,可他的心裡從此就像被那場火燒出個窟窿似的,空到發疼。尤其六年前,連仰賴敬重的師父都因將本事全傳授給他,心願已了,安詳長眠,他更是清楚地體悟到,自己的生命裡再也沒有互依互靠的人。
空有一身高強本領,卻無守護的對象,又有何用?
就是那時,他輾轉獲知,竟有人收藏那些本該隨著大火消失的天織十大繡作,從此,哪怕是要偷要搶,哪怕只是移情的藉,他開始瘋狂尋求那些宛如親人遺物的繡作。
而現下,站在舒芹面前的那名男子,四肢健全且身強體壯,為何讓一個姑娘替他去做那麼危險的事?
“阿牛哥,今兒個你就別下田了,先去幫我把這張單子上的藥草給備齊,外加準備兩桶熱水來,我要來解你家娘子的血毒啦!”舒芹搶下壯漢手中的趕牛鞭,想了想,突然放到單焰塵手上。
“這——”這是幹麼?單焰塵微愣,望著掌心裡出現的東西。她幹麼把趕牛鞭給他?況且她剛講了什麼,她要去解他家娘子血毒?那壯漢有家室了,那芹兒姑娘和他是什麼關係?兄妹嗎?模樣實在不像…
“這這這——這田要犁得好,作物才會長得好。有沒有看到十尺前的那棵大樹?大樹過去那片都是阿牛哥的田,今他有要事在身,你就先幫他犁一下。來,牛就給你了。”舒芹接過單焰塵口中未完的話,像是賦予重任似地,舒芹拍拍單焰塵的背,然後拋給他一個“好好上工”的甜美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