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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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醒來她喉兒又啞了,幸得伍家堂三百多帖的千金藥單裡就有一帖潤喉飲,要不那些天還得跟大小避事和老師傅們商議事情,啞成那樣都甭開口了。
其實該謝謝丈夫的事真的多。
他說伍家堂太容易遭人闖進,尤其是她院落的格局,隔沒幾道牆便是外街,真有歹人出沒,段大叔他們怕是遠水難救近火。
她心裡暗歎,便實話實說了,說這院落她打小住到大,唯一能神不知、鬼不覺闖進的“歹人”僅他鄔雪歌一個。
他聽了笑得猖狂,整個霸氣外,道——“待重新佈置,任誰闖進都得中招。”自然放手由著他去,結果卻出乎意料得好。
當然不是把伍家堂得處處是陷阱、危機四伏,而是改了進出路線,利用既有的園景與擺設出好幾個所謂的“安全之處”遭遇危險,只要能讓自己待在“安全之處”機括一旦啟動,再橫的歹人也得躺平。
如此一來,段大叔那邊的人手調度確實寬鬆許多。
而令她更訝然的是,丈夫竟開始與一干護衛大叔們切磋武藝。
說是切磋,實為點撥。
護衛大叔們刀法、法、槍法使得上手的不在少數,但從未遇過像他這般內外兼修,且內家功夫著實深不可測的對手,他們個個都傾盡全力了,且是群起圍攻,要在他身上招呼個一拳半腿竟然不能夠。
還好丈夫在人前是個冷峻寡言的,囂張猖狂樣只在她面前顯,對待護衛大叔們雖冷淡,各別指點時卻無比耐。
武人們相重,一旦心服口服了就掏心挖肺,輪休一到,喝酒吃、鬥雞遛馬都邀上他,和大莊這一群三大五、情樸實的武人們,他處得倒不錯。
後來段大叔跟她提起,說丈夫開始教授功夫,但幾套路數教下來皆著重在對敵時的殺傷力,完全把內勁這種東西拋腦後去,速成得非常門,然而這種速成武力拿來對付普通宵小是還足夠,若遇上真正高手肯定不濟事。
伍寒芝一聽就明白了,心裡嘆了又嘆,一口氣越嘆越長。
恐怕在丈夫心裡,一干護衛大叔們的武藝也僅夠用在對付一般賊人匪徒,即便按部就班練個十幾二十年,遇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也擋不了幾招。
加上大莊的武人們武藝高低有別,所以學起這種不重內力、完全以力氣和捷見長的速成招式才能收到最大效益。
丈夫情偏,會教使這種門速成招,她很能理解,卻不知怎麼跟段大叔解釋…欸,結果也僅能苦笑,然後能請段大叔多擔待。
當晚她還是開口問了,問丈夫教點別的難道不好?
“那也要看他們有無慧,天資不夠硬往上爬,走火入魔更傷。”
“人定勝天,說不準就有人肯下苦功。”她不服氣了。
“肯下苦功且能成者,我這雙眼還辨不出嗎?”他冷哼。
唔…意思就是大莊這群武人們資質全都很平庸是嗎?
後天再怎麼努力都扭轉不過來對嗎?
“不准你、你…”不准你說大叔們壞話!
她原是要嚷嚷出來,臨了卻把話倒入腹。
她其實明白,他說的全是大實話,再誠實不過,從沒想要眨低誰。
罵不出,所以覺得很氣悶,她把臉撇了開。
“但他們人是很好的,比那些所謂的江湖正派更樸拙正直,以武會友,我以武與他們相會相,從未看輕他們。”她指責的話沒嚷出,他卻看出了,之後說的這話簡直戳她心窩。
像似…曾在那些號稱“正派”之人的手下吃過不少虧。
記得兩人初次邂逅,他那時防備心極重,甚至是暴躁不安的,她不明白自己是否碰觸到他的逆鱗,只隱約覺得他未被善待,外表也許完整,但痕跡已烙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