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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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白血癥?”那是什麼病,聽都未曾聽過,還說血小板太少是什麼意思,沒有凝血功能,血會一直從傷口出,造成貧血。
他們說這在二十一世紀是癌症的一種,除了骨髓移植別無他法,死亡率極高。
薩爾不能接受,他臉陰鷥地瞪著解說病情的醫官,卻一句也聽不進去,兩眼充血地握著拳頭,非常憤怒地想拆了所有儀器。
他不相信自己費盡心血留下來的人兒,上蒼竟和他開個大玩笑,在他發現自己不能沒有她的時候,卻笑說她不能留下。
這是在嘲笑他為情痴狂嗎?在他好不容易瞭解什麼是愛後,命運無形的巨掌又想奪走,活生生地撕裂他的心,讓他痛得幾瘋狂。
不,他不會就此認輸,一定有辦法救她,當初他可以讓她由休眠期甦醒,現在想除掉她的小病小痛有何困難,窮其一生他也要她再展笑靨,開心地對他說:“我又回來了。”他想到低溫冷凍艙,若是努力的結果令人失望,他會修復它,親手將她送入艙內,讓幾十、甚至百年後的醫學救活她。
縱使不捨,縱使心痛,他也會咬牙硬撐住這椎心之苦,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也許他垂垂老矣還能見到她睜開眼,一償所願。
“當初你們注入她體內的血就有瑕疵,未經篩選的基因多少會有影響,你們在輸血時沒發現血小板的數量本來就偏低嗎?”這是一個疏忽。
“說重點。”他不想知道自己有多愚蠢,那時的確是太過急進切,只想將人救醒。
“嗯!在血小板本就不足的情況下,她的身體又出現排斥現象,也就是說這些血本不能用,必須再換上合適的新血。”過程繁複而危險。
“我只問可不可以救。”其他的不要告訴他。
醫官遲疑了一下,微微嘆了一口氣。
“救是沒問題,可是很麻煩,一個環節沒拿捏好,一切又得重來。”反覆地′血,對病人的身體來說是一種傷害,血的功能是負責輸送氧氣,要是沒能及時送氧到腦部,缺氧太久,她活著也等於死了,不可能再有清醒的一天。
“我不怕麻煩,只要能救她,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會應允。”不計代價,只為挽救他愛的女人。
醫官聞言愕然,隨即苦笑。
“御首,你曉得一具人體需要多少血量嗎?而且必須是純種的鮮血,才能治她的病,混種血不行,仍有可能產生排斥而復發。
“你想以橘城的純種人來說,他們若非位高權重擁有一定政治地位,便是家底豐厚的商人,有誰願意一命抵一命救人,啊!特別要強調一點,必須是同一個人的血,若加入第三人血容易相斥,反而更加危險。”
“我。”
“嗄?”沒聽清楚,醫官以筆搔耳後的癢處。
“你可以用我的血,沒人比我的血更純正。”薩爾伸直手臂,表明他的血儘可取用。
“什麼,你…你的血…”他嚇得口齒不清,臉白了一半。
“醫官,我命令你立即執行。”怕來不及,他要醫官馬上進行換血手術。
“不…不行啦!御首,你們血型不符,你是a她是b,這樣反而會害死她的。”幸好不一樣,不然他的麻煩就大了。
“什麼,血型不同?”薩爾頓時僵直了四肢,神為之一慟。
一抹絕望浮現臉上,他以大掌覆蓋住,不讓別人瞧見他的哀傷,屬於男兒的淚水溼潤眼眶,由指縫出。
短短几個月的相處怎能教他滿足,他起碼要上五十年的時間,他們說好了,要在剛浮起的陸地種下第一顆名為希望的種子,要親手建造自己的屋子,在陽光底下著汗,笑談綠樹成蔭的未來。
他們什麼夢想都還沒做到,他許下的承諾也未實現,她不應該背棄他,獨自走向沒有他的世界,她很害怕寂寞的,孤零零的,她一定泣不成聲,到時候誰帶她回家?
一間小木屋,三兩隻小雞,小溪過門前,溪邊開滿他們親手種植的花,水鴨在溪裡遊,孩子們的笑聲在身畔響起…
薩爾痛恨自己的無能為之,他空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以及人人所稱羨的聰明才智,可是卻連自己最愛的女人也救不了,御首之位有什麼值得爭取,本只是虛名而已,不要也罷。
“用我的血救她,我是純種人,我的血型跟她一樣是b。”一聲偏冷的女音揚起,重燃希望的薩爾立即起背,放下覆面的手,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