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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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中附近,還有一片老舊的廠區,那是曾經的b市紡織廠。。#*21世紀初國企改制後,這種單位當然破產落敗,如今望去已是滿目凋零,許多下崗職工都是靠在香山景區附近擺攤設點為生。而許多他們的子女,就是七十九中的學生。
死者阮明淮的好朋友——霍小璐也是其中之一。
簡瑤和薄靳言坐在一旁,傾聽一名刑警跟霍小璐談話。
此時窗外的天已經黑了,校園中燈光明亮,掩映著遠山,有種空曠寂寥之。而在這間臨時徵用的辦公室裡,失去朋友的少女,面容悲傷而痛苦。
“她有沒有跟你提過,當晚約了什麼人?”刑警問。
霍小璐含著淚搖搖頭:“沒有。”從外表看,她是個很普通的女孩。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體形很瘦,小小的臉,細眉細眼,鼻樑上還有幾顆雀斑,但眼神卻很清亮澄澈。
“她有男朋友嗎?”刑警又問。
霍小璐再次搖頭:“當然沒有。”
“把那晚的經過,詳細說一遍。”薄靳言忽然開口“看到了什麼、遇到過什麼人、做過每一件事。”簡瑤側頭看他一眼。
霍小璐也抬頭看向一直沉寂在邊上的這位男子。兩人目光在空中相對,霍小璐彷彿受到鼓勵,輕輕點了點頭。
“大概是晚上八點,淮淮把所有餐費都收齊了,我們一起離開教室,去辦公樓。我記得路上沒什麼人,高三放假了,其他年級還在上晚自習。”她略帶哽咽的說“我們到了財務老師辦公室門口,門開著,燈亮著,裡面沒人,就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有幾個老師走過去,但是我們倆在聊天,沒太注意。”刑警嘴對薄靳言解釋:“已經調監控在看了。”霍小璐繼續說:“後來到了大概8點半,我肚子疼,想應該是來了…例假。就先回了宿舍。”
“宿舍有人嗎?”刑警問。
“沒人,雖然放假了,同寢室的幾個人都在教室自習。”霍小璐答。
“然後?你在宿舍裡都做了什麼?”薄靳言問。
霍小璐答:“我…上了廁所,衣服有點髒了,我去洗了。然後泡了杯紅糖水,躺
上看書,後來就睡覺了。”最後,刑警問:“她跟班上哪位男同學有過
情糾葛?暗戀、追求這樣的?不一定是男女朋友。”霍小璐怔了一下,咬了咬下
。
簡瑤柔聲說:“這對破案很重要,如果有,請你說出來。”霍小璐:“有,有個人。”——第二個見的,是阮明淮另一個好朋友戚笑冉。
她家跟阮明淮一樣,也住在區政府宿舍。問及當晚的事,她的眼淚就掉下來:“如果知道淮淮那晚會出事,我一定陪著她的。”她泣著說“那天我放了學就走了,那天她看起來一點異常都沒有,怎麼會有人殺她呢?”薄靳言淡淡的問:“你離開學校後,都幹了什麼?”戚笑冉靜了一瞬,答:“我…跟男朋友在一起,玩到10點多才回家。警察叔叔,這個能不能不要告訴我爸媽?”薄靳言雙手搭在膝蓋上,白皙清俊的臉上,掠過極淡的笑意:“當然,任何人有權自由戀愛。”簡瑤抬眸看他一眼——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有點怪,原來他也有戀愛觀。
一旁的警察輕咳一聲,問:“你跟男朋友都幹了什麼?”
“沒幹什麼…就呆在一起聊天。其實我們就呆在校園外的樹林裡,哪裡也沒去。”戚笑冉說了男朋友的名字,也是班上男生。
講述到最後,戚笑冉紅著眼眶說:“我真沒想到,淮淮就這麼…我今天都嚇傻了,怎麼會有人殺她…明年就高考了,她卻…”刑警遞給她一張紙巾,問:“最後一個問題,她跟班上哪位男生,有情糾葛?這一點很重要,必須詳細告訴我們。”戚笑冉抬頭看著他們:“蘇北。淮淮喜歡蘇北,但是蘇北不喜歡她。他們關係不太好…”她
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難道跟蘇北有關?”——“蘇北。”第三個女生叫趙瀅子,她是學校老師的孩子,給出的也是相同的名字。
她看起來是個非常直的女孩,因為她眼睛也哭腫了,聲音卻堅定清晰:“淮淮喜歡蘇北兩年了,但是蘇北不喜歡她。現在他們關係很差,淮淮是生活委員,蘇北是體育委員,但是他們基本不說話。”簡瑤問:“就算不喜歡,為什麼關係會很差呢?”趙瀅子頓了頓,答:“因為以前淮淮講過,蘇北可能是同
戀,因為他總是跟籃球隊的人在一起。其實淮淮也是心裡不舒服,但是後來這話傳開了,蘇北可能覺得很沒面子吧。”薄靳言淡淡一笑,說:“阮明淮也是個小姐脾氣吧?別人不喜歡她,就說是同
戀?”趙瀅子靜了靜,點頭:“是有點。好像蘇北就是覺得淮淮太傲了。但是蘇北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聽說…聽說他們那幫籃球隊的還賭球,他最近好像一直在輸。”眾人都是一靜,簡瑤也心頭一凜。
賭博啊,那麼那失蹤的四萬塊…
“阮明淮現在還喜歡蘇北嗎?”簡瑤問。
“喜歡。”趙瀅子輕聲答“很喜歡。”——案情就像絲剝繭一樣,漸漸浮出水面。
在詢問了其他幾個學生,以及老師後,證實了阮明淮三位好朋友的話,唯一與她有情糾葛的,就是男孩蘇北。
蘇北,同樣18歲,父母也是紡織廠的下崗職工。從校方提供的資料看,男孩長得高大漂亮,眉宇間還隱隱透著桀驁氣質。簡瑤很能理解,這種男孩雖然成績一般家境不好,但是長得好、球打得好,是會引很多女孩的壞男孩。
而且他的確跟著幾個同學,和社會上的混混賭球,輸了大幾千塊。
動機已經有了。更明顯的疑點是——他昨晚不知何時離開學校後,到今天一直不見蹤跡,手機也關機。他父母都去了珠海打工,家裡只有一個老爺爺,一問三不知,說孫兒經常幾天不回家,本不知去了哪裡。
——此刻的時間是晚上9點,薄靳言的4個小時,已經花掉了1個半小時。
幾間辦公室裡,警察還在繼續盤問學校教職工和學生。薄靳言卻認為沒有必要了,帶著簡瑤走下樓,站在燈火通明的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