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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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海嵐以為路靳臣是跟她開玩笑，不可能請她吃飯，還替她治裝。

但他離開後不到一小時，禮服、首飾、化妝品、鞋子…凡是女人打扮需要的東西就送到她面前了。

等到她六點下班，一個自稱為路靳臣秘書的女人已經在員工休息室等她，她幾乎是被半趕半著上了停在外頭的加長型房車。

然後車子送她到一間沙龍，為她化妝、造型，得她美到都不認識自己，再把她進車子裡，送到這家名為“堤”的法式餐廳。

偷偷說，莫海嵐覺得這種變身很變態，眼睛戴上瞳孔放大片，假睫戴了兩副，粉底也不是一般人常用的單，用了四個顏，鼻粱、額頭、臉頰、耳朵、脖子，連小的香肩都撲了粉，她整個人好像在粉裡滾了一圈。

這樣看起來是美到不行啦，但如果男女之間情發酵，想要更進一步，卸妝上的時候會不會把對方嚇死？

要是不卸妝，那不是讓人吃到彩妝，萬一不小心下去，會不會中毒啊？她有點壞心地想。

等到進入餐廳，莫海嵐想，有夠土，跟電影演的一樣，把整間餐廳包下來，放滿玫瑰花，再請一組小型樂團演奏。

路靳臣風度翩翩地捧著一束百合送給她。

“今晚的你，就像百合一樣清純美麗。”莫海嵐看看他，又看看花。

“如果一個人長得像花一樣，會被稱做妖怪，而不是美麗。”路靳臣又愣住了，一會兒，低聲笑了起來。

“海嵐，你真是個有趣的可人兒。”她可不可以去吐一下？莫海嵐自顧自走到座位上坐下。

“路總，你到底想幹什麼，直接說吧！”路靳臣隨手把花束進一名服務生的手裡，走到她對面，坐下。

“我想追求你，以結婚為前提的追求。”

“可是我聽說你已經要訂婚了。”至少，新聞上是這樣說的。

“那是謠言。”她心裡想，無風不起。但她無意在這裡與路靳臣爭辯。

“為什麼選中我？”

“你很特別。”面對莫海嵐，他說了很多謊言，但這一句卻是真心話。

“因為我的名聲特別糟？”路靳臣又笑了。他一天有十二個小時是保持笑容的，但很少真正開心，跟莫海嵐說話，他幾乎每隔幾分鐘就會被逗得很開心，這種覺非常不一樣。

“因為跟你在一起很快樂，而我什麼都不缺，財富、名聲、地位，我全有了，欠缺的正是快樂。”

“說得我好像是舞臺上逗人開心的小丑。”莫海嵐皺皺鼻子。

“哈哈哈…”路靳臣真的很高興。

“即使是小丑，你也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小丑。”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亮。

莫海嵐忍不住打個寒顫，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你不是要請我吃飯，我好餓，先點餐如何？”

“沒問題。”路靳臣彈了彈指，服務生送來菜單。

莫海嵐只瞄一眼就把菜單推給路靳臣。

“我看不懂法文。”

“我來點。”路靳臣笑著對服務生點了幾道菜。

“再補充一點，我也不會英語。”莫海嵐等著他嫌棄她徒有外貌、沒有內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