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三:秋山秋水秋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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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預先聲明,這一章,採用的是倒敘手法。
就是說,前文時間已經進行到元鼎六年末,而這一章初始時,是元鼎六年九月。
為什麼要採取這種手法呢,說的好聽點,是因為我別出心裁。
說實話,就是,我久遠以前已經想好這個情節橋段,卻寫著寫著,給忘了。
所以,爬回來補救。以下,正文元鼎六年九月,陛下膝下最受寵的悅寧公主劉初,正是芳華正茂的十七年華,侍女看著銅鏡中與皇后娘娘相似的清豔眉眼,輕柔的為劉初梳著青絲,笑道“公主如今已到了嫁期,不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千挑萬選,會挑哪個少年來匹配公主呢?”她本想說笑幾句來討好悅寧公主,不料劉初轉瞬間板了臉,道“瞎說什麼,下去。”劉初斥退了侍女,然而心事已經被翻起,她知道,隨著她年紀一增長,終有一,會面臨這樣的抉擇。身為大漢公主,她算是很幸運,父皇疼寵,孃親也很愛她。而孃親初復後位,哥哥的儲位亦坐的牢固,不需要她這個妹妹委屈自己來聯姻拉攏什麼權貴。就算形勢沒有這麼明朗又如何,她自信,她的孃親不是衛子夫,不會為了什麼勞什子局勢權位犧牲自己的女兒。孃親最看重的,不是那些身外虛名,而是她和哥哥的幸福。
所以,年前哥哥擇妃。考慮的只是那些女子本身,而不是她們身後所代表地意義。那可真是千般好了。可是,她依然茫。為什麼女孩子一定要嫁人呢。如果可以,她寧願當一輩子老姑娘。陪在孃親膝下。
因為,她想嫁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霍哥哥,她翻來覆去的想,那個少年地眉。那個少年的眼,一直記得霍去病騎在駿馬上回過頭來地樣子,笑容明亮如太陽赫然驚覺,到了十八,霍去病離開世間,已經有整整六個年頭。
六年了,他墓邊的青草,若無人清理,差不多。要長的齊人高了吧。
九月十八,劉初瞞了孃親,偷偷帶了人。來到茂陵。
劉徹極重視身後事的盛大排場,因此。他親自選中的茂陵。從他登基伊始便開始修建,到了如今。還未完工。本不允許閒人入內地,然而劉初是公主身份,毫不在意這些,徑直找到冠軍候的墓地。
冠軍候墓乃是後帝陵的陪葬墓,修的極盛大的,潔白的墳塋,經了六年的風霜雨打,還是巍峨。雄偉的祁連山脈形狀墓冠下,埋葬著西漢一朝最耀眼的少年英雄。
“霍哥哥。”劉初拜祭了霍去病後,慢慢道“你是英雄,若是還再生,定會遵守承諾。зzc-小-說-網我早就滿了十四歲啦。若是父皇答應,我也許已經嫁給你了。便不用這麼煩惱了。”
“不對,”她忽然想起來,苦笑“你若是知道,你地皇后姨媽,因為陳家,失位自縊,只怕要恨死我了。便是不恨,怕是也不肯承認諾言了。從最初的時候,他們便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那麼,霍哥哥過早的去世,至少保存了他們彼此心目中地美好形象,終不至翻臉成仇。
“霍哥哥,”她微微偏了頭,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在天上看了那麼多年,可覺得哪家地兒郎好地,值得我悅寧託付終身?”
“公主,”塋心站在墓側,看的心酸,想著要勸上幾句,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不經意瞥見遠處山道向這邊來地人影,忙道“公主,有人來了。”劉初怔了一怔,起身相看,山道上藏青衣裳的少年,牽著一個五六歲男童的手,慢慢上來,卻是霍光。那男孩許是在說著什麼,霍光側耳傾聽,便沒有抬頭,看見她們。
那,是霍去病留在世間唯一的兒子,霍嬗吧。
一晃眼,都這麼大了。
劉初心中苦澀,滿心滿眼的思念那個人,便不想再見這塵世上與他最有牽連的兩個人,低聲道“塋心隨我來。”繞到了墓後,不肯見那兩張和霍去病相似的面容。
只過了片刻,便聽見輕輕的腳步聲,停在了墓前。良久,霍光傷道“嬗兒,跪下,這墓裡的人,便是你爹爹。”
“哦。”霍嬗的聲音似懂非懂,聲氣,道“叔叔,我聽人說,我的爹爹,是個大大的英雄,是麼?”是啊,是個大大的英雄。劉初在心中慢慢道。這些年,她想起霍哥哥,都已經忘記,他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了。
卻原來,縱然他在生,縱然一切都安好,他們,還是不能在一起。
她的心裡忽然騰起了一種想哭的衝動。霍去病死的時候,她倔強的道“除非這世上有比霍哥哥更好的男子,否則,我誰都不嫁。”這天下何其大,她卻再也找不到一個像他一樣好的男子了。
“是啊,是個大大的英雄。”霍光慢慢道。
霍嬗聽了便歡喜,乖巧的叩了三首,叩在地上,猶咚咚有聲。叩完了,便抬頭看著叔叔,卻在向來神情溫和的叔叔面上看到和平常有些不一樣的神情,心裡著實有些奇怪。
“大哥,你在下面放心吧。”霍光的神情有一絲敬佩,一絲憂鬱“衛皇后雖然去了,長平候卻沒有受牽連。皇二子進了齊王,這年來,倒還平安。今年還娶了親。也許,到了明年,你就會多一個表侄了。”
“嬗兒很好。他慢慢長大了,很乖巧。很聰明。浣蓮也好,我…也算好。”
“至於那個女孩子,她也很好。嗯,她已經十七歲了,還是很受寵。前年在晉中。我又見了她一面,她越來越漂亮啦。還是很記得大哥。只可惜,我沒有哥哥的俊功夫,她看不上眼。”
“叔叔,”霍嬗咬著手指,聽得好奇,眼睛咕嚕咕嚕的轉,問道“你最後說的是誰啊?”
“是一個阿姨。”霍光淡淡一笑“嬗兒沒見過的。她是一個公主,你爹爹還在地時候。和她最是好。”劉初站在墓後,初時聽的很是尷尬。漸漸的便聽地入神。連霍光何時帶著霍嬗離開的都沒有察覺。熒心站在劉初身邊。聽著聽著便紅了臉,捂著嘴偷偷地笑了三分。過了很久,方道“公主,奴婢聽著,這位霍大人,多半喜歡公主呢。”劉初驟然回神,狠狠的剜了塋心一眼,徉怒道“胡說什麼呢?”然而塋心跟著她多年,卻是最知道她子,半點不怕的,連眼神都變的笑謔,劉初被她笑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匆匆走了出來,卻不由一怔。
墓臺之上站著一個人。霍光雖然走了,他卻又來了。而她,躲在墓後,心思雜亂,居然半點沒聽到。
“呀,”塋心站在劉初後面,見了金單,也很是驚訝,屈膝道“塋心參見金大人。”金單看著劉初,朗朗笑開“公主殿下也來拜祭冠軍候,候爺地下有知,定會開心地。”她不知道金單到底聽去了多少,訥訥不成言,勉強問道“你怎麼也來此?”
“單說過,”金單淡淡一笑,不在意道“金單平生最佩服的兩個漢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冠軍候。今是冠軍候的祭,單來拜祭一番,有何不可?”
“自然是可以的。”劉初嫣然一笑“你慢慢祭拜吧,我要回宮了。”
“悅寧公主,”金單喊住她“秋高氣的天氣,公主好容易出宮,就打算這麼回去了麼?”劉初聞言氣結,轉過身笑道“依金大人所說,悅寧該如何呢?”
“,”金單努努嘴,問塋心道“你叫什麼名字?他問的落落大方,塋心怔了一怔,方答道“奴婢叫塋心。”金單忽然伸手拉過劉初,道“你家公主我帶走了。你在西司馬門等,落之前我自然會送她回去。”留著塋心目瞪口呆的站在原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劉初冷不防被他拉著走,惱羞成怒,發了狠要掙脫,然而她身子自幼就不好,力氣如何敵的過金單,還是被他拖下了山,怒道“金單,你好大的膽子。”
“我地膽子倒真是不小的。”金單渾不在意,打了個唿哨,斜刺裡一匹駿馬便衝了過來,高大威猛,眼神睥睨,再不是劉初在晉中見過的那種溫順駿馬,劉初霎時間臉白了白,忍不住退了一退。
“怎麼。”金單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出潔白地牙齒,言笑朗朗“公主還是懼馬麼?”一把拉她上了馬,大笑道“我帶著你跑一段吧。”喊了一聲,駿馬嘶鳴一聲,霎時間跑的風馳電掣,不到片刻便出了茂陵。劉初躲在金單地懷裡,聽耳邊赫赫地風聲,知再說也無用的,只抿了,一言不發。
馬兒跑了片刻,金單便吁了一聲,勒住馬,含笑跳下來,道“到了。”劉初坐在馬背上,看了看四周,便發現,自己完全不識。
“劫持當朝公主,”她冷冷道“金單,你到底以為你有幾顆腦袋?還是你以為,和我這個嫡親妹妹相比,哥哥會更維護你?”
“冤枉呢。”金單朗朗笑道,伸出手來“我只是覺得公主在建章宮悶地太久了,帶公主出來透透氣。下來吧。”
“透氣也要我樂意方行。”劉初冷笑道“你若不把我送回去,我還偏不下來了。”
“哦?”金單挑了挑眉,抱拳道“公主真的不下來麼?那我便直接讓我的黑風帶著你走了。”做勢要吹唿哨。劉初瞧著身下這匹黑馬離地的高度,不寒而慄,連忙道“算了算了,我下來,就是。”攙著金單的手下馬,猶自不解氣,恨恨道“你就是欺負我懼馬就是,就不怕我回去在父皇和哥哥那裡告你一狀麼?”少年攙著她的手,眼角眉梢俱透著一絲笑意,故意譏誚道“悅寧公主覺得仗著陛下和太子殿下,很光彩麼?”
“你!”劉初氣的跳腳,明知道他是將,還是忍不住道“有什麼了不起。”推薦票推薦票飛過來。
這章章名是最後瞎取的。5,我以為這章可以解決,結果,居然還是解決不了。
算啦,明天繼續甜的愛情打鬧劇,大家覺得,金單通的過劉徹那一關麼?且等明天晚上,某袖給你們揭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