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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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於唐伯夫、佟曼雲和姚建人三個人之間複雜的過去與關係，在莊成裕搖頭嘆息吐下，謝阿蠻終於知道了一些端倪。

唐伯夫和姚建人兩人在學生時代就認識，因為志趣相投，來住親近，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組成了“印艾克斯”樂隊。兩個人才華相當、盡皆洋溢，但因為唐伯共個不喜出風頭，就由姚建人擔任主唱兼吉他手，唐伯夫則退居為貝斯手。

佟曼雲是姚建人的女朋友，因為姚建人的關係，和“印艾克斯”的其它團員也成了朋友。由於她身體比常人柔弱，使得原就柔美纖細的身形多加幾分弱不風，益發顯得柔情似水，楚楚可憐，恁般動人。

“印艾克斯”幾個大男生，自是義不容辭，個個自動擔任起保護她照顯她的責任。

而後“印艾克斯”因緣際會而步入歌壇，一出道即得到不錯的評價，且以自身創作的作品得到肯定。但也許是時運不濟，浮沉了幾年“印艾克斯”始終叫好不叫座；出的幾張專輯乏人問津不說，幾場演唱會的賣座情況更是令人不堪卒睹。

由於“印艾克斯”的作品幾乎全出自唐伯夫和姚建人之手，曲高和寡，姚建人的信心遭受打擊，備受挫折；加上唱片公司基於現實的考量，一切以利益為前提，不願再為“印艾克斯”出片，姚建人有志難伸，心裡更是抑鬱苦悶。那是自尊心遭受到的最嚴重的打擊與踐踏，是男人致命的要害；即便是佟曼雲，也安不了姚建人。

樂隊難以維持，理想也難以伸展，迫於現實的壓力“印艾克斯”不得不宣佈解散。心高氣傲的姚建人，更是受不了這個殘酷的打擊，變得更加消沉，最後終於在四年半前，拋下一切離開赴美。

姚建人離開後“印艾克斯”其它團員也全都退出了舞臺，轉行他業。唐伯夫避世的心態遁入校園，卻又不能忘情於音樂，遂開了“維瓦第”；但他又不想再足舞臺的事，便將“維瓦第”給莊成裕負責。

姚建人要離開之前，曾要求佟曼雲跟著他一起走。但佟曼雲不肯，希望他為她留下，飽受打擊挫折的姚建人，卻已無心再留在這個令他理想死亡的地方。

他黯然的要求唐伯夫替他好好照顧佟曼雲，唐伯夫一口答應，承諾盡他的力量照顯佟曼雲，並且為他守護佟曼雲。

不料，姚建人一去四年，音訊全無。不但如此，據知道他在美情形的朋友輾轉相告，姚建人在異國結了新的女友，並且與她建立了親密的關係。唐伯夫怒不可抑，憑著朋友給的線索，飛到美國想當面質問姚建人，甚且押他回國。

但他沒能見到姚建人，撲了一場空。姚建人住的地方早已人去樓空。

餅後不久，很突然的，唐伯夫便與佟曼雲結婚。

“其實，曼雲之所以不肯跟建人離開，除了健康的因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莊成裕頻頻嘆息，好像一切都是上天在作。

謝阿蠻默不作聲，低頭看著潔亮的桌面，聲音顯得一點啞澀說:“是不是在那時候，佟曼雲就已經愛上唐伯夫了？”莊成裕轉頭看謝阿蠻一眼，沒做正面回答。開口之前，先又嘆了一口氣。

“我想，建人大概多少看出曼雲的心思，才會將曼雲託給伯夫照顯。不過，你猜的也不盡然全正確；曼雲那時確實是喜歡上伯夫了，但她心裡還是愛著建人的。只是，結果她選擇了伯夫。”

“那…唐伯夫知道嗎？那時候，他知道佟曼雲愛上他了嗎？”謝阿蠻默然一會，遲疑的問。

她只有一個疑問，唐伯夫知道嗎？

“我想，多少知道一點吧！”莊成裕的口氣不太確定。

“他不管做甚麼事，都會為曼雲著想，從來不會拒絕她的要求。”

“那…”謝阿蠻又遲疑了。

“唐伯夫呢？他也愛佟曼雲吧？”莊成裕的看她一眼。她驀然漲紅臉。多蠢的問題啊！唐伯夫當然是愛佟曼雲的，他的態度那麼明白…

“休息室鏡子上那些字和那張貓臉、半隻孔雀，是你畫的？”莊成裕突然扯開話題。

“啊？”謝阿蠻再次臉紅，吶吶說“我不是故意的…那個…實在是…因為…”莊成裕笑了笑，並不在意她的解釋。

“阿蠻，”他說“我不知道伯夫究竟為甚麼和曼雲結婚，我只知道，伯夫如果真正愛上一個人，會為了守護她而不惜一切。”謝阿蠻聽得模糊。莊成裕話裡的轉折，對唐伯夫的情方向做了保留，遺下一大片空白，任人去想象。結果，有說還是等於沒說一樣。

“他們的事，你怎麼會那麼清楚？”好半天了，謝阿蠻才猛然疑惑起莊成裕對內情的瞭然，可信度幾分。

“我雖然不是‘印艾克斯’的團員，但一直跟他們在一起，情自然也很老了。”莊成裕解釋說。

“好了，我該去工作了，你也該回去了。記得，之前跟你提的晚會的事，就麻煩你鼎力相助了。”

“那個啊…”謝阿蠻臉難。

“別這樣，那也算為樂界盡分心力。拜託了，你一定要出席，就這樣說定！”莊成裕邊說邊自作決定，不容她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