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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論命理舟返姑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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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大人此話差矣,昔孟子有云:‘莫之為而好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這意思就是沒有人叫他乾的事,他竟幹了,這就是天意;沒有人叫他來,而他竟來了,這就是命運。故而世上諸事,非人力可以強求的。要是你出生時命中算出來可以作大官的話,那你如果不讀書不努力也一樣地做不成官的,所以這叫作命運後天的變化。這命是先天的,運是後天的。舉例說要是某人因算過命可以活百歲,因而胡作非為被人殺死而喪命,也不能說他的命算錯了,而是他後天的運因故得到了改變才產生了最後的結果的…”萬大師侃侃而談道。

蘇亦星笑道:“在下原來是不信這些的,後來發生了一些無法向外人道的變故,現在才信了一點點,不過也不是人人可以算得準的。記得《墨子。非命》中好象說過不信算命這一套的話。”蘇亦星現在的記憶力特好,讀高中時好象讀過這一段話,就朗朗上口背了出來:“‘王公大人,蕢若信有命而致行之,則必怠乎聽獄治政矣,卿大夫必怠乎治官府矣,農夫失必怠乎耕稼樹藝矣,婦人必怠乎紡績維矣’。萬大師對此有何解釋呀?”萬大師還沒有來得及回話,沒想到他那位站立身旁的小兒萬民英搶著答道:“《老子》第四十七章裡寫著‘不出戶,知天下;眾窺牖,見天道。其出彌遠,其知彌少。’那《素問。舉痛論》上也寫過‘善言天者,必有驗於人,善言人者,必能推知天地’,邵子也曾言‘指節可以觀天,掌文可以察地’,可見得聖人都信天地是可以察可以觀的,封大人奈何獨信墨子也?

蘇亦星愣了一下,似乎不信地瞧了這小兒一眼,轉容笑道:“恭喜萬大師有如此靈的傳人,易家大幸,將來必成大器呀。”(果然,萬民英長大後在嘉靖年間中了進士,官至河南道御史,福建布政司右參議,曾著有命理學經典之作《三命通會》及《星學大成》等書,被清朝收錄至《四庫全書》之中)萬大師拱手笑道:“孺子無禮,請大人海涵。”

“哪裡呀,說得很對呵,不錯不錯,有兒若此,他門庭必能耀輝。”蘇亦星一點也沒介意小孩子的衝撞。

“封大人也是博學多才,氣宇軒昂之輩…照在下看來這聖人所言只是針對某一時期,某一特定的場合所說的。世上萬事不可過於執拗,一但執拗就失去其原意了。這命是先天所定的,運則是後天人生經歷的種種方式、程度,運氣有盛衰窮通之變化,這運氣所總結的是禍福吉凶、盛衰興廢、窮通進退、榮辱憂吉等一系列人生際遇…一時也說不清楚那麼多了,呵呵,見笑見笑了。”萬大師接前面的話補充道。

“大師高論,在下明白了,就是一樣的命辰八字在這後天也會產生不一樣的結果來,故所以與朱元章相同八字的二位,一位是乞丐,一位是僧人呀…”蘇亦星總算是明白了萬大師的話意,可是直呼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章的名諱卻讓萬大師嚇得直翻眼,他想不到這不是官的大官封大人竟然有膽子這麼叫先皇帝的名諱。

蘇亦星一見到萬大師臉上的驚異神,也明白了他的心裡,笑笑帶過了。本想自已報出八字來讓他測算一下的,一想不對,到底是該報出他蘇亦星的八字呢,還是報出封德銘的八字呀?想想還是不算了,現在這子過得相當不錯的了,還去算它做什麼啦,這俗話說是:“窮算命,富燒香。”現在的蘇亦星應該是多燒香才對呢。想不到萬大師已經開口在評論蘇亦星的相貌了。

“封大人的面上紫氣縈繞,眼下正是風得意之際,富貴之極,一人下之呀…”萬大師讚歎道。

“可以維持多少年呀?”蘇亦星興趣地問道,只要不是報八字那可就無關於誰的命了。

萬大師仔細觀察了半晌,黯然嘆息道:“…怪事,真的看不出以後來…封大人不象是凡間之物,這紫氣中還夾於不少的靈氣仙氣…恕在下無能了…”那小兒萬民英又是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話來:“封大人不是這裡人…”蘇亦星一驚,咦,怪事呀,這話是什麼意思呢?那萬大師卻接口道:“封大人是南方人吧?”

“哦…在下祖籍姑蘇人氏…”蘇亦星心不在嫣地漫應道,心中還在想著那小孩子的這句話。萬大師見蘇亦星心神不定以為他乏了,便起身告辭回艙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亦星每天空與萬大師品茗喝茶,談命論易,聊得非常暢快,逐成了知好友。不一船到揚州,兩人才惺惺相惜地分別了。船靠在揚州,蘇亦星領著二女上岸逛了一天才上船啟航,繼續向南行駛。一路坐船雖說是慢了些但比起車馬的顛簸來卻是要舒服得好多好多了,這一段子是蘇亦星過得很的時光,每裡吃吃喝喝,與二女打情罵俏,比神仙都還逍遙呢。

船終於行到了蘇州,蘇亦星好久沒有回家了,雖說心裡覺不是封家的人,可是實實在在地生活了這麼久,有家有也算是有子了吧,總歸是有了好大的情了。急急忙忙地領著二女趕回了家中。封老員外到還是身體健壯,見到孫子回到家中,又帶回了二個美貌的孫媳婦與七八個侍女來,依然是笑得樂呵呵的忙著準備晚飯。

蘇亦星剛踏進後院,那正室夫人婉蘭與偏室夫人秀兒一起了過來,三人剛剛摟在一起,那小兒子喊著阿爹奔了過來,沒辦法,蘇亦星只好放開了二個大老婆來抱兒子了。可是內心之中也說不清對這所謂的兒子是種什麼樣的情,總好象與自已無甚關聯似地,分隔時間長了好象也沒想起過他。這一段子以來,他的腹內金丹已經達到了中極水準了,元神有時也能稍稍地凝聚成形一些了,所以那封德銘留在他心中的記憶很久沒有泛起過了,似乎是越來越遠慢慢地完全消逝了…

“你倆過來見過大姐吧…”蘇亦星稍帶些尷尬地向跟在身後的瑞兒與素蘭說道。

二女到了這時候也蠻乖巧了,向婉蘭與秀兒二人雙雙下跪,嬌聲道:“小妹拜見二位姐姐,望二位姐姐以後多多照顧指教。”那正室夫人婉蘭到是客氣地回了一聲,秀兒卻兒依母貴,白了蘇亦星一眼,說道:“唷,相公又帶回了二個來了,此次出門是專業獵豔吧?”這讓蘇亦星聽得有些不了,不知不覺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冷地回道:“是呀,你不知道這是本公子最大的嗜好嗎?後面還有一大群呢…”秀兒話一出口就發覺錯了,知道相公有些生氣了,忙把心酸與委屈壓在心底裡,陪笑道:“相公,我是開個玩笑的呀,是賤妾的錯,請相公不要見意了好嘛…”那個年頭裡男人是比較吃香的,想不到四百年後就不是這麼回事了,男女翻了一個身。

蘇亦星心道:“這還錯不多呢,不過自已也不該沉不住氣,以後要注意了。”換過笑臉道:“我剛回來,大家應該開心是吧,以後呢這個大家庭裡最最重要的就是‘安定團結,平和共處,和諧家園’,這十二個大字,懂了嗎?改天讓我們家裡的大書法家婉蘭寫上幾張每個房間裡都貼上一張。”那小婢霜兒在邊上嘀嘀咕咕地小聲說道:“我怎麼覺得這些話怪怪地呀,詩不象詩詞不象詞麼…”蘇亦星馬上聽見了,笑罵道:“小丫頭不懂就不要亂說哦,這是大人物說的話啦。”瑞兒接口笑道:“大哥說的怪話多著呢,把我的一點點私房錢都拿去‘共產’了,這‘共產’是什麼意思呀?有時候我都想不通他是哪裡人哩。”蘇亦星伸出左右手臂,二邊摟住了四位大小夫人的脖子道:“好了,為夫剛回來,你們就讓我在這院子裡乾站著嗎?霜兒小丫頭走前先把茶泡上。”心中卻在暗忖:“這以後看來要每人搞一間房間給她們,我就一三五,二四六地來回住吧,星期天放假休息嘍,哈哈。”晚飯時,這一大家子的人圍在大八仙桌上吃得興高采烈地,素蘭從沒吃過這麼緻的江南小菜,不時地誇好吃。封老員外也樂得眉開眼笑,讚賞蘇亦星有本事,又娶了個官宦人家的女兒來了,末了到是沒忘了提醒孫子要多生幾個小寶寶,給封家再添些生氣,蘇亦星頻頻點頭稱是,心裡也在思忖:“什麼時候自已生一個真宗的兒子或女兒來,過一把當爹的癮才好。”看來這蘇亦星到了現在還是沒把那封德銘所生的兒子當作是自已親自所生,確也有些迂腐與食古不化之嫌了。

吃好晚飯臨要睡覺了,蘇亦星開始範愁了,目下四個女人該怎麼樣安排呢?想了想還是按大小與先後開始吧,不管怎麼說,這第一個應該就是婉蘭了,這是封家的第一少夫人,明晚上是秀兒,再下來才是素蘭與瑞兒呢。可是自已只住二個晚上就要動身了,怎麼辦?總不能一拖二與二個女人在一張上睡吧…想到了一拖二,蘇亦星稍有些動了,從來沒試過這一招吶。回過神來再一想也不行,萬一兩女要是不肯,那豈非搞得連一個都不成了,唉,還是太平些,一個一個來吧…

蘇亦星進了婉蘭的房中,侍女小梅馬上開心地端上茶來,笑眯眯地躬身退過一邊。蘇亦星開玩笑道:“小丫頭是越長越漂亮了呀,過了年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也不小了呢。”小梅羞澀地回道:“小婢不嫁人的,小婢要服侍小姐一輩子哩。”

“這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呀?過幾年老了就沒人要了哦,呵呵。”蘇亦星調侃道。

婉蘭抿著嘴笑道:“相公,這陪嫁的丫頭是不嫁的呵…你真傻哩,光知道到外面去瞎搞…”還沒有等蘇亦星反應過來,小梅捂著臉“嚶嚀”一聲跑了出去。

“怎麼啦?

”蠻聰明的蘇亦星可就是沒有聽懂大老婆的話裡意思。

“好了睡覺吧,看相公你也累了。”婉蘭脫去外衣鑽進了錦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