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初試青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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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枯竹老人那軟鞭所幻成的五道圓圈,竟巧妙地避開了武揚持劍的右手,以致當他志得意滿地高叫“小狗給老夫躺下”並乘勢一收軟鞭時,卻不料武揚口中因含有專解百毒的溫香玉,本就沒中毒,反而舌綻雷地怒叱一聲:“老賊!留你不得!”剎那之間,但見青虹似靈蛇飛舞!因住武揚身外的蛟筋圓圈,紛紛寸斷,散落於武揚周圍的地面。
枯竹老人驀覺手中一輕,心膽俱寒中“不好”的念頭尚未轉完,青虹閃處,一條右臂已被齊肩削斷。
緊接著,一聲慘嗥,血光迸,枯竹老人那瘦長的身軀,已被攔斬成兩段。
那與勁裝青年惡鬥中的蔡舒達,本就早已處於捱打的狀態中,枯竹老人臨死前的一聲慘嗥,嚇得他亡魂俱冒,心悸神搖中,勁裝青年一聲朗笑:“閣下,你‘哥哥’已經報銷了!
現在該臨到你了哩!”話出掌隨,一掌印向蔡舒達的前。
“砰”地一聲,蔡舒達踉蹌地退出八尺“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軀也隨著搖搖倒。
勁裝青年一個箭步,以手中長劍架住對方那搖搖倒的身形,扭頭向武揚笑道:“武兄,幸不辱命了…”話未說完,武揚陡地一聲大喝:“呂兄快躺!”勁裝青年聞聲警覺,身軀剛剛往後一仰,一蓬毒針,已由他的身上呼嘯而過。
武揚於發聲示警時,業已飛身撲倒。
勁裝青年自就地一滾,蔡舒達冷笑一聲:“好一個‘懶騾打滾’!
…
”但他話聲方落“拍拍”兩聲脆響,已換了兩記火辣辣的耳光,就當他兩眼金星亂舞中,驀覺周身一麻,已無法動彈了。
勁裝青年身站起,向武揚苦笑道:“武兄,兩承援手,大德不敢言謝,這份恩情,小弟只好永銘心底了!”武揚正容道:“呂兄,閒話少說,我要就這機會提醒你多加註意!”勁裝青年也正容答道:“小弟洗耳恭聽。”武揚道:“呂兄久居大漠,習慣於大漠人物之獷豪格,對中原武林中人的陰險毒辣,自是陌生得很,今後,希望呂兄時時警惕,處處留心!”勁裝青年肅容恭聲道:“武尼金玉良言,小弟當永銘肺腑。”武揚淡笑道:“呂兄太言重了!我不過是有而發,提你個醒兒而已!”微頓話鋒,接道:“呂兄且請一旁調息,”我要先問問這賊子幾句話。”一接著,伸手揭去蔡舒達臉上的蒙面紗巾,微微一哂道:“蔡舒達,你也有今天!”蔡舒達雖然周身不能動彈,但啞未受制,本來可以說話。但他卻僅僅冷哼一聲,閉目不語。
武揚向解笑雅招招手道:“解…嗨!大嫂,請過來一下。”解笑雅姍姍地走近武揚身前,斂衽一札道:“多謝武少俠及時援手!”武揚笑道:“大嫂怎麼也來這一套!”勁裝青年張目訝然道:“原來你們也是早就認識的!”武揚向勁裝青年笑道:“呂兄,這些待會再向你解釋。”微頓話鋒,目光移註解笑雅接道:“大嫂,有一件事情,我要首先告訴你,大成見是天忌老人羅爺爺的愛孫。”解笑雅訝問道:“真的?怎麼大成沒向我說過?”武揚道:“這秘密,大成只恐怕也是最近才知道,所以你不能怪他。”解笑雅道:“武少俠,大成現在何處?”武揚道:“大成見正與他爺爺在一起,這些,等一會再行詳談,現在…”伸手一指蔡舒達,接道:“我想由此人身上追查你公公羅希西前輩遇害的情形。”解笑雅困惑地道:“這人是誰?他會知道麼?”武揚道:“此人是百鳳幫中的鷹隊隊長,也就是青城派的現任掌門人蔡舒達。”解笑雅與蔡舒達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啊”!
勁裝青年並接著以訝異的語氣道:“堂堂一派掌門人,竟只能在百鳳幫中任一名鷹隊隊長,那麼,這百鳳幫中,倒真算得上是人才濟濟了!”武揚僅僅向勁裝青年笑了笑,接著向解笑雅道:“‘雲劍客’羅希西前輩,是青城派的上一代掌門人,其秘密遇害的詳情,如果不能由蔡舒達口中問出一些端倪,那就將冤沉海底了!”解笑雅神凝重地點了點頭。
武揚向蔡舒達沉聲問道:“姓蔡的,我們的談話,你該已全部聽到了!”蔡舒達依然是冷冷一哼,閉目未語。
武揚沉聲喝道:“蔡舒達,貴派上一代的羅掌門人,是不是你謀害的?”蔡舒達冷然答道:“無可奉告!”武揚方自劍眉一揚,解笑雅卻沉思著接道:“武少俠,聽說我公公,是青城派開派以來三大傑出劍手之一,以蔡舒達的武功,似乎最多隻能做一個幫兇而已!”武揚點點頭道:“大嫂所言甚是!總之,這廝至少曾參與謀害羅前輩的陰謀!”頓住話鋒,目注蔡舒達震聲喝道:“姓蔡的,你如果想在死前少吃苦頭,最好是據實答我所問!”蔡舒達張目厲聲道:“大爺已經答覆過了,無可奉告!”武揚冷笑一聲道:“看情形,你是非嚐嚐逆血攻心的滋味,才肯回答的了!”蔡舒達冷哼一聲道:“大不了一死而已!有什麼可怕的!”武揚披冷哂道:“好!有種!那就讓你先嚐嘗生死兩難的滋味!
…
”說著,已揚指凌空點下。
說來也怪,但見蔡舒達身軀一顫,竟哼都沒有哼一聲。
武揚微微一愣,解笑雅卻俯身略一端詳,苦笑道:“已經死了!”武揚怒呸一聲道:“便宜了這東西!”接著,又輕輕一嘆道:“真是百密一疏,竟沒想到這廝竟事先裝有內含劇毒的假牙。”解笑雅目光一掠地面道:“這兩具屍體…”武揚截口接道:“叫他的手下人帶走。”頓住話鋒,向那六個逃又不敢,待著卻是心驚膽戰的黑衣武士招招手道:“你們過來!
將這兩具屍體就地掩埋也好,帶回去也好,快!”那六個黑衣武士互一商量,立即分出三人,扶起蔡舒達和枯竹老人的兩段屍體,疾奔而去。
解笑雅目送那六個黑衣武士的背影消失於沉沉夜之中後,才幽幽地一嘆道:“武少俠,此行準備前往何處?”武揚一面仰觀星斗位置,一面答道:“此事說起來,一言難盡,現在,距天亮已不遠了,咱們還是找一個靜僻所在,慢慢談吧!”略頓話鋒,目注那勁裝青年道:“呂兄是否尚另有要事待理!”勁裝青年道:“小弟並沒什麼要事。”武揚道:“那就一起走吧!令師弟司徒傑也跟我在一起哩!”勁裝青年既驚喜又詫訝地道:“真的…怪不得…”武揚含笑接道:“怪不得,我能認識你,而你卻不認識我,是麼?”原來這勁裝青年,就是司徒傑那位擅長劍法和掌法的師兄呂大年。
呂大年笑道:“武兄,我這人急得很,我看不必跑遠了,就在這松林中談談吧!”武揚道:“也好!”說著,三人相偕走入松林中,在一塊較為清潔的空地上席地坐下,然後由武揚將自與解笑雅別後所發生的種種一切,擇要地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解笑雅方自微微一笑地輕啟櫻,呂大年卻搶著笑嚷道:“武兄,你好壞!
原來你早就到了這兒,卻躲在暗中偷看我…”武揚笑接道:“你又不是千金小姐!還怕人家偷看不成!”呂大年道:“我不管這些,現在,你得給我一個公平的待!”武揚淡笑道:“呂兄我哪一點不公平了?”呂大年笑道:“你想想看,我的師弟已成為你的盟弟了,而你對我,卻是呂兄長,呂兄短的,這能算公平麼?”武揚悠悠地道:“你這話,才是有欠公平哩!試想當你對我左一聲老人家,右一聲老人家的時候,我好意思真的倚老賣老,叫你小老弟麼?”呂大年道:“現在哩!”武揚談笑道:“現在,我可沒再叫你‘呂兄’啊!”呂大年有點啼笑皆非地道:“我不是這意思…”武揚截口笑問道:“不是這意思,那又是什麼意思呢?”呂大年頓足道:“你…你怎可厚彼而薄此!”武揚一本正經地道:“此話怎講?”呂大年道:“我那師弟已成為你的盟弟了,此刻,你將怎樣安排我呢?”武揚笑道:“你希望我怎樣的‘安排’你呢?”解笑雅一旁接口笑道:“武少俠,別逗他了,我看…”武揚微笑地截口道:“大嫂有話儘管吩咐。”解笑雅接道:“這位呂少俠,顯然是有意授他師弟的例…。”武揚目注呂大年笑問道:“是麼?”呂大年向他翻了翻白眼,賭氣沒答腔。
武揚接道:“按年齡順序,羅大成比我大,我是老二,賢師兄弟只好委屈一點做老三和老四了!現在,大哥雖然不在面前,但有大嫂在也是一樣,底下該怎麼做,那就不是我的事了!”呂大年含笑起身,向武揚和解笑雅下拜道:“小弟拜見大嫂和二哥。”武揚和解笑雅雙雙還禮,對拜了八拜。
然後,武揚向呂大年正容說道:“三弟,我與大哥,都有一身血海深仇,而目前,敵焰囂張,麻煩有增無減,你與四弟,本來是閒雲野鶴之身的局外人,加入我們這圈子之後,有些事情,可不許強自出頭…”呂大年朗目神光一閃,截口沉聲道:“二哥,這幾句話,算是你做二哥的給我這盟弟的見面禮麼?”武揚微顯動地道:“三弟,你得諒解二哥一點。”呂大年道:“我知道二哥是為了我好,可是,如果二哥方才所言,那還要盟兄弟幹啥!”武揚伸手握住呂大年的健腕,搖撼著道:“三弟,你這一份情意,二哥除了生受這後,已不便再說什麼了!”呂大年正容道:“你不再說什麼了,可是我還有話要說哩!”武揚道:“三弟有話請儘管說。”呂大年神略弛地道:“二哥,你可知道,方才你故意逗我,已經是嚴重地得罪你的三弟了,知道嗎?”一旁的解笑雅忍不住“噗嘖”一聲嬌笑。武揚微笑地道:“天亮後,罰我做東,怎麼樣?”呂大年微微一哂道:“由你做東,是天經地義的事,怎能算罰!”武揚涎臉笑道:“饒了我吧!三弟,只此一遭,下次不敢了!”呂大年漫應道:“我是可以饒你;不過”側臉向解笑雅道:”大嫂,我那準二嫂,現在芳蹤何處?”解笑雅抿微笑道:“呂少俠,你的準二嫂可不止一二位哩,你說的是哪一位準二嫂?”呂大年一愣道:“這個…隨便找一位就行了,只要她能給我這三弟主持公道就行。”解笑雅道:“想告狀麼?那好辦得很,此番前去,準可見到一位就是…”武揚乘機岔開話題道:“大嫂,方才你那‘呂少俠’的稱呼,是否也該修正一下?”解笑雅淡淡一笑道:“武…二弟教訓的很有道理,我該叫他三弟才對。”武揚笑道:“大嫂,有道是,大嫂當娘,是‘教訓’二字,小弟可擔當不起。”呂大年接道:“二哥,你可不能‘顧左右而言他’!小弟與大嫂的話還沒說完哩!”武揚神一整道:“三弟,別頑皮了,該說正經的了!”略頓話鋒,目註解笑雅道:“大嫂,你是幾時離開何姑娘的?”解笑雅正經中仍不忘俏皮,先向呂大年微笑地道:“三弟,請注意,你二哥口中的‘何姑娘’,就是百鳳幫中的七公主,也就是你的準二嫂中的一位…”武揚方自苦笑著眉峰一蹙,解笑雅卻斂笑正容接道:“二弟,我是今天午後才離開河姑娘的。”武揚一愣道:“那麼,目前何姑娘的情況和行蹤,你都不知道了?”解笑雅嬌軀一震,訝問道:“難道說,這半天之中,又發生過什麼事故了麼?”武揚輕輕一嘆道:“豈僅是發生了事故,而且這事故還非常嚴重哩!”接著,將獲自三皇娘駱鳳卿口中,駱陽鍾要收七公主為六皇孃的消息簡略地說了一遍,當然其中略過了與駱鳳卿且自風莫下的旎風光。
解笑雅聽完之後,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道:“怪不得何姑娘那麼匆促地把我打發走…”武揚問道:“大嫂,何姑娘打發你走時,沒說過任何原因?”解笑雅道:“當時,她只匆匆地說:‘你必須立刻離開我,越快越好…’”呂大年截口道:“二哥,那位三皇孃的話,是不是可靠,咱們要不要立刻去看看何姑娘?”武揚沉思道:“二哥,那位三皇孃的消息,應該不會假,本來,我此行就是準備前往一探究竟的,可是,現在業已天亮,如果三皇娘消息不可靠,此刻,木已成舟,縱然咱們趕去,也是回天乏術了!”解笑雅道:“二弟,那位三皇孃的話,大概不會假,因為其中有一部分,我也可以證實,所以,那何姑娘諒還不致有什麼危險。”武揚注目問道:“大嫂能夠證實的,是哪一部分?”解笑雅道:“就是那三公主與七公主,互調職務的部分。”微微一頓,沉思著接道:“不過,為慎重計,咱們還是有暗中一查的必要。”武揚蹙眉問道:“大嫂,你還記得那柳員外住宅的位置麼?”解笑雅道:“當然記得,就在昭化城東,靠近城牆邊的一所宏偉的住宅。”武揚點點頭道:“是了!昨晚我經過那兒時,那宅中還有燈光…”解笑雅歉意地笑道:“你本來是打算去一探究竟的,結果卻被我這邊的打鬥之聲,將你引來了,是麼?”武揚點點頭道:“是的!”解笑雅面含重憂地道:“那我真希望何姑娘不致有什麼問題,否則,我這大嫂勢將負疚終生了!”此時,天時業已大明,惟濃霧瀰漫,三丈之外,難辨人面目。
呂大年口接道:“大嫂、二哥,小弟之見,咱們不如趁這晨霧未消前,立即往城中一探。”解笑雅道:“我同意。”但武揚卻沉思著道:“原則上我也同意,不過,那僅僅是我一個人前往。”解笑雅和呂大年幾乎是同時一怔道:“為什麼?”武揚道:“此行僅系暗中踩探情況,並非打鬥,人多了反而不好。”解笑雅道:“那麼,我跟三弟呢?”武揚道:“兩位暫時在這兒稍待,最多一個時辰,我就回來。”解笑雅道:“方才,他們已有人回去報信,萬一有強敵來此,教我跟三弟兩個人如何應付?”武揚道:“駱陽鍾那廝,最愛自作聰明,我斷定他必然認定,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我們既然惹下大禍,決不會再在這兒逗留的了!”呂大年接道:“二哥話是不錯,小弟也自信不致怕事,但咱們力量分散,對彼此都不太好。”武揚方自蹙眉沉思,陡然,劍眉一揚,沉聲喝道:“什麼人?”十丈外的霧影中,人影一閃,響起一個怯生生的語聲道:“是武少俠麼?”武揚一愣道:“你是誰?”霧中人笑道:“我是小韻。”武揚與解笑雅同時一“啊”解笑雅並促聲接道:“有什麼事嗎?”人影逐漸走近,這位七公主何慧卿身邊的俏丫頭,此刻竟是一身材童打扮,面黝黑,鄉土氣味十足,要不是她報姓名,真還沒人能認出來哩!
她,先向武揚、解笑雅躬身道:“婢子見過武少俠、解姑娘。”一身男裝,行著男人的禮,卻口稱婢子,想想也真夠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