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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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時間愈久,愈對自己不利,除非他是有大援在後,故意拖延時間以等待幫手的來到,但仔細想想,有誰能給他解圍呢?
而且,原先,他的神之間還有一絲令人難以覺察的不安之,如今,連那一絲不安的神也消失了,完全是一副泰然自若,有恃無恐的神情。
這情形,不但龍鳳劍冷秋華等人心中不解,就連詭詐多智的駱陽鍾,也不由暗中納悶不已…
天涯樵子點點頭道:“這解釋很公平,而且四平八穩,我當然滿意。”駱陽鍾長眉一掀道:“那麼,吳前輩已經答應屈就了?”天涯樵子淡然一笑道:“衝著你這一番敬老尊賢的誠意,依理,我老頭子應該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才是,不過;茲事重大,我不能不慎重地考慮一番。”微微一頓,注目接道:“我看就這樣吧,先答覆我一個問題,怎麼樣?”駱陽鍾道:“吳前輩有話請儘管說。”天涯樵子目光如炬地沉聲問道:“老頭子問你,你苦苦追索天忌老人與巫山無慾叟兩人,究竟是何居心?”駱陽鍾平靜地道:“晚輩聽說兩位老人家中毒甚深,想找著他們兩位,加以解救。”天涯樵子道:“此舉為的又是什麼?”駱陽鍾苦笑道:“晚輩過去的遭遇,吳前輩是知道的,不管怎麼樣,兩位老人家中,一位曾經是我的授業恩師,一位是師門長輩,就此而論,除非不知道兩位老人家的情況而已,既然知道了,我這做晚輩的,能忍心不加以解救麼?”天涯樵子冷笑一聲披微哂道:“說的話,倒還有幾分人味,不過,我老頭子還得問你一聲,當初毒害兩個老人的,難道不是你自己麼?”駱陽鍾坦然自承道:“不錯!是我自己…”天涯樵子冷然截口道:“那你又如何自圓其說?”駱陽鍾道:“那是晚輩一時糊塗,受了惡徒的蠱惑,如今悔恨已返,所以才有現在的行動,希望對兩位老人家解救之後,奉養終生,以略贖前愆。”天涯樵子臉一馳,略現笑容道:“說得合理合情,吳老頭子不得不被你動了,現在,請聽好,我老頭子已決定接受你那‘首席供奉’之職了…”駱陽鍾含笑截口道:“真的?”天涯樵子一本正經地道:“當然!”駱陽鍾抱拳一躬道:“晚輩謹代表本幫同仁,向吳老前輩敬致十二分的歡誠意。”天涯樵子坦然受禮,微微一笑道:“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首席供奉上任伊始,首先向你提供第一項建議,希望你給我一點老面子,不打折扣地加以接受。”駱陽鍾道:“吳前輩的建議想必對晚輩和本幫都是有利的了?”天涯樵子道:“不錯!我的建議,不但是對貴幫有利,尤其是對我和整個武林之同仁,更是利莫大焉!”駱陽鍾淡然一笑道:“那麼,晚輩洗耳恭聽著了!”天涯樵子正容朗聲道:“我這建議就是要你在這沙灘上自己先行挖一個坑,然後一頭撞死在這個大石頭上。”說著,用手向身邊的一個斗大石頭一指。
駱陽鍾平靜地道:“然後呢?”天涯樵子道:“然後,我老人家看在你方才一番敬老尊賢的份上,將你的屍體扔到你自己所挖的沙坑中去,給你掩埋起來。”駱陽鍾臉微沉,冷笑一聲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以待外援…”天涯樵子仰首發出一串洪烈的狂笑道:“駱陽鍾,別臭美了!對付你這種逆倫犯上,禽獸不如的東西,還用得著外援!”駱陽鍾陰陰地一笑道:“姓吳的!你既然知道我過去的歷史,也該知道我對付敵人的手段!”扭頭向刁子英喝道:“刁令主,先毀了那棺材!”天涯樵子朗聲笑道:“小子,你也舒服夠了,該出來啦!”
“轟”地一聲,那棺材的木板,四散飛,一蓬毒針,徑然!向大步欺近的刁子英兜頭來!
饒是刁子英早已有備。也是長劍急揮,鬥了個手忙腳亂,才算堪堪避過,但駱陽鍾所帶來的八個銀衫武士中,卻有兩個做了他的替死鬼。
原來那棺材中潛伏著,竟赫然是全身勁裝的羅大成!
駱陽鍾強抑心中憤怒,冷然問道:“你將那兩個老廢物藏在什麼地方?”天涯樵子道:“藏在什麼地方?真是笑話!告訴你,駱陽鍾,此刻,他們至少也已到了百里之外啦!”駱陽鍾冷笑一聲道:“我不相信!我也不妨老實告訴你,這周圍百里之內,到處都有我的人手,你們任何行動,決難逃過我那手下人的監視!”天涯樵子淡笑道:“說了這半天,總算聽到了你一句真話!”略頓話鋒,正容接道:“這情形,我也清楚,不過,事實勝於雄辯,你相信不相信,那是你自己的事了。”天涯樵子神態自若地笑道:“駱陽鍾,你早該動手啦…”天涯樵子的話聲未落,一串震天狂笑,起自十丈外的一個士匠背後,笑聲未斂,霧影中,但見人影飛閃,像天蛛倒掛般降落兩個人來。
來人是一老一少,年老的一個身材頎長,鬚髮如銀、雙目光如電,令人不敢視,配上那一襲青儒衫,更顯得飄飄然,有出塵脫俗之概!
年輕的一個,一身青勁裝,看上去年約二十上下。竟赫然是那以輕功傲視江湖的司徒傑。
場中無論敵我雙方,都沒有人認識這兩位不速之客,同時,因這兩人偕笑聲所顯示的內家真力,以及進場時所表現的至上輕功,也不由不令人刮目相看!而更令人不安的,是誰也不知道這兩位莫測高深的不速之客,對自己是敵還是友?
因此,一時之間,場中顯得雅雀無聲,各人都在不安的心情中暗自提高警惕。
那青衫老人冷電似的目光環掃一匝,最後停注在天涯樵子臉上,默然端詳了一陣子,才然而喜地問道:“嗨,閣下是天涯樵子吳兄麼?”青衫老人話才說完,駱陽鐘不由心中往下一沉。
可不是麼!既然此人認識天涯樵子,並與其稱兄道弟,那當然是對方的朋友無疑,反過來說,也就是自己又增加兩個強敵…
天涯樵子似乎微微一愣道:“不錯!只是我吳某人卻想不起來,究竟在何時何地見過閣下?”青衫老人淡然笑道:“吳兄為何如此健忘,才不過一二十年的往事,就忘得一乾二淨了?”略頓話鋒,微微一哂道:“你們中原有過那麼一句話:在恥近乎勇,難道閣下就那麼沒出息,對於二十年前在黃山所受的一掌之恨,竟不想…”天涯樵子恍然大悟地接道:“哦!我想起來了!閣下就是二十年前,那位打遍天下無敵手,卻以一劍之恨,發誓永不進入中原的‘大漠游龍’帥百川。”帥百川(青衫老人)笑道:“真難為你還記得那麼清楚。”天涯樵子心念電轉著:要怎樣措辭才能挑起帥百川與駱陽鍾來一場火拼!自己這一方面才好乘機脫困。一面卻側目漫應道:“閣下此來,有何貴幹?”帥百川仰臉悠悠地道:“自然是給吳兄你一個雪前恥的機會嘛!”這一來,駱陽鍾那廝不但放下了心,而且更是樂了!有這老怪物出頭,他自己不是可坐山觀虎鬥,而消掉一番力麼!
天涯樵子心中微微一凜,但表面上卻鎮靜如恆地披冷哂道:“閣下奈何只知責人,而忘了檢討自己一下!”帥百川訝問道:“吳兄此話怎講?”天涯樵子道:“閣下對我吳某人的一掌之恨,倒記得清清楚楚,難道說你自己所受的一劍之羞,竟反而忘記了麼?”帥百川臉一沉道:“這是我帥百川生平的奇恥大辱,怎會忘記!”天涯樵子道:“那你為何不先將自己的奇恥大辱洗刷乾淨呢?”帥百川道:“誰說不是!要不然,我萬里迢迢,巴巴地跑來中原,所為何來!”略頓話鋒,輕嘆著接道:“只是那羅不為,早已銷聲匿跡,我一直找了他一年,就是沒法找到。”天涯樵子淡淡笑道:“閣下已自信能洗刷那一劍之恥了?”帥百川斬釘截鐵地道:“這還用問,沒有十分把握,我會再跑來中原,接受另一次的挫折麼?”天涯樵子道:“既然你真有這一份把握,我倒可以放心給你指示一條湔雪奇恥的明路了。”駱陽鍾已然瞭解天涯樵子是在給他找麻煩了,可是在話還沒說明白之前,他自己又不便口,只好長眉微揚地冷哼了一聲。
帥百川然而喜道:“真的?”天涯樵子道:“誰有工夫跟你開玩笑!”帥百川抱拳一拱道:“那我先行謝過了!”
“那倒不必!”
“不!你們中原人最講究什麼禮尚往來、和禮多人不怪,所以我這一謝,自然是有此必要。”
“那就由你吧!”
“不但要謝,而且我也不再你洗刷那一掌之恨了。”天涯樵子道:“那是兩回事,待會你不我,我還要一你哩!”帥百川一翹拇指道:“好!這才是我帥某人最敬重的血朋友!”略頓話鋒,正容接道:“現在,該吳兄指示明路了!”天涯樵子臉一整道:“天忌老人羅不為早就被人暗中陷害,目前已形同一個廢人…”帥百川臉大變地截口怒叱道:“吳伯泉,你敢尋老夫開心!”天涯樵子泰然地接道:“吳某人說的,可是正經話。”帥百川怒哼一聲道:“正經話!?你要我向一個形同廢人的人去尋仇,把我帥百川看成什麼人!”天涯樵子笑道:“閣下,請讓我把話說完,再發脾氣。行麼?”帥百川道:“好!你說下去!”天涯樵子道:“羅不為雖然已形同廢人,但他卻曾經調教過一個好徒弟,目前已算是中原武林中第一位高手,所以,你找他的徒弟也是一樣。”帥百川目光一亮道:“此人在哪兒?”天涯樵子漫應道:“此人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下巴一抬,向駱陽鍾努了努嘴,接道:“喏!就是他!我再詳細介紹一下,他過去是無忌老人羅不為的得意門生,現在是中原武林第一高手,百鳳幫幫主!青城帝君駱陽鍾。”帥百川目閃奇光地向駱陽鍾端詳著。
駱陽鍾卻向天涯樵子披冷哂道:“姓吳的,拐了那麼大一個彎子,總算達到目的了,可是我要提醒你,不論你施展什麼手段,今天,你是翅難逃!”天涯樵子冷哼一聲道:“我是就事論事,何曾使什麼手段!”微頓話鋒,淡笑接道:“如果我真要使什麼心機和手段的話,方才我就不會如此介紹了,想想看,你與那…老人之間的種種一切…”駱陽鍾厲聲叱道:“住口!”天涯樵子笑道:“不可吹鬍瞪眼,我不說就是,姓吳的別的長處沒有,但對於隱惡揚善,卻自信並不後於他人。”帥百川似乎並未注意他們兩人的言外之意,這時,他目中神光一閃,沉聲問道:“駱幫主,你果真是天忌老人羅不為的弟子麼?”駱陽鍾冷然地道:“過去是的,現在卻沒有師徒的名分了!”帥百川道:“那與我不相干,我只要知道你的一身所學,是否全部由羅不為所傳授就行了。”駱陽鍾道:“不錯!我的一身藝業,完全是由羅不為所傳。”帥百川長吁一聲道:“謝天謝地,那我總算不虛此行…”駱陽鍾冷然截口道:“尊駕且慢點高興,我還不一定能使你如願哩!”帥百川訝問道:“難道你自信能使我再受挫一次?”駱陽鍾道:“那倒不是,駱某人雖不敢妄自菲薄,卻也不致狂妄到藐視天下無人!”帥百川惑然地道:“那你?”駱陽鍾談笑接道:“我的意思是:原則上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不是現在。而須另訂期和地點。”帥百川搖搖頭道:“不必那麼費事了?有道是:擇不如撞,何況你我之間,僅僅是一招之爭,一句話的工夫,就可決定勝負,不會影響你跟別人的正事。”駱陽鍾微微一愣道:“這麼簡單麼?”
“誰說不是!”
“那麼,咱們如何比法呢?”帥百川沉思著自語道:“過去,我是敗在他的師傅手中,如果由他的徒弟手中贏回來,那並不很光彩…”聲調微揚地注目接道:“我看,就這樣吧!你既然算是羅不為的徒弟,那麼,我也派我的徒弟來向你討教一番,怎麼樣?”駱陽鍾長眉一挑道:“我不反對!”目光向司徒傑一掃,接道:“就是他麼?”
“不錯!”
“你不以為不太公平麼?”
“此話怎講?”
“我是說今高足年紀太輕了!”帥百川仰首狂笑道:“閣下不愧是羅不為的傳人!衝著你這一句話,我帥百川縱然再受一次挫折,也是心服口服的了!”微頓話鋒,正容接道:“不錯!以我這徒弟的年紀和修為來說,我是的確吃了虧、何況我那專練劍法和武功的徒弟又不在身邊,目前的這一個,擅長的僅是輕功,比較起來,更是太不但以平,不過,閣下儘管放心,人不為自己,天誅地滅,我會在比鬥辦法當中,將這缺點彌補過來的。”駱陽鍾似乎並未將帥百川的話聽進耳中,只是目光炯炯地注視司徒傑道:“老弟,昨宵…”帥百川一拍自己的額角,含笑截口道:“對了!我竟忘了給你們先行介紹一番,喲!這是小徒司徒傑,昨宵掩護武揚撤退的就是他,想必你那三皇娘已經告訴過你的了。”駱陽鍾眉峰微蹙地道:“廢除樑上燕武功的也是他?”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