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坎坷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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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高傲,極少服人,但她一見白髮道姑,便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好似兩人前生有緣。
凌壯志見宮紫雲低頭飛馳,似有滿腹心事,因而故意將衣袖在她面前一揮,舉手指了指二三十丈外的那片廢墟。
宮紫雲雖然痴愛凌壯志,但也氣他到處留情,這時見他舉手指著一座隱約可見的殘破大殿,不由黛眉一蹙,不知他是何意思,由於白髮道姑在前,又不便出言發問,索給他個不睬不理。
凌壯志見她仍在生氣,不由笑了。
三人來至峭壁崖上,白髮道姑立即關切的說:“娟兒仔細。”說著,寬大袍袖一展,身形疾瀉而下,宛如墜石殞星。
宮紫雲身形略微一頓,俯首一看,緊跟而下。
凌壯志不敢下降太快,就在宮紫雲左近旋飛飄降,宮紫雲看在眼裡,立時減去心中不少怒氣。
三人相繼到達崖下,即向竹林方向馳去。
宮紫雲見是一片綠谷,似乎有些驚奇,由於谷中樹高枝密,夜濃黑,她無法看清凌霄庵的位置。
凌壯志笑一笑,沒有言語,隨在白髮道姑身後進入。
白髮道姑坐在石蒲團上,順手在懷中取出一顆淡紫的明珠,毫光閃,滿室生輝,接著一指右邊一對蒲團說:“娟兒坐吧!”宮紫雲恭聲謝坐,凌壯志依然坐在以前的蒲團上。
白髮道姑將手中的明珠放在蒲團前面,望著宮紫雲,親切地問:“娟兒,你是幾時到達恆山的?”宮紫雲欠身回答說:“昨天午前。”白髮道姑會意地微一頷首,繼續問道:“在未說明你父親的身世和坎坷遭遇以前,我很想知道你自有記憶以來的種種經過。”宮紫雲略一沉思,神情黯然地說:“娟兒自有記憶以來便住在仙霞嶺,阮陵泰的大師姐笑臉夜叉的修真處,由笑臉夜叉傳娟兒武功…”白髮道姑聽得心頭一驚,立即不解的問:“你說的笑臉夜叉,可是昔年御雲仙姬的傳人?”宮紫雲立即看出白髮道姑的心意,因而搖頭說:“不,娟兒獲得御雲仙姬前輩的絕學,是在仙霞嶺的一座石府中,無意間發現了一部武林秘笈…”白髮道姑霜眉一蹙,有些憂心的問:“御雲仙姬的劍術、輕功,著名武林,但極少有人知道她的武學名稱,因而也無人知道她是有傳人,如果你將秘笈給笑臉夜叉…”宮紫雲立即解釋說:“娟兒發現的秘笈,是一本三尺見方的石書,石書雕刻成中頁打開狀,輕功、劍術和養氣之道,分別刻成三篇,仙姬前輩的遺言上,特別叮嚀,只准傳弟子一人,不得轉告他人,習成後應即運掌擊毀,娟兒為尊重仙姬的遺囑,一直守信至今。”白髮道姑點點頭,繼續不解地問道:“據志兒說,阮陵泰的兒子,稱呼你七師叔?”宮紫雲的嬌靨一紅,既羞澀又氣忿地說:“最初娟兒不知,之後才知是老賊阮陵泰和笑臉夜叉的陰謀。”白髮道姑和凌壯志聽得同時一震,齊將眉頭一蹙。
宮紫雲繼續說:“在娟兒有記憶時,笑臉夜叉和阮陵泰老賊的師父已死,但他們偏說代師傳藝,呼娟兒七妹,直到阮陵泰老賊封刀息隱的前幾,老賊才命一個僕婦傳話,說老賊要娶娟兒為…”白髮道姑和凌壯志,心頭同時一驚,不由脫口說:“竟有這等事?”宮紫雲苦笑一下,說:“娟兒當即轉告老賊,要他不要白做夢。”白髮道姑安心地點點頭,凌壯志卻欣地笑了。
宮紫雲見凌壯志愉快的笑了,不由含嗔瞪了他一眼,因而再度發現他間佩著的銀劍,不由惑的多看了一眼。
凌壯志已經到達了四天,對於恩師的坎坷遭遇和身世,較之宮紫雲尤為急切希望知道,因而言說:“現在娟師姊已到,請前輩…”白髮道姑似乎別有用心,即向凌壯志一揮手,阻止說:“志兒,你先將你得劍的經過,說給你娟師姊聽。”凌壯志雖然心中不解,但是他卻不敢多問,於是,即將到達峰顛殘丹寺院,發現石壁上的人形劍式,及得劍遇釘心判官的事,簡要的說了一。
白髮道姑一見凌壯志說完,一指石上的亮銀筆,望著宮紫雲,平靜地問:“娟兒,你可識得這對緻的亮銀判官筆?”宮紫雲頓時一呆,心靈似有預,鳳目驚異地注視著那對珠光照映下,閃閃生輝的亮銀判官筆,久久不能言語。
凌壯志頓時恍然大悟,白髮道姑遲遲不說恩師身世的原因,乃是怕娟師姐在旅途勞頓,身心俱疲的情況下,不能接受這份嚴重打擊,因為父女之情,較之師徒之間,總是略有不同。
白髮道姑強抑內心的悲痛,平靜地說:“這對銀筆,就是俠名滿天下,一生護惡如仇,黑道惡人恨之入骨的葉大俠的成名兵器。”說此一頓,鳳目中已閃淚光,話聲中已有顫音,繼續問:“娟兒,朱腕銀筆葉大俠的一生事蹟,你可知道?”宮紫雲神悲痛,目光呆板地注視著銀筆,緩緩地點了點頭,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順著她顫抖的香腮滾下來。
凌壯志早已垂首,無聲地痛哭了。
白髮道姑似是沉入昔年往事的回憶中,目光望著門外漆黑的夜空,似夢囈似自語地敘述說:“天良並不是一個英俊瀟灑的人,但他卻有一副令人一見即親切的面孔,他剛直、誠懇、和善待人,但有一顆護惡如仇的心。
出師不數年,死在他筆下的惡人徒,和虛有其表、沽名釣譽的梟雄,不知凡幾,因而聲名大噪,震驚江湖。
那時,武林中有幾個善權術,工心計的偽善人物,那就是臥虎莊新任莊主金刀毒燕阮陵泰、崆峒掌門首席大弟子烏鶴道人和太平鎮的鐵弓玉環晉宇田三人…
這三人做事虧心,但善於掩飾,他們終擔心事為天良揭穿,因而,三人不時計議,處心積慮,決意先將天良置於死地。
這時,天良已於黃山一絕峰中,意外發現昔年四大惡魔的坐化屍體,並得到了一本皮書,這本皮書上,即載有四大惡魔獨霸天下的四種絕學。
但是,天良在劍魔的太虛九劍中,發現最後一劍,似是結束,實則未完,因而在福至心靈下,又去劍魔烏衣狂衣屍前察看,始發現劍魔的黑段袍袖中,仍私藏著一張四寸見方的人皮秘笈。
天良回至家中,即和他的髮黛鳳,抱著他們甫生數月的小女,悄悄至黃山天都峰隱居,決心苦練武功…”凌壯志聽得心中一動,再也忍不住言恭聲說:“請問前輩,那時恩師抱的女孩,可是娟師姐?”白髮道姑緩慢地一頷首,接著,閉上了雙目,淚水立刻下來,沉痛地說:“不錯,就是你娟師姐,那時她已經能坐能爬了…”宮紫雲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那雙緻亮銀判官筆,動也不動,淚水已滿了她前的衣襟。
白髮道姑繼續說:“一天中午,黛鳳外出獵食,天良盤膝坐在上,一面照顧娟娟,一面細看秘笈,等待黛鳳回來,天良始發現最珍貴的人皮秘笈不見了。
兩人十分焦急,誤以為被峰上息隱的世外高人取去,最後,她發現那張四寸見方的人皮秘笈,正貼在娟娟的小脯上。”白髮道姑說此一頓,立即睜開了含滿淚水的雙目,慈愛地看了一眼宮紫雲。
宮紫雲的鳳目中,已不淚,但仍端坐不動,目光從沒離開那對銀筆。
白髮道姑微一搖頭,慨地繼續說道:“但是,那張寫滿了硃砂小字的人皮秘笈,卻再也揭不下來…天良的悲慘命運,也就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