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破滅·奇襲·峰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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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牙,緊緊抱著昏中的許淡衫,身形下墜,直直地向下面的樹海掉下去。白袖翻飛,讓他懷抱中許淡衫慘白的容顏若隱若現,白
夾雜著天青,然後是刺目的血紅,在這沒有落腳點的天空中分外無助。
這是無論多高的輕功都無法飛躍的高空,足以要他們的命。
真氣轉,花飛緣左足踏上右足,
起腳踝上血絲鐲
盪,發出脆響,然後借力使力,向上施展輕功上衝,等到力氣衰竭,重施放伎,再次運用絕頂輕功上飛。如此循環,等到他一口真氣快要耗盡的時候,離地面也不遠了。
現在花飛緣心中一千次地嘆自己學的是輕功,而不是掌法劍術,同樣的情況若讓展青漣遇見,非摔個粉身碎骨不可。
他白袖飄飄,衣衫擺動,足輕輕點上地面,然後一個踉蹌,氣力幾乎衰竭,於是坐倒在地面上。許淡衫軟軟地靠著他,眼睫閉上,氣若游絲,不仔細
覺還真
覺不到。她噴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前襟,刺目的白和鮮豔的紅,
織成一副詭異的畫面。
看了看她平靜而純淨的容顏,全然沒有平時的強悍與明,當然也沒有那種痛苦的、哀怨的、幾近悲傷的眼神。握她的手,柔軟冰涼,沒有熾熱,顯然逐漸變冷下去…
自己沒事,但是許淡衫估計快不行了…
手猛地握緊,他知道如果不趕緊治療,許淡衫八成沒命。雖然放出了煙花,相信他們不久之後就會趕過來,但是在這之前,她就搞不好沒命…而且現在他們身處險境,誰都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意外發生,怎麼可能找得到大夫?抬眼望去,前面一片鬱郁蒼蒼,密林滿布,一時片刻是找不到人跡的。
懊怎麼辦?
正思索間,突然天空中悶雷響起,閃電劃空,接著雨水砸了下來,一開始還小,到了後來簡直就是磅礴大雨,不消片刻,花飛緣和許淡衫身上的衣服就全溼了。
花飛緣暗啐一口,不由得詛咒自己的厄運。而且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找到地方躲雨,自己也就算了,許淡衫的情況只能越來越糟糕。
他抱起她的身子,暗暗運起真氣,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三成,也不管後果如何,就這麼衝進了前方的森林中。雨水模糊了他飛掠的背影,也沖刷過他們曾經來過的痕跡。
這兩個人,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一般,就這樣和所有的人斷絕了聯繫…
也不知道他們的運氣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不多會兒,就讓花飛緣找到了一個山。看著那黑黝黝、顯然骯髒不已的地方,一向有潔癖的花飛緣猶豫了一下,實在是沒有辦法,也就進了山
。
中有一股腐爛的味道,混雜著泥土的溼氣,簡直讓人無法忍受。花飛緣暗暗詛咒一聲,心中不知道罵了那害他到如此田地的“天罡”多少次,這才找到一處比較乾淨的地方,把許淡衫放下來。
手臂柔順地從他的肩膀上滑下來,漆黑的發下是慘白的容顏和發青的嘴。許淡衫四肢微分,像具沒有生命力的木偶,躺在漆黑的生長著綠苔的岩石上。
情況很糟…
花飛緣皺著眉頭,壓抑著一陣陣作嘔的覺,伸手拉過許淡衫的手,纖長的手指搭上她的脈搏,
覺那上面斷斷續續、若有若無的跳動。再探到她的鼻下,顯然出氣多,進氣少,已經再也撐不下去了。
伸手將她抱了起來,花飛緣的手掌抵在她的膻中上,內力凝結,直升入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他的大腦這才運作起來,而掌上的內力也凝結不發。
自己為什麼要救這個女人呢?
這個問題一在腦海中成形,就瘋狂地蔓延起來,佔據了所有的思想。之前一連串連續的動作也因為這意外的但是完全在情理之中的想法而停頓。
是的,沒有理由…
她和自己非親非故,而且還是敵人那邊派過來的臥底,雖然竊取機密是他一手安排的,但是這女人背叛他的心是確實存在。這樣一個叛徒,有什麼值得自己去救的呢?雖然說她幫自己擋了“天罡”的那一掌,但是自己也因為她而落到這個悽慘的境地,這樣不是全都扯平了嗎?
這女人,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似乎更看重“青霜樓”和展青漣一點,自己並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心猛地一震,花飛緣無法解釋自己突然升起來的想法。怎麼突然想到這點上了?!按照許淡衫的格,那樣做不正是符合事實的嗎?而自己不也是利用她這種
格來成就這一切的陰謀的嗎?可是,現在為什麼他的心卻因為這個事實有了莫名其妙的情緒?
是的,酸酸的,麻麻的,正如當李祁荃關心許淡衫時說出來的勸誡一樣,讓他的心難過不已。
尤其是剛才,看到她鮮血飛揚時眼睛中的安和眷戀的時候,他第一次情緒失控,才會不自量力地向狄狂動手…
為什麼…
這究竟是…什麼覺?
“嗯…”許淡衫的呻響起,雖然微弱但是卻如同一把大錘重重地敲擊在他的心版上。花飛緣猛地一顫,手中握著的手落了下去,掉回到染了血的青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