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諫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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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後,要過年的氣氛就出來了。我們所在的外貿公司組織了一場新會,其實無非就是大夥兒在一起吃吃喝喝,完了再準備幾個節目娛人娛己。
純同事聚會,自然是不帶家屬的,公司裡幾十號人全來了,了個大包廂,裡面還有獨立舞臺。幾個同事自導自演“西遊記”一個個頂著鬼怪面具,把我們雷得風中凌亂,一個晚餐下來,沒吃多少東西,就光顧著笑了。
鈴聲作響。因為和關艦打過招呼今晚同事聚會會遲些回去,所以這個時間他不大可能會打來。果然在包包裡摸了半晌,屏幕上閃的是李煜的名字。我推門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在外面吃飯呢吧?”李煜問道。
“是啊,公司聚會。有什麼事嗎?”
“是不是在聚園?我也在這兒。”不是吧?人生這麼無處不相逢?
“在哪裡?”電話突然被掐斷了。在一條柱子後面,走出了李煜,身上穿著西裝,十分正式,神情卻顯得有些落寞。我不由笑了,多麼戲劇化的畫面啊。笑著上前:“你怎麼也在這兒啊,真巧。”
“不巧,其實你進聚園的時候我就看見你了。”李煜微笑。
我的臉莫名奇妙就開始發燙,看著他問道:“今天穿得這麼正式,見客戶啊?還是相親?”李煜笑了:“相親。你都結婚了,我還在重複著相親的過程,真煩。”
“那就把眼光放低點,將就將就得了。”李煜說道:“也許我最後悔的應該是放棄了你。”我震驚地看著他,一剎那說不上話來,耳朵火辣辣的燃燒。李煜為什麼說這話啊?不是存心想讓人誤會嗎?倒是李煜自己笑了,用手抵了抵下鄂,顯得有些尷尬。我隨口問道:“和你相親的那位對象呢?”
“哦,走了。”李煜說,“她是個同戀。”
“”我的臉上一定滿是黑線了,“怎麼這樣啊?”
“被家人著來相親的,倒是十分老實地告訴我她是個同戀,”李煜苦笑不已,“沒想到連相親都能遇到這樣的極品。哎”說罷搖了搖頭。
怪不得覺得放棄我太可惜,大約前後對比一下覺得這中間的差別也太大了吧。我對他表示同情,李煜沉默了很久,才說:“很羨慕你,文靜。至少你現在找對了那個人。”我放柔了聲音:“你也一定可以的。祝福你在新的一年能收穫佳人。”李煜聳了聳肩,我便問:“最近還好吧?一直想問的,可是年底太忙了,新年又放了幾天假。”
“還行。”
“那就好,”我點著頭,“前陣子看你悶悶不樂,還怕你想不開呢。”李煜笑了:“想不開?難道我會去跳樓自殺啊?”我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怕你一顆心就撲在她身上了嘛。這世上好女子還是很多的,等到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你要把握好來。不要再讓過去的一段情傷害了未來可能在一起的人。”
“我知道。也不可能再犯那樣的錯誤。”李煜望著我,一雙黑眸裡有訴不盡的話,卻又能沒有再說出來。我寧可他不說,免得彼此尷尬。看他的樣子也知道後悔當時和我沒結成婚,現在才來慨蹉跎,早已太晚了不是嗎。
我看著來時的方向:“同事們大概都還在裡面等我呢,我得進去了。你呢?”
“我這就回去。”
“開了車來的吧?”我問道。見他點頭,才說:“路上小心一些。”回身走進包廂,裡面傳來一陣爆笑之聲,原來有兩同事正在模仿“不差錢”我笑著坐回原來的位子,心想這家公司還是好的,至少裡裡外外都是年青人,充滿朝氣蓬。
“下回輪到文靜!”經理瞎湊攪和地說,“剛剛看你出去那麼久,還以為臨陣脫逃了呢。”我的臉一下子就發燙起來。本沒有準備節目的我怎麼上場啊。可是他們卻尖聲起鬨喊著我的名字,我只得起來:“我沒有事先準備啊,出了醜可不能笑我哦。”揚的掌聲響起,我上臺唱了一首一生何求。底下人一邊笑一邊附和。完了經理說:“葉文靜怎麼好像和我一年代的似的。”
“我懷舊。”我臉不紅氣不地說道。當年b大劇義不容情上演的時候,我大概才上小學或者中學,跟著劇情把溫兆倫恨了個半死。直至現在,聽到這首歌還能覺得結局的哀傷。
“很好聽哦,”幾個二十出頭的文員擠過來,“還是第一次聽到咧,沒想到文靜姐平時默默無聞的,一張嘴就是一鳴驚人。看來以後歌是少不了你啦!”我嘿嘿直笑。這頓飯吃到將近十一點鐘才散夥。中間給關艦打了電話,麻煩他如果方便的話來接我。畢竟喝了酒上路,等下被警察叔叔抓起來可就了不得了。
出來的時候關艦已經等在酒店門口,華麗麗的寶馬車,又讓同事們豔羨了一把。連經理都拍著我的肩膀說:“小葉,其實你有條件在家裡做個全職太太。”我吃了一驚:“經理,您不會是要炒我吧?”經理笑了起來:“哪兒。我只是覺得,這個年代男人女人都太累,如果條件允許,為什麼不過得輕鬆一些呢?”我笑笑:“太輕鬆了人就會變得沒方向。”經理點著頭說:“還是你想得明白。去吧,你老公要等急了。”我和他們再見,走到車外面關艦就自動開了門。他先湊到我身上聞了聞,我一把將他推開:“我沒怎麼喝。”關艦笑道:“還說沒喝,臉都紅撲撲了。老實說你一喝酒我就不放心。”
“為什麼?我很自覺的,喝了酒就不開車。”
“酒能亂。”關艦壞笑著說。
“要是那天晚上你沒喝酒,沒準我們就不成。”我的臉頓時又燒起來,伸手在他胳膊上狠扭了一下。
“過去的事情你不提會怎麼樣?”關艦咯咯笑了,伸手握住我的手:“文靜,我愛你。”我望著他的側臉。
“今天怎麼這麼麻?”他握著我的手力道加重了些:“不是麻,只是想這麼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