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最強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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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王背手，佇立。

身披斗篷的帝，帝向雨田靜靜地站在他的對面，久久不語。兩個人，皆是魔門之中最具天份的一代天驕，雖然輩份不同，但是相繼達到了旁人難以置信的世間頂峰。百年常，雖然漸漸淡出世人的視線。

但是積威尤在。

白衣王，乃世間最恐怖的超強者，談笑殺人，舉手投足。任何強者都為之顫慄。

兩人對決，是魔門強者之中一次最大的對決。

無論誰勝誰負，都將成就對方另一個生命的極至顛峰。

“只要我再殺了你，奪取了你的魔氣和道心種魔。那麼相信便有資格問鼎世間了。”白衣王似乎跟好友聊天一般，微笑地問道:“你還有什麼遺言嗎？無論什麼樣的心願。都可以說出來。”

“不客氣。”向雨田輕笑一聲，道:“也許，在最後一刻說也不遲。”

“那麼動手吧！”王石之軒點點頭，道:“殺死你一直是我的心願，自小時開始，老頭子就教導我，殺死魔門的最強者，帝向雨田，應該是每個魔門後輩子弟最大目的。雖然我對那個老傢伙的話不怎麼愛聽，可是覺得這一句倒沒有錯。”

“你補天道絕父絕母絕師，想必殺死你心中最尊敬的師父破門而出時，就註定世間的王，是一個殺戮之王。”向雨田微微嘆道:“向雨田年輕時殺戮極多，但是近年常思。生命之彩。在乎過程。而不是結果。”

“同意。”王石之軒又點點頭，道:“但是殺戮的過程。同樣彩。”兩人身上的氣息漸漸升起。有如江海翻騰，在兩人殺氣即將相觸，雷霆萬鈞地對決將起之時。

忽然，若有若無，有那一縷簫聲響起。

似乎遠在天外之天，也似在耳側，蕭音幾不可聞，但卻入心。就算窮盡世間所有的語言。也本描述不出那種簫音，也難以論述和表達出簫聲所賦予人們心底那種的動，那種意想的萬一。

既像細子承歡於膝那般，親近於耳。

又似那畫中仙子，雖然朝人盈盈而笑，伸手可及，但又保留在那遙不可觸的距離。更像一種夢幻，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心近而身難及。

讓人是那般地捉摸爾定，是那麼的溫潤於心。簫聲如同一個小靈，充滿靈。充滿生機地躍動。

在兩人心神情不自地為之沉醉之時，簫聲又漸緩，變得婉轉悽。

有如一個少女。珠淚偷偷地滑下光潔的面龐，打溼她的玉手，嗚咽聲聲，似乎在哀求著父輩的垂憐，她伸出的雙手，直向天空，摟取明月而問。世間她所能擁有的一切，何在？

於月下。那光華鋪地，似為她的哀怨化成一地地霜。點點，星寒。

簫音，完全不受任何已知樂曲或陳腔濫調所區限。相反，它近乎本能的聯結於天地，卻不遠離，只集凝著人間所有人肺腑的仙音妙韻，帶有一種自然，又有一種鬼斧神工的巧妙，把聆聽之人引領進那種哀的音樂世界去。

向雨田身形微顫，他忽然想對心底那個影像深擁於懷，那個自己遺棄的小女孩，告訴她，一切並非她所想的那樣…看著她一次次羨慕別人地眼光，看著她悽然地追趕著心中幻像般的人，他覺得自己忽然有些忽略了她的心思。

也許，她不應該是帝向雨田的孫女。

可是，她巳經是，這已經是事實。

雖然不知道她如何，但是相信，在月下，她也會像這樣，嚮明月伸出雙手，無聲地哭泣，無聲地呼喚著親人地垂憐吧？

王石之軒，膛起伏，數度想昂聲震碎這一份心底的呼喚，可是，終捨不得。

這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唯一的一次，向自己表達心中的思念和哀憐…雖然她不會再像幼兒時那般，甜甜地叫自己父親，而且，將會像在她母親離世之後那樣，深恨自己一輩子。她從來都是那般地倔強，從來不會向自己妥協，從來不會屈服自己王的兇名，從來不會向自己表示一絲絲除卻無聲反抗之外的意願…

可是現在，她卻第一次，表達出了心中的真實心意。

雖然，她只懂得用簫音來表達，但是，卻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透明，那般的讓他心碎。

為了成為世間的王，自己可以做任何讓人顫抖的事，但是，他從來也不曾忘記過，她。

從來也不曾忘記過，自己是一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