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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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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酸酸…”

“閃遠點,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裡,再也不想看見那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他算什麼東西?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明明是他自己像顆牛皮糖硬要黏上來,現在居然反過來…”

“說啊!怎麼不再往下說?”倒掛在枝枒下的女鬼聽得意猶未盡。

臭罵不斷的辛芙兒恍然回神,搞了半天,原來她一直杵在原地,面向一隻拖長舌頭的女鬼抱怨,真是好虛的洩憤法。

她抬腿踹了壯的樹幹數下,恨恨的說:“早知如此,當初真不應該救他,如今落到被他下馬威,我應該把他抱回去熬湯來喝…”

“酸酸,你真的那麼想離開辜府嗎?”

“廢話!”

“那好,你走吧!”女鬼變換姿勢,高坐樹梢,晃著兩條已經沒有用處的腿,涼涼的說。

“你說什麼?”辛芙兒怔忡的仰起頭,腦海竟然飛掠過某張恨得牙癢癢的臭臉。

“離開辜府啊!既然你這麼討厭這裡,我也不能強人所難。”慘白的鬼臉出善解人意的笑容,自從相識以來,頭一遭說了句像樣的“人話”

“可是…可是我答應了要幫你調查死因,找出未了的心願,我…我怎麼可以…”原先的猖狂氣焰消失殆盡,辛芙兒支支吾吾。

“當然可以,其實我早已看開了,能不能重新投胎對我而言並非要事,我相信只要繼續等待下去,總有一天那人會出現在面前。如果你沒來到辜府,我還是得一個人傻傻的等下去。”

“鬼大姊…”她何必為了辜靈譽這個王八蛋的行而意氣用事?他現在過慣了養尊處優的子,好不快活。反觀鬼大姊,依然徘徊在偌大的辜府裡,不知何去何從。修茅山之道,志在捉鬼除害,但是面對善鬼,她向來秉持著能力所及之內,能幫則幫的想法。

“也許到死我都等不到那個人,不過最起碼曾經痴痴的等過,也算是無愧於己。”

“…你早就已經死了。”辛芙兒傷之餘,不忘糾正她。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走,我也不會再為難你,你沒收了我,我已經很,不敢奢望你能為了我忍受辜公子,硬是留下來…”老是不大正經的慘綠鬼臉驀然浮現淡淡的哀傷,一改先前每次遇事就瞎鬧的模樣。

辛芙兒看了很不習慣,躊躇不定,想離開的衝動開始鬆動,怒氣退為滿心惘然。

走,還是不走?

方才在那麼多人的面前撂下重話,如果明一早辜靈譽發現她還賴在辜家,會如何恥笑她?

光是用想的,她就滿腔怒焰,真想一腳踹死他。

可是走了…辛芙兒覷向樹梢,正偷偷窺伺她神情變化的女鬼連忙頹喪的俯首,黯然神傷,登時她不由得又軟下心腸。

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她深一口氣,做出最後的妥協,“這樣吧!如果今明兩晚再查探不到任何線索,後天一早我便離開辜府,無法再幫你什麼,你說如何?”女鬼動得冷淚凝眶,“酸酸,你真是個善良的姑娘,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免了吧!上一個說要報答我的人,到最後還反過來咬我一口,我才不期待什麼報答還是報恩呢!”辛芙兒的俏臉皺成一團,喃喃自語,一思及某人跩個二五八萬的臭臉,不火大。

“酸酸,你最好了。”辛芙兒給了她“你少來”的表情,“欸,期限只到明晚,你別撒嬌,給我認真一點,到底冤魂不散的人是你還是我啊?真搞不懂。”高掛枝頭的一縷幽魂笑得很陰森──雖說她自認為相當甜美可人,微微偏首,瞟向隔了兩彎回廊外佇立的人影,以笑容示意對方,她替他解決了難題,隱沒在楹柱暗影之中的俊顏似乎牽動嘴角,回了抹淡笑。

啊,這還是他頭一次正眼朝她這隻吊死鬼面帶微笑,真是稀奇難得。

多虧她鬼腦機靈,用計挽留辛芙兒,否則辜公子本不會正眼瞧她。奇怪的是,怎麼看就覺得辜靈譽分外眼,有一股奇妙的覺…

“所以我們要…”辛芙兒有條理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鬼大姊,你在傻笑什麼?到底有沒有聽我怎麼計劃明晚?”

“沒有。”女鬼據實以告。

“你這種令人抓狂的子跟某人還真相像,該死的可惡!”才剛允諾的辛芙兒隨即就想反悔,真痛恨自己的心軟。

若不是心軟,也不會救了小狸貓;若不是心軟,也不會至今仍與辜靈譽糾糾纏纏。

對,全是因為她心太軟的緣故,絕對不是因為某隻狸的緣故,才捨不得離開辜府。對,都是心軟害的…

一句話,是可忍,孰不可忍。

裡,為了避開遇見辜靈譽的可能,辛芙兒儘可能不待在閣樓,抱著當歸,這邊躲躲,那邊藏藏,想起辜家上下敬而遠之的汲芳齋,便將能見天的時刻全消磨在這個鬼地方,心裡真是悶得快要抑鬱吐血。

一想到辜靈譽夾諷帶貶的說話模樣,她嘔極了,寧願餓一整天,也不要賭上有可能與他碰面的千分之一機會,要是被他知道她本還沒離開,天曉得他又要怎麼冷言冷語,真是混帳王八!

夕照將碧麗輝煌的大院鍍染成一片暖橘彩,光與影相互競逐著,任由勢力漸強的一方將其噬,絢麗的落景緻寂滅於無邊無際的黑暗,象是誰披洩一頭極美的青絲,散向四面八方。

辛芙兒靠著汲芳齋東側面向一片濃密花叢的斑駁頹牆,睏意濃重,眯細雙眼,斜斜倒倒的打起盹。

當歸餓暈了便在花叢內繞圈圈,蹭物嗅聞,不時追逐蜂蝶戲耍。

咚的一聲,她側臥倒下,索蜷縮成小蝦狀,睡得糊糊,朦朧之中,彷佛瞥見一張很悉的臉龐。

濃密劍眉,尖的鼻樑骨,嘴角微微上揚,眼尾好似弦月,黑燦燦的眼珠像塗了釉料的珠玉,黑得太過純粹,總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晚。

“喝!”辛芙兒驚聲乍醒,差點滾下廊臺。

一隻手臂適時橫搭,穩下她傾倒的肩頭,順勢半攬入懷裡。

口無端的發悶,睡意驟失的芙顏怔忡失神的靠上堅實的肩胛,暈頭轉向,不知今夕是何夕…她睡糊了?

直到頭頂傳來悉的朗朗笑聲,她陡然驚醒,原來不是睡茫,胡亂作夢,而是有名小王八趁著昏天暗地之際,公然調戲她。

“放開…”困鎖在臂彎內的軟馥身軀有如一條蟲劇烈的動,肚子餓得正厲害,抵抗不過他的蠻力,到最後只能垮下眉眼,拚命橫瞪。

“酸酸,我們和好吧?嗯?”辜靈譽的嗓音又輕又軟,象是在求饒。昨天憂煩無眠一整夜,若不是女鬼施展苦計,惹她心軟留下,恐怕將過度,真把她走。

“你喊我什麼?”

“酸酸,我向你賠不是,都是我不好,昨晚讓你在那些人的面前受委屈,沒吃到醉雞,你一定很難受…”

“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她徹底傻眼。

辜靈譽不復前幾的冷峻漠然,眉眼含笑的凝睇她,又像先前打不停、罵不聽,任憑嘻笑怒罵的痞相,久不見他的微笑…驀然,她的口顫動數下,心湖泛起漣漪。

不對,她幾時這麼好說話了?她應該乘此良機狠狠的教訓、修理他才是,沒來由的心悸個鬼啊!